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林雨洛送回去之前,兩人一路默然無言。
他們在一路沉默中走着,內心很是糾結。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心中的苦悶是從何而來。
也許,僅僅因爲這一件事情,而讓他們的關係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抑或是,產生了一些隔閡……
文青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將林雨洛送到她家樓下,文青不好意思再上樓,便默默地看着林雨洛走上樓。
林雨洛站在臺階上,驀然回首,看了文青一眼,那對清麗的臉頰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嫣然的笑意……
帶着一種複雜的情緒,文青開車返回。
情感方面的事情着實讓人糾結,就正如現在,面對林雨洛和孟欣茹,文青突然覺得自己……
唉!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唯有長嘆一聲。
文青正緩緩駕車向前方行駛之際,突覺右眼中的銅鏡倏然一動,一道影像驟然閃現到了眼前。
他定眼看去,果不其然,在距自己幾百米處的一家星級酒店門前,文青赫然看到,那個破落的敗家子柳書豪,正在與郝遠,肖正揚兩人在交談着什麼。
在他們身邊,圍着三五個人,這其中,也包括柳書豪的表兄陳良材。
文青早就料定這夥人必定會聯起手來對付自己,現在見到此景也絲毫不覺得奇怪。
他暗自將車停在一處不引起他們注意的地方,看着他們大笑着走進酒店,鼻下不禁發出一聲冷笑,也跟着走了進去。
今天,文青倒是很想查探清楚,這夥傢伙們到底又在商量什麼陰謀詭計來暗算自己。
進了酒店,問清了他們所選的包廂,文青特意定下了與他們相鄰的一間包廂裡坐了下來。
“先生,請問幾位,您要點些什麼菜?”
文青剛一進包廂坐好,服務生便微笑着捧着菜譜進來詢問。
文青對服務生打了個響指,故作隨意地說道:“先給我來杯果汁,我在這等朋友,等他們過來了再一道點單。”
“好的!”
服務生答應了一聲,爲文青準備了果汁之後,便安靜地退了出去。
文青坐在空蕩蕩的包廂內,當即開啓神眼銅鏡,開始探查隔壁包間的動靜。
武力值達到達聞境以後,文青的六覺更加變得聰敏了不少。特別是聽覺能力,更是變得異常強悍。
如今,雖是隔着一道牆,但隔壁包廂內的聲音,卻是一絲不漏地傳入他的耳中。再加上神眼銅鏡的開啓,文青感覺與坐在他們身邊無異。
影像世界之中,柳書豪,郝遠,肖正揚,陳良材以及幾個混混頭目們,正在那裡推杯換盞,大聲喧譁着。
首先傳入文青耳中的,是柳書豪那沉痛的聲音:“各位,實在是想不到,文青那小子的實力竟然這樣強大,就連天網四大黑鐵殺手聯手,竟然都沒有取了他的性命,實在是可惜啊!”
“哼,這跟他的實力又有什麼關係,分明是這小子命大。”
柳書豪話音剛落,便聽郝遠傲慢地冷笑一聲,喝道道。
“郝少,你有所不知,這次天網出動的四位殺手,實力都非同尋常,卻是還折損了兩位。”
自己的發言被喝斷,這雖然讓柳書豪很是不爽,但面對逼格比自己高的郝遠,柳書豪完全沒有辦法,只得悻悻地說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能小瞧了文青那小子。”
“哼,小瞧他又怎樣?高看他又能怎樣?反正這小子就是我們務必要清除的障礙,可不能讓他壞了我們的好事!”
郝遠雖然在文青手裡吃過幾次大虧,但這大少爺的傲氣一衝上來,卻是很快地又好了傷疤忘了痛,不屑一顧地叫囂道。
“嗯,書豪,郝少,你們兩人說得都有道理。”
兩人正在這邊擡扛,肖正揚一看情形有些不對,當即微笑着上前充當和事佬,點頭說道:“對於文青這小子,我們要在戰略上蔑視他,戰術上重視他。這樣才能做到有的放矢,最終才能真正爲我們清除障礙。”
肖正揚的話,無疑一下子便緩和了在場的氣氛,郝遠和柳書豪同時都點頭表示贊同。
陳良材替大家的杯中都倒滿了酒,而後又笑着問向肖正揚道:“肖哥,不知道你所說的戰略上蔑視,戰術上重視,又到底應該怎樣實施?”
“哈哈,這一點要是說起來,其實也挺簡單的。”
肖正揚頗爲得意地夾了口菜吃下,而後又沉聲說道:“不得不說,文青這小子的確有些實力與頭腦。但大家不要忘了,他只是一個人,而我們是一羣人。一個人的實力再強大,又豈能是一羣人的對手?”
“嗯,不錯,不錯!肖哥說得簡直對極了,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幹得過一羣人?”
“哼,文青這小子簡直就是在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是的,我看那小子是不是犯了失心瘋,竟敢連連壞了二爺的好事?總有一天,二爺發怒,必然要將他銼恨骨揚灰,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
肖正揚的話剛一結束,其他人當即便連聲附合道。
看着衆人那副自以爲是,牛B沖天的模樣,就連身在隔壁包廂裡旁觀的文青看了,也是不由地覺得一陣好笑。
“大家稍安勿燥,且聽我說來。”
與席衆人正在七嘴八舌地亂說之際,肖正揚卻是一皺眉頭,繼續說道:“實際上,文青那小子也並不是那麼可怕。對付他,我們有的是策略。更何況,現在我們手裡還有着天網這張王牌,根本不用擔心弄不死他。”
“肖哥說得一點不錯!”
聽罷此言,柳書豪也是一臉喜色,藉着已經衝上來的酒意,得意地說道:“現在我們已經對文青下了不死不休令,只要我們出得起錢,天網就會不遺餘力地不斷派出殺手去刺殺他。就算文青有天大的本事,面對永無寧日的刺殺,煩也得將他給煩死。哈哈哈……”
柳書豪的狂言,立馬引得衆人也是一陣鬨堂大笑。
“是嗎,你們這樣處心積慮地想要我死,我要是這麼快就遂了你們的意,那豈不是太沒意思了嗎?”
正當一桌子人在這裡借酒狂言,計劃着如何置文青於死地之際,突然聽到轟地一聲,包廂門被人撞開,一個人正陰着臉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