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郭元武雖然欣賞林飛,有將林飛送入卸嶺派培植起來,成爲未來郭家的靠山的念頭,卻也委實沒有想到,林飛崛起的速度如此之快!膽魄心機如此驚才絕豔!
僅僅數月的時間,他已經成長爲讓郭元武都不敢得罪的人。
連整個郭家,擺在他的面前,似乎都沒了提鞋的資格!
所以當看到林飛居然冷不丁來了郭家的時候,郭元武真心有些緊張,生怕林飛是來問罪的!但此刻,郭元武已經放鬆了,他果然沒看錯林飛,這個年輕人有膽有識,且有情有義,並未忘卻自己當初對他的幫助。相比之下,讓他心寒的就是兩個外孫了。
他將大權交個郭毅,謊稱臥病在牀,也是有意試探對方的能力。
畢竟郭毅在三個外孫之中,若是論水準,還是最好的,只是有些心高氣傲,且喜歡耍些小聰明。以前的時候,他就看出了這點,但還抱希望認爲若是將大權交給對方,郭毅就能收起頑劣自傲,逐漸成長變得成熟穩重,卻沒想,郭毅太讓他失望了。
“外公,您不能聽信林飛的!這個小子最喜歡玩弄文字遊戲,他是想要哄着咱們進了他的套!千萬不能上了他的當!”
郭毅見外公與林飛之間的關係,變得親切,頓時有了危機感,趕緊挑撥道。
只是,接下來他就面色一轉發白了!
一直都疼愛他的郭元武,忽然冷冷瞪了他一眼,道:“今天開始,郭家的生意都交給懷文處理,小毅以及小海,你倆幫懷文打下手,一切必須聽懷文的安排,聽見沒有?”
簡單的一句話,便將郭毅郭海,打入了冷宮!
削下了身上的權柄,從天堂轉眼入了地獄。
郭海可以嚥下這口氣,但郭毅卻咽不下!他絕難接受被自己踩着的郭懷文,轉眼凌駕在了他的頭頂,以後自己都要聽從對方的擺佈!
“外公,爲什麼要這樣?我一切都做的很好啊!而且郭家生意的業績,在我掌權的兩個月都有了不小的提升!我憑什麼要然給老三?!他能力比我差多了!”
郭毅當即道。
郭元武聞言,嘆了一口氣,“當初將大權交給你的時候,懷文可曾說過半句反對的話?你們兄弟倆剝奪了懷文在郭家的一切權利,他可曾說過半句怨言?這就是氣度的問題。再者說,我既然做了決定,難道小毅你還不想接受?”
“不想!因爲我比他強!我更適合帶領郭家走向輝煌!”
郭毅繼續堅定的咬牙道。
似乎在據理力爭,半分也不想放棄手中的權利。
“那你是想要逼外公將你掌權兩個月內,做的一切醜事都說出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我可以當做沒看見,權當給了你一次悔過的機會,但你別認爲我什麼都不清楚,別以爲我人老了,心就糊塗,眼就瞎了!”
這句話說完,郭元武的眼神已經變得極爲陰冷!面色上都浮現了幾分煞氣!
聞言郭毅驚的面色大變!神色當即僵住了!
他自然曉得自己做過什麼,不僅以郭家的生意吃回扣,還在外面建了一個皮包公司,做中間商賺取郭家企業的好處費,而且爲了提升業績,還參與了當地黑勢力的黃賭毒營生,越想郭毅越是心驚膽戰了!沒想到自己的外公依舊那麼老辣,自己做的一切都沒能瞞住對方。
“你倆先出去吧,我和小林以及懷文有話要談,別站在這裡礙事了,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郭元武擺手道。
郭毅和郭海臉色發白,再沒敢頂撞,立馬狼狽的低頭告退了。
出來小院之後,兩人都已經額頭滿是冷汗,均是吐出一口長氣,然後心情忐忑緊張的朝另一面走去,冷不丁兩人還因爲慌亂撞在了一起……
此時雖然已經是深夜,但郭元武林飛以及郭懷文坐在一起,卻興趣盎然的聊了起來,先是談玉石界新格局出現之後的變化,再談玉石聯盟之事,以及天妃國際加盟之事的利與弊,郭元武不愧是在這個行業裡浸染大半輩子的人,一切都看的很透,給林飛提出了不少包貴的意見。
而且,郭元武也提醒了林飛,真陽子與天塵子都非善類,雖然此刻三分天下,各自爲政,但未來還需謹慎,因爲林飛的存在對兩人都是一個威脅!想到林飛掌控了緬國的話語權,能簡單的就拿掉自己手中的公盤名額,兩人肯定既忌憚他的存在,又恨不能將他除掉!
