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兒子病房裡的夏樹,一聽到‘葉小姐’三個字,瞬間就聯想到了葉詩蘭。
這女人又做了什麼?
夏樹眉頭一皺,肅聲道:“媽,葉詩蘭該不會在咱家裡吧?”
“沒有,她要是在咱家,我還會問你嗎?”
陳天驕怕夏樹胡亂猜疑,索性0交代了一點實情出去,“她不過是安排人送了點貴重的禮品過來。”
一聽葉詩蘭沒有上門鬧事,夏樹頓時就放鬆了不少。
“媽,葉小姐是我讀書時候的同學,以前關係不錯,頭一次到洛丘這個地方旅遊,順便過來看望一下二老。”
聽到夏樹這麼一說,陳天驕立馬就放心了,也弄明白了這是葉小姐看望自己的見面禮。
“唉呀媽呀,萬萬沒想到,你還能認識到這麼有錢的同學,你們可要好好把關係維持好啊。”
“還有,別忘了帶你同學到咱家裡坐坐,也讓咱們盡下地主之誼嘛,你說是不是?”
前腳剛把夏樹趕出家門,後頭緊接着電話裡傳出咯咯咯地歡喜之聲,換做外人早把陳天驕當作神經病了。
還好夏樹早已習以爲常,對他這個丈母孃是瞭解的透透的。
陳天驕分明就是一見錢眼開的主兒。
隨後,兩人又隨便寒暄了幾句後,陳天驕便掛了電話。
……
放下電話後。
夏樹總有點心神不寧。
於是,立刻翻出葉詩蘭的號碼,撥了過去。
“葉詩蘭!我警告過你的,叫你別打我家人的注意,你到底想幹嘛?”
葉詩蘭剛纔一美甲店做完指甲出來,就接到了夏樹的電話,心情美美的回道:
“我說夏樹,你怎麼總是把人往壞的方面想呢……”
“我不過是看他們徐家人打心底裡瞧不起你,作爲孃家人我總要出份力幫你撐一撐嘛。”
“現在好些了嗎?我的見面禮有沒有把他們給徹底砸醒?”
夏樹拿着手機輕輕地走出病房,順帶拉上了門,厲聲道:“葉詩蘭!你不要自以爲是,我夏樹的家事用不着你一個外人插手!”
“說吧!你現在在哪兒?”
葉詩蘭邁着輕盈的步伐,前腳剛踏進一家咖啡廳,“這才半天沒見,你就想我了嗎?這樣多不好啊,萬一被徐千又知道了,又要捅到你丈母孃那裡,你不如早點跟她把婚離了,跟我回京都。”
“你給我閉嘴!趕緊告訴我地址!”
電話另一端的夏樹,態度強硬道。
“北島咖啡。”
說完,葉詩蘭果斷地掛了電話。
北島咖啡?
夏樹莫名一震,這不就是她和徐千又約好的見面地點嗎?
完啦!
完啦!
上她當了。
夏樹原本以爲他答應和葉詩蘭吃晚飯,她就不會再跟徐千又私下見面。
可誰知道……
現在,再多想什麼都是無用。
夏樹一口氣從樓上跑到了醫院門口,趕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北島咖啡而來。
不行!
說什麼都不能讓葉詩蘭和徐千又碰面。
不能讓徐千又知道自己的秘密。
……
與此同時。
另外一邊。
徐千又離開徐家別墅之後,專程找了個店精裝打扮了一番,纔來到了和葉詩蘭約定的地點。
北島咖啡。
成立於1976年,總部位於美國,它是世界上最發達的咖啡連鎖店之一。
據不可靠消息得知,它後來被一華夏人收購後,才改名爲北島咖啡。
因爲徐千又的出現,分分鐘就吸引來不少男男女女的矚目。
“請問,您是徐小姐嗎?”
徐千又剛走進大堂,服務人員就親自上前盤問。
“是的,我是徐千又。”
“請您跟我來,葉小姐已經在三號包廂等您。”
說完,服務人員前面帶路,徐千又跟隨他來到了三號包廂。
開門的瞬間,徐千又有一種錯覺,她覺得葉詩蘭和夏樹彷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落座之後,徐千又等不及道:“葉小姐,這是咱兩個第二次見面了,不如就直奔主題吧。”
這一刻。
徐千又的聲音很明顯在微微顫抖,因爲葉詩蘭這一次給她確實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先不說葉詩蘭的長相氣質,單單是今天傍晚時分,她派人送到他們徐家那些價值不菲的見面禮,就足以讓徐千又望而生畏。
這……分明就是兩個身份完全不對等的女人。
“那我來問你,請問徐小姐瞭解夏樹嗎?”
