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疼痛,反應迅敏。
無論林笑出拳多麼重,打擊力度多麼大,對方總是在須臾間就衝了上來,似乎身上的疼痛沒有一般,自問林笑他可做不到。
預知的判斷,林笑自信自己不拘泥套路,而且還能夠舉一反三,但對方仍舊可以有細微的察覺,同時進行變招,不過在通天眼面前,這樣機敏的能力還是落了下風。
現在兩個人苦鬥,而後面已經傳來車聲和人聲,顯然村雨寒樹的人來了。
林笑漸漸無心爭鬥,心中有些後悔爲什麼自己這麼着急,非要跑來看看。
必須有一個妥善的辦法。
忽然,一拳衝着林笑的面門打來,林笑側身躲開,而對方也停滯了一瞬,目光落在了遠處的燈火上,隨燈光而來的是車輛都轟鳴聲。
白人男子猛地迴轉身子,馬上就做出了判斷,不能打了,要跑。
林笑回望了一眼,頓時也來了主意,身形一動,馬上就追上了白人男子,一拳就衝着的對方的脊背衝去。
嘭——
一拳打歪了,林笑的拳頭竟然打在了對方的肩頭上。
白人男子身體也隨着反轉,不過他還以爲是自己躲開了林笑的攻擊,當下毫不客氣的一條鞭腿就甩了出去。
林笑雙手格擋,身體卻跟着倒射出去。
“這?”白人男子皺眉一愣,但是緊急的情況容不得他多想,到底還是汽車跑得快,見到林笑摔倒,馬上就朝着汽車衝了上去,當他剛擰動車鑰匙的時候,一個身影再從襲來。
林笑飛起一拳就打碎了前車窗玻璃,然而就在這時刻,林笑的身子又跟着飛了出去。
白人男子從下面一拳直接轟掉了整個車門,林笑落地之後,身上的鐵門也壓在了他的身上,而後顛簸幾下,半扇車門依舊壓着他。
一陣轟鳴聲響起,白人男子駕駛汽車,立刻就朝着遠處飛奔而去。
後面幾輛車頃刻間也已經追了上來,林笑在地上躺着,口中高聲喊道,“村雨君,救我!”
車裡面的人正是村雨寒樹和樑博等人,他們今天晚上發現陌生人出現在樑家附近,馬上就追了出去,可是這小子跑的很快,樑家的後方就是一片樹林,要不是地形複雜,他們應該可以追上,等後面的人從大路上繞道過來,卻也爲時已晚。
遠遠看見,有人在和白人男子爭鬥,他們還一陣奇怪,可是剛到跟前,一聲淒厲的吼叫。
“村雨君!”
村雨寒樹一下就看到了躺在地上被半扇車門壓着的林笑,雖然不是白天,但是在車燈的照耀下,他還是看到林笑那張被玻璃渣劃破的滿臉是血的臉孔,當時就選擇了停車。
“林君?你怎麼會在這裡?”村雨寒樹一下跑下車就抱起了林笑。
林笑伸手摸着臉頰,把那些玻璃渣輕輕拿下,結結巴巴地說,“我受霍青雲命令過來的。”
“他果然來了!”村雨寒樹面色一緊,又急急地朝着遠處看了一眼。“林君在這裡稍等一會兒,我要去追那個人!”
“這……”林笑遲疑了下,一隻手拉着村雨寒樹的胳膊就是不放開,他知道這些人裡面就村雨寒樹能力最高,只要拖住了他,那個白人男子纔會逃跑。他可不想讓村雨寒樹從那個白人男子哪裡得到好處。
村雨寒樹看着林笑,猛地一扔林笑的胳膊,卻見林笑一下就昏迷了過去,不過依舊死死地抓着他,口中直叫,“救我,救我!”
這個時候,林笑滿臉是血,顯得猙獰而慘烈,地上也多處是血跡,似乎昏迷也是合情合理。
林笑緊閉這眼睛,口中呢喃了幾聲,馬上就閉口不言,真當自己昏迷,而村雨寒樹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又掙脫不了他的束縛,最後只能讓樑博帶人前去追捕,村雨寒樹在一旁也苦無辦法,又不能叫救護車,他要是華夏武者,或許還能有幫助,可是他又偏偏不是。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突然一聲親切的稱呼響徹在村雨寒樹耳邊。
“村雨君!”
林笑“甦醒”過來了,他大口的喘氣,身體劇烈顫抖,外面的一切他都知道,現在由樑博去追人,他知道那個白人男子肯定能夠逃脫,也就不用在裝下去了。
“林君,你剛纔真是……”村雨寒樹說起來還有些生氣,由於林笑這麼一耽擱,他有沒去,對於能夠那個白人男子他也不抱希望了。
林笑訕訕地一笑,目光中露出驚恐的神色,低聲問道,“你們追的那個是什麼人?”
“他?敵人而已。”村雨寒樹自然不會說實情。
林笑點點頭,只是嘆息道,“這個人很厲害,竟然不知疼痛,我打了他,他絲毫不受影響,可是他打了我,我就糟糕了,而且他似乎有一種非常高超的預見能力,我稍有異動,他就能辨別出我的想法。這一番爭鬥下來,我心中迷惑,氣急攻心,才陷入了假死的狀態。哎……”
這一番馬上就讓村雨寒樹釋然,他自然知道異能者的能力,也認定了林笑是第一次遇到異能者,而且還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霍青雲不知道你受傷了嗎?他也知道這個人來了我們這裡?他也監視我們?”