林飛整個過程中,都在洗耳恭聽,態度很謙遜。
這點也是郭元武最欣賞的,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他從未見到過林飛在他面前表現的太過張狂,一直都是晚輩該有的低姿態。
此刻房中只有三人,林飛也給了郭元武一個定心丸,承諾在加盟天妃國際的事情上,郭家可以享受其他家族不會有的抽成比例,肯定是最好的!
這是林飛的報恩之舉。
而且他這話朝着郭元武說完,就看向了郭懷文,道:“日後郭兄當要支持我的工作,你我兄弟攜手前進,未來肯定彼此受益。”說這句話,就是爲了隱晦的告訴郭元武,他希望郭懷文接任郭家的大權,而且會照顧郭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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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懷文豈能看不出林飛的用意?
當下心中頓時浮現暖意與感激,而郭元武自然笑着點頭了。
有了郭懷文掌權的郭家,才能成爲林飛真正的嫡系勢力,才能讓他高枕無憂。
談到最後,當第二壺茶喝光的時候,林飛忽然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猛然間手臂便是一甩!噌!一根銀針竟然直接穿透玻璃飛射出去!然後三人便聽見了外面響起一聲慘叫!
“郭兄,外面牆上掉下去一名殺手,被我銀針扎暈了,麻煩將他拖過來吧。”
林飛道。
聞言郭懷文頓時駭然,雙眸更是閃現寒光!點頭起身,便去了外面。
等他走後,林飛眼神正色的看向了郭元武,道:“郭爺爺,有些話晚輩憋不住,不如就說出來了,雖然郭毅在您老心中地位不低,確實身懷一些手段,鑑賞水準很高,但有些人你給了他權利,給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機會,可能賭注的就不僅僅是一個信任,而是整個郭家的產業,能讓大堤潰倒的,可能不是洪流,而是堤壩裡面寄生的螞蟻。”
話裡有話,郭元武聽罷,深深嘆了一口氣。
不久,就見郭懷文回來了,手中拖着一名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還繳獲了一把手槍!而這男子的臉上真刺着一枚銀針。能隔着如此遠,將銀針穿透玻璃再擊暈一名殺手,且外面正值深夜,沒有半分光亮,這手段簡直匪夷所思了!
林飛僅僅瞥了這名殺手一眼,就讓郭懷文繼續坐下,三人再次聊了起來。
彷彿擊暈這個人的手段,對他而言微不足道。
神色半分波動未見!
如此膽魄手段,不僅讓郭元武這種老油條都感到了幾分忌憚與欽佩!終於明白了這個年輕人爲何能崛起的如此之快,因爲對方太強了!年紀輕輕就有了梟雄的本色。
聯想到林飛先前說的話,再看到地上昏死的殺手,郭元武的面色不禁陰寒如鐵!他可以給郭毅機會,但如果對方不思悔改,還想要走極端,那麼郭元武斷不會爲了這麼一個外孫,而讓整個郭家陷入危險中!心裡,他對郭毅的評價,悄然間一落千丈!
次日一早,僅僅休息了三個多小時的郭懷文,與林飛一起乘車離開了郭家莊園,去參加玉石聯盟大會了。
位置在一個叫做鐘山市的地方,此地位於江北的腹地,交通發達,玉石聯盟敲定此地作爲聯絡處,也是打了主意將來在這裡安營紮寨與林飛分庭抗禮,還能利用便利的交通,與各個家族保持貨運的暢通,形成有效的連帶利益。
到了請帖上標註的長宏大酒店之後,兩人便下車朝裡走去。
門口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且多爲外地的牌照,想來應該是遍佈江北的各個玉石家族的車輛,看來玉石聯盟的手段果然非同凡響,竟然拉攏了越來越多的人擁護,且看車輛的檔次與牌照的價值就知,這些前來參加會議的家族,都底蘊深厚。
進了酒店後,上到四樓的會議廳,剛走出電梯,就看到了四位精壯的漢子把守。
“先生,請出具請帖。”
其中一名壯漢道。
郭懷文點頭,將自己的請帖遞了上去,壯漢接過之後,道聲謝謝配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林飛與郭懷文入內了。此間林飛的容貌詭異的發生了變化,功夫修煉到了他現在的水準,已經可以精確控制身上的皮肉筋骨,將維繫面部五官輪廓的皮肉筋骨大幅度的改變之後,他便像是變作了另一人。
連身邊的郭懷文,都險些認不出他來了。
“林兄這是?”
郭懷文好奇的道,滿眼詫異。
“別說話,我只是想做個安安靜靜開會的美男子。”
林飛調侃一聲,與郭懷文分開,去了會場的另一邊,避免了其中有些人通過郭懷文判斷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