徐千又想都沒想,斬釘截鐵地回道:“當然,我和夏樹孩子都兩歲了,還有人比我更瞭解他嗎?”
呵呵。
有孩子了不起嗎?
瞭解一個男人,跟孩子扯得上關係嗎?
葉詩蘭冷冷一笑,看向徐千又的眼神詭異了幾分,“不瞞你說,我是夏樹的未婚妻。”
什麼?
誰的未婚妻?
徐千又心頭猶如遭到一錘重擊,緊咬着嘴脣看着葉詩蘭,彷彿要把葉詩蘭給看穿了似的。
然而,這一刻她分辨不出葉詩蘭說的是不是實情。
不可能!
她絕對不可能是夏樹的未婚妻。
因爲,夏樹從未向她提到過這件事。
夏樹前妻的事,夏樹曾親口向她交代了清楚。
他不至於隱瞞他有未婚妻的事實。
徐千又強抿了一口咖啡,轉移着內心的煩躁,她接受不了這個令人發聵的消息。
看到徐千又這一前一後的神情變化,葉詩蘭望着自己的杯子開始娓娓道來:
“我和夏樹是在一個院子里長大的,一起讀小學,中學,高中……”
“五年前,在那場訂婚宴上他莫名失蹤,一晃幾年過去了,我一直在等他……”
“直到前陣子,我才意外得知夏樹的消息,也聽到他和你已經開起了新的生活,並且還有了夏雨和夏佟。”
葉詩蘭的每一句話,都使得徐千又有一種橫刀奪愛的錯覺。
不論夏樹是什麼原因,不辭而別離開的那場訂婚宴。
總之!
是因爲徐千又的出現,使得夏樹和葉詩蘭沒有走到一起。
同樣都是女人,徐千又出於同理心爲眼前的葉詩蘭叫屈。
未婚夫在訂婚宴當天玩失蹤,這種事對一個男人而言,似乎沒多大影響。
可對於女方,卻是極大的羞辱。
這種羞辱,可謂是深到骨子裡的恥辱,恐將伴隨着一個女人的一生。
情不知從何而起,徐千又竟然有一種悵然所失的感傷。
紅着眼圈,徐千又擠了出幾個字,道:“實在是……對不起!”
“我替我老公,五年前的不辭而別,向你道歉。”
面對葉詩蘭突然刻意包裝出來的悲情,徐千又顯得很無力,她不知道如何維護自己的權利。
“你剛剛不是說你瞭解夏樹嗎,這個事,他之前跟你提過嗎?”
徐千又搖了搖頭,沒有勇氣和葉詩蘭對視。
“萬萬沒想到 ,夏樹他,他居然什麼都瞞着你。”
徐千又從葉詩蘭的話語中,聽到了她這幾天起疑的部分。
“葉小姐,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放下手中的咖啡。
葉詩蘭帶着一絲譏笑,望着對面一無所知的徐千又,冷冷道:
“你不會真的以爲夏樹就是一個廢物,一個任人隨意踩踏的軟飯男吧?”
徐千又沒有吱聲。
最近一段時日,她已經感受到了夏樹的種種神秘。
她相信夏樹並非她所看到的那個樣子。
夏樹絕不是衆人眼中的那種打工一族。
思考了半晌後,徐千又決定爲自己扳回一城,於是把夏樹和她的一些日常爆了出來。
“沒有結婚之前,夏樹就告訴過我,他們夏家是做生意的,他因爲家族的一些瑣事才被迫離開了夏家。”
“咯咯咯……”
聽徐千又如此天真的回答,葉詩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起來。
良久之後。
葉詩蘭不由追問徐千又道:“這種鬼話,三歲孩童都不會信,你也是夠天真額。”
“我如果告訴你,這間咖啡店就是他家的,你還會相信他說的話嗎?”
是不是哦?
徐千又突然一怔,四下打量起身處的這間咖啡館來。
這是夏樹家的嗎?
