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君誠睿高呼一聲,猛地就抓住了林笑的手腕,雙目犀利地看着林笑。
“嗯。”林笑點了點頭,如果可以,這件事他也是想要隱瞞的。
意動的事情,可以說在林笑的意料之中和想法之外。
對於武道,他有自身的小小見解,雖不是大道,卻也能形成一股武意。
但是,他知道這武意太過欠缺,隱隱中,他知道這不是自己所需求的意動。
在河口百人圍攻,他意動而起,引出天地之力,擊潰衆人,他心中很是平靜,甚至到了臨界關頭。
他放棄那一絲殘念,雖然沒有達到真身境的靈動,卻也對機體有了洗滌,經過澹臺滅明的神光加身,更是相輔相成的讓他的身體走上了一個新臺階。
君誠睿一聽林笑點頭,當即閃退數步,單手一揚。
“看我這一掌!”
聲音緩落,掌印也從空中捲動風聲呼嘯奔來。
旁邊孟瑤縱身一躍,已經到了遠處,林笑屹立原地,望着清晰寬大的掌印在空中襲來,猛地踏出一步,對出一掌。
轟然一聲。
四散的真氣把空氣撕碎,嘶嘶聲不絕於耳的在三人耳畔響起。
君誠睿眉頭一皺,頗有些失望地說,“怎麼會這樣?”
按說意動之後,便已經了真身境基礎,他催動了周身真氣,七成功力攻擊,林笑雖然扛了下來,卻也倒退了數步,而且口中溢出鮮血。
“意動到了臨界,退散了。”林笑笑了笑說。
“什麼?”君誠睿一聽,更是不樂意,大聲喝問,“怎麼會這樣?你如此不小心,將來之路千難萬難,如何能夠行走下去。”
生氣地看了幾眼林笑,君誠睿拂袖而去。
孟瑤從旁邊湊上來,拉着林笑的胳膊,“哥,你怎麼會這樣?”
面對孟瑤,林笑只是淡然一笑,“不用擔心,我自由主張。”
現在這個時候,不僅是林笑一方面的人在期待林笑能夠達到真身境,就是那些對頭,一個個也是如此想法,因爲這樣一來,林笑就是一個出門武者,生死之數,全靠自己。
而君誠睿的反應,也和林笑的料想如出一轍,君誠睿對他充滿了他所不能想象的期望。
通天眼的神秘,不是君誠睿這個外人所能瞭解,其中很多隱隱之中的感受,就是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想要走出自己的一條路,就必須摒棄別人的想法,專心致志的致力於自己的感受。
林笑回頭望着孟瑤,美眸中盡是傷心失望之色,對此,現在他還不能解釋,現在赤煉門的人已經出現,他們二人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條孤舟,千難萬險,不可輕易示人自己的真正底牌。
“好了,你別多想。”林笑安慰着孟瑤。
孟瑤幽幽嘆了口氣,神色之中帶着困惑,伸手摸着林笑的臉頰,低聲說,“哥,我沒有生氣,只是在想,赤煉門的人已經出現,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林笑的目光也變得極爲的慎重,對於秦頌,他看不透,這個人聰明至極,甚至和他有一絲相像,猜人心是最難是的事情,何況是秦頌這麼一個古怪的棘手人物。
兩個人坐在別墅外面的臺階上,眼望着遠處的景色,高山之下,便是寧川市。
高而遠,看得遠處小而微,這一切,落在林笑眼中,他猛地一愣,他從來沒有覺得寧川市這麼小,或者說,他從來沒有真正的從這個角度去觀察過寧川。
看事
物的角度決定了他對事情的做法。
猛地一驚,林笑雙目一凝,站起身來,猛地一拳擊出。
這一拳,剛猛而迅捷,大力而刁鑽,他可以在每個時刻收手,繼而攻擊四處。
這變化,到底深藏於何處?
變化就是角度?
林笑正在想着,突然聽到背後一聲叫聲。
“笑兒!”遠處君誠睿再次出現。
林笑一呆,旋即跑過去,笑着說,“師兄,怎麼了?”
君誠睿上下打量着林笑,失聲笑着,說,“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沒有達到真身境,元實門還可以庇護你一段時間?”
“啊?”林笑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一點他沒有想到,尷尬一笑,說,“這個倒不是,只是真意來的快,可是去的也快,我在酣戰,不及感悟,他就溜走了。”
“哈哈……”君誠睿大聲笑着,說,“你不用說了,這件事我不怪你,我生氣是因爲你太粗心大意了,若是有了意動,不能打下基礎,下一次可就更難了,而且你自身的事情,你還不明白?行之慎之,輕慢不可。”
說着君誠睿又看了看林笑,“你擔心現在的你不是對手,可規矩是死的?你到了真身境,難道爲兄就不能幫你了?”說着猛地一掌落在林笑的肩頭,瞧了一會兒,才離開。
林笑啞然失笑,內心又極爲的動容,他沒有想到君誠睿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望着君誠睿的背影,他知道這個人是真的愛護自己,心中酸楚,不禁有些後悔。
嘆了口氣,望了一眼旁邊的孟瑤。
“我們去做飯吧!”
