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蘇月夕的暴露,反而讓文青的心頭掩上了一絲傷感。雖然,他明知道對方是受命前來刺殺自己的殺手。
然而,再細數一下蘇月夕這些時日以來與自己相處的點點滴滴,卻又是不由地讓文青想到了她的好。
如果能夠不知道蘇月夕真正身份的話,文青寧願就這樣裝糊塗下去。雖然他知道這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做法,但是總好過揭開血淋淋的傷疤,讓彼此都無法面對。
可是,現在……
唉!
事到如今,文青卻只能發出一聲無奈地長嘆。
心情很不好,文青坐在車內,竟然少有地連抽了四五根香菸。但是,煙與酒一樣,即使能夠解決得一時煩惱又有何用?不該面對,甚至是不敢面對的東西,依舊還放在那裡。
文青在車內靜坐了一會,雖然天還早,他也沒有再返回公司。他知道,蘇月夕此時也一定前往公司收拾東西。到時候怕是遇見,自己更是無言以對。
想了想,他乾脆直接將車開回家。
剛到村口,就看到今天村裡竟然非常熱鬧。
原來,現在正是棉花收成的季節,村頭的空地上停着一輛收購棉花的大卡車,村民們正將自家的棉花扛了過來,讓收棉花的商販過磅秤量呢。
文青家裡本來也有幾畝棉花地,可自從自己種菜以來,沒有再種棉花,自然也就沒有棉花讓人家收購。
他按了下喇叭,正慢吞吞地從村民們分開的通道上駛過,突然聽到村東頭的老王叔忽然跟那收棉花的攤販爭吵了起來。
“老闆,你這秤可不對呢,我可記得咱家這棉花可是有五百來斤呢,怎麼到你這秤一秤,怎麼就只有四百五十斤呢?一下子就少了五十斤,你這秤肯定不對!”
“我說老王頭,你可不要亂說話,什麼叫我的秤不對?”
聽到老王叔的話,那收棉花的老闆當即將臉一板,不悅地說道:“我宋某人來銀塘村收棉花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這點信任都沒有,叫我以後怎麼混啊!”
“宋老闆,你話雖是這麼說,可是我說得也是事實啊
,我分明記得我這幾袋棉花是在家裡磅過才送來的,怎麼就少了幾十斤呢?”
看到這姓宋的老闆面現不悅,老王叔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據理力爭地申辯道。
“老王頭你這人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這麼不相信人……我這個秤可是經過市場驗過的,還能作假不成?”
宋老闆聽罷很是生氣,當即便板着臉一揮手,對老王叔說道:“好,我就是考慮我常年在咱村裡收棉花,纔給大家的價格比別村的高點。再說了,老王頭你這棉花質量又不是太好,你要是覺得我搞你的秤吃了虧,那你就把你的棉花拉回去吧,我還不收了呢!”
說着,宋老闆便朝幾個夥計一揮手,示意他們將老王的棉花搬下車。
“宋老闆,老王他是個耿直人,他也就是這麼一說,你也不要生氣。”
“是啊,我們都知道你宋老闆收棉花的價格是最高的,不給你送又能給誰收呢!”
“宋老闆,我們也不是信不過你。不過呢,我覺得做買賣什麼,關鍵還是要圖個公平是不是?雖然我們都相信你宋老闆,但是讓大家把你的秤校檢一下,也好讓我們雙方心裡都圖個踏實你說不是?”
……
村民們都有小農心裡,一聽老王叔與宋老闆的對話,自然是不希望自家吃虧,頓時便有幾個村民上前說道。
“嗯,你們這些山野小民,就是信不過人啊!”
看到大家都這樣說,而且還都露出了十分關注的神情,宋老闆只得嘆了口氣,朝村民們一擺手說道:“好吧,你們要是不信,誰家有秤拿過來校對一下,再不行就用你們家的秤也行!”
“我家有大桿秤,我去取來。”
宋老闆的話剛落音,便聽一個村民大步疾飛地跑回家去,扛過來一杆大秤過來。
宋老闆拎過那杆大秤,交到兩個夥計手裡,轉首對老王叔說道:“老王頭,你不是說我搞你的小秤嗎?那好,我現在就用這桿秤來給你秤,然後再跟我的枰校對一下,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好,好,就用這秤來校,我放心,放心!”
幾十斤棉花,對於村民來說,也是筆不小的錢,怎能說少就少?現在一聽宋老闆要用村民的大秤來校秤,老王叔當即喜形於色地連連點頭。
見他同意了,宋老闆便向過秤的那個夥計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們開始過秤。
於是,兩個夥計便隨意挑起一袋棉花,先是用村民家的秤稱了下,而後再用他們自己的秤來稱。其結果,竟然一毫不差。
一見此種情形,老王叔與一衆村民當即傻了眼。
敢情,自己還真是冤枉了人家?
“再試幾次,我怕他還不放心。”
看到衆村民這副目瞪口呆的神情,宋老闆眸中不禁露出一絲不屑地冷笑,再度吩咐那兩個過秤的夥計一句。
“好咧!”
兩個夥計對視一笑,接連又接選了幾個裝滿棉花的麻袋,還是如前法泡製。先是用村民家的大秤來秤,再用他們自家的秤校檢。
然而,結果還是前次一般,就算是有差錯,那也僅僅只是在分毫之間。
這下,村民們可都是全部驚呆了!但在驚呆的同時,也是不由地鬆了口氣。
如此的事實擺在眼前,便已足夠證明,宋老闆的秤絕對沒有問題。
“不對啊,我明明記得這些棉花,我在家裡秤過是五百多斤,怎麼一下子就掉了這麼多呢?”
雖然是親眼目睹了校秤過程,但老王叔還是一副難以相信地模樣,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表情,大爲疑惑不解。
“嘿,老王,我看你一定是老糊塗了。你先前稱的棉花一定是溼的,有水的份量在裡邊。現在水分抽掉了,自然會輕一點的。”
村民們看到這一幕,也都驗證了宋老闆的秤沒有問題。更有幾個村民恍然大悟地給了老王叔一個自認爲很正確的答案。
“不對啊,我記得我剛採下來的棉花就很乾了,就算是抽水份也不可能抽得了這麼多啊!”
然而,老王叔是個耿直的莊稼漢,一旦認了死理,那是很難回頭的。雖然說村民給他的回答聽上去似乎是那麼個理,但他還是絞盡腦汁也難以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