真的假的啊?
要知道,這可是全球排名第一的咖啡連鎖店。
這資產應該要以萬億來計算了吧。
如果葉詩蘭說的是事實的話,那他夏樹爲何要隱瞞他的身份呢?
“嗨呀,我算是弄明白了,你徐千又對夏樹也是一無所知啊,你也真夠可憐的。”
“對一個男人家室,背景,一概無知,你也敢嫁給夏樹?!你的心可真夠大的。”
“現在我告訴你真相了,你覺得像你這樣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配得起夏樹?”
葉詩蘭不再僞裝,頓時開始無情地嘲諷起徐千又來。
攤牌了!
她葉詩蘭都看不起你徐千又。
更何況他夏樹。
猶如大夢初醒的徐千又,對葉詩蘭的話也信了幾分。
因爲,徐千又一聯想到之前付升隆,方宏博等等的反常表現,再加上夏樹未婚妻葉詩蘭,隨便一出手就是上千萬的見面禮……
就讓她瞬間覺得,夏樹可能真的是某個財閥集團的貴公子。
一連串驚人的信息,讓毫無心裡準備的徐千又一時之間無法消受。
她起身慚愧地向葉詩蘭點了個頭,帶着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上個廁所。”
逃也似的離開了包廂,徐千又在衛生間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幾分鐘之後,才稍微緩和。
洗了把臉,簡單的補了個妝容後,徐千又再次出現在葉詩蘭的跟前。
徐千又本想一走了之的,可深思熟慮後,她覺得不能給夏樹丟臉。
因爲,此時此刻她覺得夏樹就是她自己的的私人物品,她要維護起自己和夏樹的顏面來。
不能做那個落荒而逃的鼠輩。
面對徐千又的出現,葉詩蘭注意到了徐千又重新補了妝,她也猜到徐千又肯定是奔潰的落了淚。
儘管對她有那麼一瞬間的同情,可葉詩蘭依舊把徐千又當作是自己的情敵,她此番來就是來向她發出戰帖的。
“徐千又,你也真是夠可憐的,你和夏樹孩子都兩歲了,你連夏樹家是哪兒的,他具體又是什麼身份,他家是做什麼生意的,你都不知道……”
“你還故作鎮定地口口聲聲說什麼你瞭解他,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啊!”
“有那麼一句話說得好,男人的胯下玩物……說的不就是你這種女人!你可真是給所有女同胞丟臉啊……”
“我也不嘲笑你了,我給你指條明路,你明天就和夏樹離婚,無論你想要什麼,我葉詩蘭都可以滿足你。”
無論你需要什麼?
我都可以滿足你。
這簡直是女王的霸氣!
單單這一句話,都讓徐千又自愧不如。
讓她一度懷疑自己確實是配不上夏樹。
貌似她葉詩蘭可以代替自己。
葉詩蘭說罷之後,不忘從名牌包裡掏出一張金卡道:“卡里有一個億,只要你點頭同意,這些錢就全是你的。”
葉詩蘭的一番話壓得徐千又差點喘不過氣。
深吸了一口氣後,徐千又看着葉詩蘭的眼睛,語氣堅定道:
“葉小姐,首先我今晚非常感謝你,告訴我一些關於我老公的信息。”
“但是,我和夏樹現在已經是合法的夫妻,我們有我們的四口之家,不管你開出什麼條件,都無法讓我選擇放棄夏樹。”
說完,徐千又拎起包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房。
坐在空曠的包房內。
望着落地窗外的環球大廈,葉詩蘭不由感嘆道:
“徐千又啊徐千又,你可是個傻女人,你知不知道對面那棟樓都是他夏樹的,你真以爲你就是那個灰姑娘嗎?”
好言相勸,你不聽!
徐千又,你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夏樹,他是我葉詩蘭的男人。
只要阻攔我和他夏樹走到一起的絆腳石,我都會不惜一切的一腳踢開!
葉詩蘭搖了搖頭,掏出手機的同時,嘴角流露出鬼魅的一笑。
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語氣冰冷道:“好了,我是葉詩蘭,按照計劃行動吧,手腳乾淨點,別落下把柄。”
電話另一端傳出低沉的男中音道:“葉小姐,請放心,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做這種事我們是專業的,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葉詩蘭直接就掛了電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冷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