孟瑤點點頭,“看師兄這樣,你可要好好做飯了。”
一餐飯代表不了什麼,卻是林笑的心意,吃放時候韓夫人也出來了,林笑見禮,她只是微微點頭,對於林笑自身的事情,韓夫人不會在意的太多,只是看着孟瑤在笑。
玉體不出,韓家不興。
此後,便是韓家大出於天下的時刻。
吃過了飯,林笑正在洗碗,就接到了秦思雨的電話,有人來雨林保安公司了。
在孟瑤不滿地神色,林笑逃開了洗碗的苦差事。
說不上高興,因爲來人是癲道人和李少傑。
保安公司現在變得極爲怪異,有培訓的保安,也有很多的殘疾人,這樣的對比,讓那些殘疾人更加的自慚形穢。
林笑剛進門就發現了這個問題,那些殘疾人無不豔羨的望着秋日寒風中赤裸上身的保安,他微微一怔,心中也很是鬱悶,現在他需要重新找一個地方,照顧這些人的身體,還有心理。
看了一會兒,遠處就有人笑着走了上來。
“林先生這次可是名揚天下了。”李少傑大笑一聲,迎了出來。
林笑望了望李少傑,又看了看背後的癲道人,微微一笑。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有抓住了他沒有主意到的蛛絲馬跡,所以纔來的。
“有話就說吧。”林笑沉着臉問。
李少傑面色一僵,看見林笑心中就不安寧了,以前對於林笑,他用餘光看看也就夠了,土生土長的寧川小子,在李家面前,一個下人都可以把林笑打發走,後來爲了上元門的囑託,他紆尊降貴地和林笑接觸。
就是在那個時候,他依舊覺得沒有什麼了不起,可是一步步走下來,他赫然發現自己的一切甚至都不能比擬林笑自身。
現在河口市幾個家族栽在了林笑手中,這雷霆手段,毀滅了河口市。
李家雖然比起河口市的那些大家族,差了一點,可是也不遑多讓,也就是說,林笑可以覆滅那些家族,李家也不在話下。
被林笑掘回來,他遲疑了下,便朝着背後的癲道人望了一眼。
癲道人一臉平靜,也不說話。
李少傑感到一陣窒息,夾在兩個人中間,難受極了,微微一笑,說,“聽說林先生已經意動了,不日恐怕就要踏足真身境了。”
“呵呵……”林笑冷笑一聲,“你懂得可真多。”
“今日我也練了幾手,不過在林先生眼中恐怕是微不足道的了。”李少傑哈哈一笑,反而輕鬆了許多,有了話頭,他才能接下去,也才能引出自己的問題。
見到林笑不說話,又說,“河口市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一點,林先生有了意動,又能在濃煙中力戰十幾個死士,這可真是厲害!”
林笑知道這是試探,所以冷聲一笑,哼道,“多謝,不過你我之間似乎不用這樣。”說着目光看向了癲道人,冷冷地盯着。
癲道人看着林笑的神情,似乎並沒有什麼波動,一個濃煙滾滾的環境,首當其衝的就是眼睛,就是他已經得知林笑可能帶着面罩,可以經不住往這個方面去遐想,事情之後,他甚至親自去了一趟河口市打探消息。
沒有一個目擊者,或者說目擊者都被林笑殺了,當時的具體情形沒有人知道,而死裡逃生的那些服務員之類的人,當時還在河口市的醫院,他也買通了人去詢問,可是這些人,那個時候哪裡會睜開眼睛,他們的在混亂的火海聽都聽不清楚,更別說在濃煙中看人了。
一籌莫展之際,他只能再次從林笑身上尋找答案,然而林笑的雲淡風輕,簡直滴水不露,甚至有一絲絲疑惑地看着他。
“癲道人,我師兄說大家同源同宗,你三番五次過來,到底是所爲何事?說出來可好?”林笑望着癲道人,平靜地說,忽而面色一板,“我現在已經懶得理會李家的事情,所以,以後不用再來了。”
癲道人一愣,他不知道林笑是在裝,還是真的疑惑,微微一拱手,“其實在下只是對師叔比較好奇罷了,也並無其他事情。”
口稱師叔,可是癲道人的身體卻向前踏了一步,猛地揚起胳膊。
“師侄有許多難題,希望可以從師叔的這裡得到解答。”
粗豪的一聲,癲道人當即凝起真氣,瞬間襲來。
林笑已經看到癲道人體內真氣捲動,可是他沒有先發制人,這個人不適合,殺了癲道人,不可以,那會引來更大的猜忌,還是隱藏的好,所以等到癲道人手中已經落到了他近處的時候,他才面露驚愕的顏色,猛地後退一步。
癲道人不是李少傑,他不能用巨大的威勢壓下,而且他的威勢恐怕對癲道人也不起作用。
嗖的一聲,他掠出數步,斥道,“你這是想幹什麼?”
“較量而已。”癲道人目光犀利,腳下踏步,再次追擊上去,拍出一掌,旁邊近處的李少傑頓時不可抑制地連退數步,跌坐地上。
而掌力驚人,鋪天蓋地壓了下來,朝着林笑而去。
林笑依舊沒有硬拼,只是後退,眼望着癲道人,皺眉思索。
“嗨,打架了!”有人喊道,一傳十十傳百出去。
一時間,雨林保安公司陷入了瞬間的停留,而後沸騰。人們像是看好戲一樣的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紛紛興致勃勃得看着兩個人交手。
可是林笑的臉色愈加的陰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