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明媚,只有早起的人才能感到那份光亮,當世界還是一片黑暗,人們還在睡夢中,林笑獨自站在山峰頂端伸出峭巖上,他的身後是東倒西歪的人,齊幽月王狗子就躺在地上的席子上,旁邊的詹青、吳淼淼、陳小蝶趴在桌子上,坐在石凳趴在石桌上的是毒心、姜宏,幾個人又吃又喝,雖然爲了一點錢和齊幽月吵鬧了一晚上,但誰都知道,這只是玩樂,不過都有一個比較鬱悶的想法,大名鼎鼎的元實門居然是這樣,要是不親自來,肯定會以爲這裡是野人住的地方。
山上的勁風吹着林笑的面頰,他也沒有想到來元實門,流程如此簡單。昨夜和周軒之聊了一晚,很多事情他都豁然開朗,一切都在變,比起齊林,無疑周軒之更看得懂這個世界,唯一不變的只有變化。
一聲輕咳打斷了他的沉思,後面周軒之走了過來,老人的樣子很祥和,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衆人,微微一笑。
“笑兒,要是那邊的沒有消息傳來,你準備什麼時候返回寧川?”
林笑笑道:“怎麼?周老要趕我走?這個可不行,我也是元實門的人。這裡也是我的家!”
“呵呵……”周軒之說道:“倒不是我要趕你走,而是我看你已經有了歸去的念頭,這裡怎麼是你這種人待得地方?”
林笑抿嘴一笑,自高臨下的看着山下的世界,他的通天眼之下,不用望遠鏡一切都極爲清晰,公路上車輛還很少,買買東西的地方也只有幾家商鋪開門,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就像是他的心情,靜靜地等待那一刻,開始的那一刻。
不過周軒之說的也正確,他肯定要離開,呆在這裡幹什麼?難道看這些人發瘋、胡玩?
周軒之繼續說道:“行了,明天你就走吧,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或許對你有用!”
林笑一愣,就見周軒之朝着後面山林裡面的石窟走去,靜悄悄的早晨,尤其是清醒的人只有他和周軒之,他還真有些期待,說實話他昨天都沒有把石窟裡面逛完,就和周軒之胡侃了一個晚上,他倒是把所有事情都說給周軒之了,倒不是他輕信於人,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對這個人有着和齊林一樣的信任,那種感覺很奇妙。
他從來不是一個多疑的人,但也絕不狂縱。隨着兩個人進入石窟,兩米寬三米高的甬道顯得古怪非常,牆壁似乎是刀斧劈砍出來的,痕跡清晰可見,坑坑窪窪的極爲難看,地面也是泥土和沙石,甚至連青石板都沒有鋪就,要知道那種東西可是石窟的標配。進入裡面,就是一間比較的洞穴,比起外面稍微高一些,大約有三十多個平方,裡面只是用石桌供奉這歷代師門前輩的牌位。
朝着左手邊的地方走去,裡面的甬道更加狹小,兩個人走在一起都嫌擁擠,不過走入之後,兩邊都有洞穴,他昨天聽周軒之說,這裡面以前還是住人的地方,不過後來師門逐漸凋零,幾個人都住在了外面的小木屋。
用到的盡頭又是一間比較大的房間,靠牆的地方是一排書桌。不過書還是很少,房間裡面灰塵味道很重,也很灰暗,不過這難不倒林笑,只不過沒有通天眼的周軒之手中這提着一個幾乎在失眠上
的絕跡的煤油燈。
“這些都是歷代前輩所著述的心得,給你一天的時間,你且看看,聽好了,只有一天的時間!”周軒之把煤油燈放在書架前面的桌子上,拿起一本薄薄的冊子輕輕拍打了一下,灰塵紛飛,朝着林笑遞了過去。
林笑頓時大驚,他知道元實門的規矩,武功是不錄入文字的,全屏師徒口口相傳,他投機取巧的把文字分成一段一段的寫下來,這已經引起齊林不小的震怒。而眼前這些東西無疑是元實門的瑰寶,他記得君誠睿曾經說過,不是掌門不可以看這些東西,這些前輩心得只供掌門一個人參詳。
雖然很眼熱,急忙說道:“周老,你這個不是爲難呢我麼?難道是我師父讓你試探我?”
不過這麼想也覺得可笑,元實門有什麼?要不是自己收了幾個徒弟,元實門能有幾個人?
周軒之哈哈大笑,“我聽說你大膽包天,經常做出讓博牙兄抱怨的事情,怎麼好事情到了眼前,反而束手束腳!”
林笑很無奈很不知恥地說道:“這個不一樣,我做那些事情之所以讓師父抱怨,是因爲師父的觀念太老舊了。如果按他說的做,肯定要出事情,不過這件事不一樣,元實門的很多規矩,說實話我很不贊同,但是作爲一個元實門的弟子,在我不是掌門以前,我也只能遵守,這點規矩我還是懂的!”
周軒之眼睛一亮,笑道:“哦?那就是說你當了掌門就要改掉這些規矩!”
