高凡用的手術刀加入了一種特殊散熱金屬,貼在皮膚上可以迅速散熱,刀身始終保持冰涼,這把手術刀造價是普通手術刀的五十倍,用來做刑訊工具效果最佳,貼皮劃過可以看到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維克多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冰冷的刀鋒在臉頰上滑動,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低語:“不想睜開眼睛嗎?那就乖乖的閉着……”
話音剛落,維克多感覺眼皮一痛,居然被劃了一刀,痛得他悶哼一聲本能的睜開了雙眼,只見那張白慘慘的臉離他只有不到半寸,還齜着一口黃牙對他怪笑。
維克多心中騰起一股邪火,張嘴一口咬向高凡鼻子,作爲比爾德伯組織的殺手還是有幾分硬氣的,任務失敗就求個乾脆解脫,惹惱了眼前的傢伙一刀下來也沒多少痛苦,嗤!下顎上傳來一陣劇痛讓他不得不把脖子往回縮。
高凡早就防着他這手,他也留了一手,憑他以前學醫的知識可以準確掌握到對方肌肉動作,就在維克多張嘴的瞬間他拔出另一把手術刀直接戳穿了洋刀手下顎,還抽身往後退了一步。
“有意思,今天遇到個不怕死的,嘿嘿!”高凡怪笑着把手術刀拔出,兩把手術刀在他指間轉動,一雙三角眼緊盯着對面的藍眼睛,他好像捕捉到了一些東西,這廝並不如表面上看的這樣不怕死啊。
維克多下顎被手術刀戳了個窟窿,但沒有傷到舌頭,尖銳的刺痛感讓他渾身只哆嗦,眼前的傢伙下手又狠又準,不知道接下來會用什麼法子來折磨他這個不怕死的?
高凡收好刀子轉身走到牆邊的鐵籠旁,伸手打開了其中一個籠門,從裡面抓出來黑溜溜的尖嘴小獵狗,嘴裡還不停逗弄着,拎着狗崽子來到了維克多跟前,彎腰把小狗放在腳邊。
“這隻狗叫肉瘋,它的名字還是我取的,小東西見了肉就發瘋,瞧吧,他在舔你的血,嘿嘿!”高凡陰陰一笑,就在維克多勉強低頭的瞬間,伸手從懷裡掏出手術刀迅速在他胸口一劃。
嗤!維克多胸前的衣物被劃開一片,就是那一低頭胸前的衣服有了空隙,一刀劃下去竟然又沒傷着皮兒,卻把他嚇得一個哆嗦,胸口的雞皮疙瘩泛起了一層,他故作硬氣的擡起頭,沉聲說道:“有本事現在就一刀殺了我,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高凡不言不語,擡手就是一刀削在維克多胸口,刀鋒挑轉,揭起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肉,輕輕一甩丟到了腳下,小獵狗伸嘴一口叼住伸脖子吞了下去,還仰頭叫喚了兩聲,好像嫌不過癮似的。
“嗷!渾蛋!”維克多痛得大叫了一聲,可接下來他的嘴被一塊滿是藥味的膠布粘住,只能從鼻孔中發出一陣哼哼,高凡用的是大號風溼虎骨膏藥,這東西比什麼封箱膠之類的好用多了。
“下面我會讓肉瘋吃飽,然後再換一條狗過來,你放心,這裡有上百條吃肉的寵物狗,當然,如果你願意說些什麼可以點頭,我開始了……”高凡把手一擡,白光閃掠血光乍現,他之所以會選擇對維克多下手是有原因的,誰讓這傢伙手臂上紋了一副撲克牌呢?一個賭徒,往往是最容易開口的,自然就先拿他來開刀。
肉瘋在他腳下一個勁的溜達吃肉,倒也不挑肥肉,轉眼就有小二兩肉食進了嘴巴,小傢伙吃得歡樂,短尾巴一個勁的搖着。
零皮碎剮原本就是一種最難熬的酷刑,再加上高凡又是學醫的,每一刀下去都極有分寸,既不會傷人性命又可以讓人疼痛難忍,不到兩分鐘光景,就見到維克多瞪着眼睛一個勁的點頭,這貨果然頂不住了。
此時在東江市南華天大廈八樓餐廳豪華包廂內酒菜飄香,一桌豐盛無比的菜餚卻無人動筷,任憑飄着熱氣兒漸涼。
紅木餐桌旁坐着摩根夫婦和兩名滿臉皺紋的老人,其中一個滿臉冰冷的老人戴着黑毛呢紳士禮帽,穿着正統西服,他刻意把椅子往後挪開了半尺,以便能騰出地兒拄柺杖,這老頭看架勢就不是爲了用餐而來,另一個老人則顯得隨意許多,穿着一套揹帶休閒裝,紅潤的臉龐上帶着兩抹微笑,他也沒有用餐,手上捏着一把餐刀把玩着,那漫不經心的模樣跟身旁的正裝老人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反差。
希爾.摩根在這兩位老人面前顯得格外恭敬,但他仍然沒有請兩人用餐,這桌飯菜是他請不錯,但他好像並不是真正的主人。
禮帽老人雙掌交疊蓋在柺杖頭上,臉頰上的皺紋抽搐了幾下,讓人感覺好像有冰渣子簌簌往下掉,他偏頭望了一眼揹帶裝老人,沉聲說道:“里斯特,你派去的兩個傻瓜該回來了,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
叫里斯特的老人臉上的笑容不變,伸手用餐刀挑起了一塊豆腐,這是正宗的水磨豆腐,平時不用湯勺想完整撈起來是不可能的,但眼前的老人卻用一把餐刀簡簡單單把它挑了起來,刀尖刺入豆腐兩分,用力恰到好處。
“吃飯吧,你都說那兩個是傻瓜了,我又怎麼會派兩個傻瓜去執行小摩根委託的任務呢?你該不會以爲我也是傻瓜吧?”里斯特說話有些重複,但事情還是交代清楚了,到底誰是傻瓜好像不太明確。
禮帽老人擡起手中的柺杖在地上頓了一下,寒聲道:“維克多欠了你不少錢吧?你是想讓那個傻瓜完成了任務還債吧?”
里斯特反手把豆腐放進了嘴裡,咕咚嚥了下去,不緊不慢的說道:“老比爾,我發現你真是太聰明瞭,居然連這種理由都能想到,嘖嘖!我發現你這些年不像你那個只顧着賺錢的兄弟,不但自己聰明,還把所有人想像成了傻瓜。”
這兩位老人都是比爾德伯組織的副會長,同時也是兩個老對手,平時只要湊到一塊就會不停鬥嘴,他們還有一個禁忌,鬥嘴的時候任何人不能打攪,否則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深知這一點的摩根夫婦反成了一對無聊的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