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領頭保安雖說平時喜歡在衆保安面前充騷包,愛出風頭,但手底下也實實在在有兩下子的,平常三五個人還真近不了他的身。
卻是沒有想到,這位牛B哄哄的武校畢業生,竟然一拳就被田牛給放倒了!
而眼下再看田牛那副可憐兮兮地乞求大家一起上的表情,衆保安們只覺得心中一陣撲通直跳。這傢伙,分明就是在裝B有木有?
一時間,衆保安們的表情,一個個都似萎了的捲心菜葉般,誰敢不要命地上前找死?
領頭保安本來還想衝上前去找回一些顏面,再一看衆保安們那副沮喪的表情,哪裡還敢上前,只得乖乖地退了回來。
見田牛一出手便震得衆保安不敢再露頭,文青淡然一笑,站出來說道:“我現在任命田牛爲保安隊長,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意見?”
說是有沒有意見,這已經是很委婉地說法了。其實文青很想高聲問一句:“你們服不服?”
保安們個個聳拉着腦袋,全都依言點頭。
現在連他們中最厲害的一個,都在田牛手下走過一招,誰還敢有意見?
“那好,從現在開始,田牛就是我們農莊保安隊的隊長了。”
見衆保安都沒有意見,文青便直接宣佈結果,正要讓田牛回他的房間休息,田牛卻是憨憨地一摸後腦勺,說道:“其實大夥剛纔說得也對,我雖然是保安隊長,但也是保安,不能特殊住單間,乾脆就和大家住集體宿舍吧!”
“田哥,你要住宿舍?”
文青一聽,不由愣住,說道:“宿舍的環境不是很好啊!”
“沒事,我以前在柳氏也是住宿舍,都習慣了。”
田牛蠻不在乎地說着,又掃了衆保安一眼,說道:“再說了,和大家在一起,也方便交流一下感情。”
交流感情?我們和你交流個屁地感情啊!
衆保安們一聽,立時都哭喪着臉,覺得頭大如鬥。
現在,田牛在他們眼裡,已經不是那種看上去容易對付的這憨傻大個了,分明就是個要命的閻王有木有?
“那好,田牛哥你既然決定和大家住在一起,這樣也好。”
見田牛堅持己見,文青也不強求,讓衆保安們將田牛安排到集體宿舍裡住下。
“隊長,您請!”
那些保安們,包括那領頭的保安在內,現在對田牛的態度是絕對的畢恭畢敬。
“集合!”
田牛更是毫不客氣,猛地高喝一聲,毫不客氣對他們動用了隊長的特權。
保安們面面相覷,不明白這位新隊長讓自己集合做什麼。
“都愣着幹什麼?趕緊集合!”
一見他們都在發愣,田牛再度沉喝一聲,臉色頗爲難看。
看到隊長要發飆,保安們哪敢怠慢,趕緊一個個屁顛屁顛地站成一排。
“立正!”
田牛是當兵的出身,自然知道如何訓練這些吊兒郎當的玩意兒。
見他們站沒站相,田牛喉中又是發出一聲大喝,嚇得這些保安們立即將胸挺得筆直,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報數!”
“1234567……”
保安們一個個乖乖地報完人數,隨後,一場魔鬼式的特訓,終於降臨到了他們的頭上。
常來菜館,這是位處於東華市濱江區政務區附近的一家小菜館。
這家菜館的規模不大,樓下兩個店面,大約百來個平米,再加之樓上的幾個包間,整個經營面積也沒有多少。
像這種規模的菜館酒樓,在政府各機關單位林立的政務區大街上很多,因爲他們的消費對象都是各家機關單位,前幾年各家飯店生意都很不錯。
可隨着近幾年國家反腐力度的加強,已經不允許政府各機關隨意吃喝。因此,隨着吃喝風及時剎止,各家飯店,尤其是那些吃着政府飯的那些飯店紛紛關門歇業。
即使是如常來菜館這樣沒有倒閉的小飯店,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大不如前了。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半,分明已經到了就餐時間,可菜館裡還是全無一人。
菜館老闆坐在大門前看着空蕩蕩地大街正在長吁短嘆,卻見一個披着風衣,戴着鴨舌帽的人焦急地走了進來。
“先生,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菜館老闆大喜,趕緊堆滿了笑臉迎上前來。
以前店裡請了服務員,這種迎賓的事情自然不用自己操心,可現在生意不行,只能把服務員給開了自己上。
“陳局?”
菜館老闆迎上前來,待到看清走進店裡的人,赫然竟是濱江區公安局副局長陳建信時,不由一怔。
“看什麼,樓上包間裡是不是有人在等我?”
陳建信機警地向外邊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跟蹤自己,這才舒了口氣,對菜館老闆問道。
“對,對對,是有位客人要見你,就在樓上包間。”
菜館老闆聽罷,趕緊連聲點頭。
半個小時前確實有位客人來訂下了樓上的包間,並告訴他還有位客人等下要過來。只是,菜館老闆沒想到來人竟然是陳建信。
得到了確認,陳建信也不多言,低頭就往樓上走去。
可當他一隻腳即將要跨上樓梯道之時,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對菜館老闆說道:“小劉,呆會你們送完菜,就不要上來打擾了……還有,如果有人來查問我有沒有來過,你就說不知道。”
陳建信以前經常到常來菜館吃公家飯,與菜館老闆比較熟識,現在風聲緊了,好不容易來一趟也是仿如做賊一般提心吊膽,生怕被紀檢部門的人給盯上。
“好的。”
菜館老闆自然清楚這裡邊的玄機,便認真地點了點頭。
陳建信這才放心地擡步上樓,走到約定好的包廂門前,舉手輕敲了下房門。
“請進!”房內傳來一個聲音。
陳建信想了想,便推門走了進去,而在隨手關門的時候,他還不忘向身後看了一眼,看看身後有沒有人在跟梢。
“有什麼話電話裡不能說,非要約我出來,難道你不知道最近風聲很緊嗎?做什麼事都要小心。”
關好房門,陳建信將風衣和鴨舌帽取下,看了正背對着自己坐在包間裡的人一眼,不由怨懟地說道。
“建信啊,我就是清楚行事要小心,所以纔會約你在這裡見面啊!”
那人哈哈一笑,轉過身來,赫然竟是柳宗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