林笑微微一笑,並不作答,對於元實門的掌門,他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沒錢,沒勢力,還要維持一個門派的道統傳承,似乎很麻煩,咳咳,這樣想似乎勢利了點。
周軒之說道:“好了,這件事是博牙兄同意的,你大師兄無心當掌門,至於齊幽月麼……聽說你們還有一個師妹,也是你妹妹,她還是宣南韓家的玉體,這倒是不錯,不過她可沒有來過這裡,也就算了,眼下這一輩,也就你了。你自己在這裡看吧。”
說着,周軒之留下煤油燈離開。
林笑立刻就撲倒了書架前,他以前有過一次接觸大量武功、道家、佛家事情的機會,還是君誠睿爲他找來的衆多典籍,雖然比較全面,可是不夠精深。可這次不一樣,這些都是前輩先賢的心得,真是這樣的話,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那次那麼多書,他用通天眼一會兒就掃光了,這次也不例外,不過當他拿起第一本的時候,就呆住了,赫然是齊林的心得著述,看了一會兒,不由得暗歎,“老頭果然是對我好,什麼都告訴我了,他能感覺到的玄妙境界,看樣子寫了很多,卻始終不大真意。怪不得他說的時候總是充滿了隔膜,原來是他自己也沒有頓悟透徹!”
一本掃過,下一本,這次可是一個陌生著述,是一位比齊林還要高出兩個輩分前輩的著作,本來想着先看看再說,卻不想,一眼望去,猶如陷入西海流沙,字字玄妙,句句透徹,給了他無線瞎想。
一瞬間,似乎是神遊太虛,恍惚間,他感到體內一陣燥熱,暖流猶如流動的溪水,在他的身體中一陣衝撞。
“啊!”猛地叫了一聲,手中的書冊掉落,林笑也不由得踉蹌一步,嘴角溢出鮮血,胸
腔猶如火燒,趕緊運氣壓制那股感覺,稍稍平復了,這才撿起地上的書冊無奈的笑道:“看來是心急了,一個人的真意果然是天受之,不貫通其中,強行趨勢,適得其反!”
這次,他也絕了想要一本本精讀下去的目標,一目掃過,所有的文字都進入眼中,刻在腦海。
等林笑再次出現在外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齊幽月等人已經在外面擺開了燒烤攤子,今天他們沒有了林笑的束縛,一個個跑下山去瘋玩,這個主要說的是齊幽月。
“林笑,你說好笑不好笑,昨天那個送我們東西的人,今天又送了我一大堆吃的,你可別說讓我還錢的話,我一直要給他,他一直不要,我看他這麼堅持,我就答應了。你不能怪我!”齊幽月手中提着一個雞腿,油膩膩金黃色泛着亮光,一邊吃着,一邊說道,看向毒心的時候,瞪了一眼。
詹青、吳淼淼兩個人沒有下山,所以對這些不知道,不過聽到昨天的人又來巴結,自然臉色一凝,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倒是陳小蝶陪着齊幽月、王狗子等人下山了,她知道爲什麼齊幽月不爽毒心,開口說道:“林笑,你這次可不能怪毒心,你想馬兒好,又不讓馬兒吃草,天底下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林笑一愣。
毒心隨即苦笑道:“我想去付賬的,可我沒錢了,昨天已經掏空了我卡!”
林笑昨天說了扣齊幽月、王狗子的錢,可那是下個月發工資的時候的事情,現在麼……
“你別看我,我可不是你們元實門的人,沒必要掏錢幫你們擺平事情,我們是僱傭加合作關係!”陳小蝶翻了翻白眼,不過手中也不放鬆,捏着雞翅不鬆手。
看着陳小蝶手中的雞翅膀,林笑無奈,吃東西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忌諱了,他說道:“你們清楚那個人的身份嗎?有沒有讓寧川那邊查一下。”扭頭看向了毒心,問道:“寧川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嗎?”
毒心搖搖頭。
林笑說道:“我們明天返回寧川,不管這個人有什麼事,不用理會了。”
衆人一聽,頓時炸了窩,這裡山清水秀,有吃有喝,更重要的是,這山上面還有網絡信號,齊幽月今天下山已經買了十幾個充電寶備用,聽到要回去,頓時臉色僵硬,蹦的一聲,轟然而起,叫道:“爲什麼回去?這裡不是元實門嗎?你不是應該在這裡練武生活嗎?我不回去!”
林笑不明所以,眼見齊幽月反應這麼大,正發愣,旁邊毒心小心說了充電寶的事情,林笑聞之愕然,趕緊給齊幽月道歉,表示自己會把這個充電寶的錢掏了,反正一路上也都用得上,雖然比較鬱悶。
事情解決之後,又是吃喝,過了一半個小時,周軒之突然說道:“笑兒,你明天就要走了,趁着現在,我們切磋一場!”
眼見周軒之躍躍欲試的精彩眼神,林笑知道老人家還是耐不住寂寞,說道:“那就多謝周老教導。”
各人都比較興奮,吃飽了喝足了,還有免費武打看,哪有什麼不樂意,距離吃燒烤幾米遠的空地上,兩個人對面而立,互相致意以後,一聲開始。
話音剛落,周軒之身影擺動,居然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