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得力是那種肚子裡憋不住話的人,對於徐青這位老大他是打心眼裡尊敬,甚至爲了老大讓他血裡火裡走幾遭都不會皺一皺眉頭,現在他心裡很憋屈,就像有一團物件堵在了嗓子眼裡,甭提多難受了。
徐青伸手掏出根菸遞到了老恩嘴邊,等他叼上又幫他點上火,低聲罵道:“麻痹的,你小子這是存心噎哥呢?有話不說留着當醬油吧!”
恩得力抽了幾口悶煙,擡頭鼓着一雙牛眼望着徐青,定定望了半分鐘左右才說道:“老大,你是不是想退出,當我是兄弟的就答一句,要不當個屁放了也行。”
徐青叼上根菸點着深吸了一口,他能感覺到煙霧在肺部繞了一圈後又升了上來,其實他知道老恩要說什麼,跟任兵的擔憂一樣,怕他脫離華夏武魂,離開特戰五隊。
良久,一根菸抽完,徐青把手中的菸頭一把掐滅,沉聲道:“是的,我想退出,很久以前就想了。”
恩得力得到了答案,神情一陣黯然,徐青加入華夏武魂的過程他最清楚,比任何人都明白,可以說他是爲了何尚纔會選擇加入華夏武魂的,當時只要他加入了華夏武魂就可以讓何尚自由,不用充當被人研究的小白鼠。
徐青苦笑道:“其實在被楊帆廢掉功夫的那一刻我就想離開了,誰知道又讓我在地底得到了聖境內丹恢復了功夫,想退出就變得更難了,讓我有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覺,包括現在我也沒有退出,只不過是回到江城待命……”
一旁的神行笑了笑道:“我就知道老大不會離開,他只不過是換個環境,如果咱五隊有完成不了的任務一樣可以找他的。”
徐青點頭一笑道:“是的,如果五隊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我一定會回來,行了,再墨跡趕不上飛機了,江城不遠,坐飛機一個半小時就到,你們有時間完全可以過來玩,走吧!”
恩得力這才鬆了口氣,低聲說道:“老大,剛纔是我錯了,不該提這種混賬事,對不起。”
徐青笑道:“得了,那我就罰你小子拎箱子,走吧。”神行卻望了一眼還站在門邊發呆的喬亞楠,低聲提醒道:“老大,你女朋友也跟着一起回江城麼?”
“女朋友?”徐青神情一愕,隨即明白了過來,淡笑道:“那不是我女朋友,你小子別胡扯,哥的女朋友現在江城大學等咱回去好好學習呢!”
神行訕然一笑,乖乖的閉上嘴巴,他總不能說老大風流倜儻處處留情吧?直到三人出了門喬亞楠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等她跺腳追出門外時哪裡還有半個人影?一場短暫的邂逅就這樣畫上了不完美的省略號。
三人走出盤龍大酒店,門口停着兩臺車,一臺是後車廂改裝過的警車,就是那種不常見囚車,另一臺是神行開的那臺改裝皮卡,別看這車表面上其貌不揚的,如果論性能放眼整個京城再找不出第二臺可比。
徐青隔老遠就看到了昨晚被點了穴位的西裝男人,這兩位就像兩具屍體一動不動的躺在擔架上,走到近前就能聞到一股子騷臭味兒,這兩位被制住了穴位沒辦法解褲子,只能任由屎尿全流進褲襠,難怪會有這樣一股子難聞的怪味兒。
警車旁還站着三名荷槍實彈的公安,見到三人到來連忙迎了過來,對於他們來說這幾位都是絕對的高官,拍馬屁的念頭很快被這三位付諸行動,一對一的拍馬屁更容易讓人接受。
徐青沒理會跑上前來滿嘴好話的公安,自顧自走到了囚車旁,不經意把手掌平放在囚籠的欄杆上,兩股正陽氣順着掌心勞宮穴衝出,直射向躺在擔架上寂然不動的黑西裝男人。
啪啪!兩股有如實質般的正陽氣不偏不倚擊中了黑西裝穴位,兩人身軀一震,居然詐屍般同時坐了起來,一臉茫茫的望着鐵窗外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過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伸手到腰間一摸,結果空空如也,他們暗藏的黑星手槍早就被繳了,
徐青幫兩人解開了穴位,立刻轉身走到了那臺改裝皮卡車旁,揮手對身後的神行做了個手勢。
神行立刻過來打開車門,三人迅速上車離開,只留下幾個熱臉貼了冷屁股的公安望着車尾氣發呆。
到達首都機場,包括機票和行李託運之類的事兒一律不用掛心,全部由神行和恩得力負責搞定,這也讓徐青在上飛機後感慨了一句,還是有特權的公務員辦事給力啊!
古代有句阻止人分別相送的成語,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到了現代要送人幾千裡簡直是小意思,恩得力和神行直接跟徐青一起上了飛機,從京城送到了江城,隨便就是上萬裡。
不到兩小時的航程有老恩和神行陪着聊天打屁過得格外快,徐青甚至連飛機上免費提供的航空餐都沒開始吃飛機就落了下去,只能讓航空餐滾粗了。
有兩個穿軍裝的小弟陪着除了倍有面子外還相當方便,徐青不用拎包,不用擔心出了機場會沒人來接,因爲在機場車庫裡就停着那臺超拉風的布加迪威航,這臺堪稱江城第一的豪車已經先一步送到了機場車庫,裡面還有一整套的合法手續,車主人寫的就是徐青,好周到。
這臺車子上路就是一艘船,不管開到哪裡都無可避免的成爲焦點,勞斯萊斯幻影江城還有幾臺,但布加迪威航這東西真是一臺也沒有,那是以前,現在江城已經有了,而且是住在匯景小區的富豪擁有一臺。
車子直接行駛到徐青家門前,不過車庫裡放不下這個大傢伙,只能放進隔壁別墅的空車庫,送到這裡恩得力和神行也告辭離開了,華夏武魂成員雖說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生活,但特權福利都相當優厚,其中就有一條福利,坐飛機不要錢。
目送走了兩人,徐青慢慢走到久違的家門前,現在他居然猶豫了,伸到電鈴上的手指僵了半晌也沒按下去,遊子歸來反而欠缺些進家門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