林笑一聽這些問話,心中一樂,直呼,“村雨君真是太可愛了。”不過臉上卻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低聲道,“我沒有告訴霍青雲我受傷了,如果我告訴他,他就會讓我休息,那麼很多方面的情報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想你也不願意這樣吧!”說着又看向了村雨寒樹。
“原來是這樣。”村雨寒樹愣了下,當即點頭。
林笑又說,“至於霍青雲在監視你們,你們難道就沒有監視他們的眼線嗎?大家互相爲敵,知彼知己百戰百勝這個道理也都是懂得。”
“也是如此!”村雨寒樹又跟着點頭。
兩個人坐在路邊商量,夜色越來越濃重,黎明將要來臨,村雨寒樹告別了林笑,獨自回家去。至於林笑,他一個人行走在高速路上,等到村雨寒樹走遠之後,他又給霍青雲打了一個電話,讓霍青雲過來接他。
這些都是他和村雨寒樹商量好的,他被白人男子打成重傷,對方搶走了霍青雲的車,他看到後面有人來,就躲進了樹林,看見村雨寒樹等人驅車追捕,等到一切平靜,他纔給霍青雲打了電話。
霍青雲聽到這一番言論,哈哈大笑。
“笑兒,你這樣做兩面做間諜,可不輕鬆啊!”
林笑翻了翻白眼,他也覺得很累,他在兩個角色之間需要互相轉換姿態,稍有不慎就會露出馬腳,幸虧遇到的是村雨寒樹這麼單線條的人,否則他真的做不來
。
想起村雨寒樹臨走的時候,又千叮嚀萬囑託,告訴他要小心,而他也告誡村雨寒樹不要讓今晚看到他的人說出去,一個人似乎很真誠,一個人卻有些……苦澀一笑,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
回到了寧川,他直接讓霍青雲送他到了安家。
這時候正是早晨,安家卻變得吵鬧不停,不時的傳來孩童的叫喊聲,亦或是年輕人擠在一起喧鬧,本來安家練成一片的別墅現在住滿了人,不過安家的人口也不甚多,七棟別墅還是能夠住下。
早幾輩的人起先對於安家的人暴斃,並沒有在意,畢竟死亡這件事,真說不好那天就來臨了。
可是幾輩人下來,他們就找到了規律,安家馬上就進入了恐慌,尤其是安家近代的幾代人,知道治療無望,也就只能抱着不去害人的想法去活了,所以,安家一直是優生優育的標兵,安家的男性後代最多隻有兩個,女性後代一個門戶也只有一個。
雖然這個古怪病症的事情安家知道的人很多,但也侷限於主家這一脈,其他的人都不怎麼清楚,大約都以爲是遺傳病。
上次林笑來治病,安智也只是隨便找了個藉口,說有神醫來了,請大家檢查身體。安智在安家相當於族長和家長的存在,華夏的傳統下,他的話就是這個家族的意志,所以也沒有在意,大家來了檢查了一番,之後就頭疼少了許多,衆人才一陣驚呼,以爲遺傳病治好了。
不過只有主家這一脈知道事情的真相,不過他們也沒有言明,所以是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
這一次,安智有藉口召開家族會議,又把大家召集起來。
這些人在安家,有着涇渭分明的界限,知道的人雖然嘻嘻笑笑,可是臉上依舊掛着濃重的憂愁,不知道的人卻玩得很瘋,因爲好不容易有所有家人都在一起的盛況。
林笑到了安家,先給安素素打了個電話,安素素領着他進入房間的時候,頓時一個青年人馬上就圍了上去。
“姐夫。”安心白一馬當先地喊道。
林笑看了一眼這個小舅子,微微一笑,隨着安素素一一打了招呼,這才進行工作。
事先安智已經告訴衆人,神醫又給大家檢查身體了,不名事情的人雖然有些不樂意,可還是乖乖地聽從了安智的安排,一羣人排成隊,一一經過林笑的身邊,旁邊安素素記錄着衆人的情況。
就這一番統計,直接就用了一天的時間。
到了晚間,林笑也累得不行,一整天都在使用通天眼,體內的真氣不禁被掏空了,而且精神也全無,看着厚厚的一疊的資料,他把每個人腦顱中的黑色物質多少進行了分層,發現只有安素素這一脈的比較嚴重,而其他支脈或嫁出去姑娘家的人情況就會好點。
安家女子的夫婿雖然腦顱中也有,可是卻沒有附着的情況,這讓他心中一陣驚愕。
只有那些留存着安家血脈人的腦顱中黑色物質纔會附着在神經元中,這一番切切實實的統計,比起上次只是扎針要深入的太多。
晚上,安素素看着林笑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臉上帶着倦意,心中一陣難過,走過去,輕輕拉着林笑的手,像是老夫老妻一樣的勸慰。
“慢慢來,都已經幾百年了,你把自己搞得……”安素素低聲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