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涵之前對牛成義滿心埋怨,現在被牛成義這麼一通訓斥,自覺理論,嘟嘟囔囔也不敢反駁。
“我這不是給你採藥回來了麼?爲了你採藥,我妹子還被蛇要了,我還差點被蛇毒毒死。”牛成義咋咋呼呼道。
許若涵皺着眉頭說:“她被咬,你中毒?着什麼邏輯?”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注意重點!”牛成義沒好氣道。
許若涵不以爲然地對牛成義說:“鶴醫生已經給我開過藥方了,我服了一劑,效果還挺好。”
許若涵的話剛說完,一旁的鶴秉天咳嗽了幾聲,像是嗓子不舒服一樣。
“你是不是嗓子裡有屎?”牛成義瞥了一眼鶴秉天。
鶴秉天臉色一沉 :“一身蠻力有什麼用?醫術不行就是不行。”
牛成義轉而對許若涵說:“他的藥沒用,到時候喝我的。”
牛成義此言一出,被鶴秉天的幾個同伴聽了去。
這幾個人身上穿的都是九經堂的衣服,顯然許若涵的病復發之後,魏明宇也察覺到了病理是氣虛,所以纔派人去青芒山尋找青芒參,想要以此來博取許家的信任。
“這麼大言不慚呢?也不怕說大話閃着舌頭。”
“別人的藥都不管用,就你的藥管用,管用你自己多喝點。”
“上次的鍼灸不管用纔是真的吧?”
物以類聚,鶴秉天這幾個同伴,說起來話來同樣是陰陽怪氣。
牛成義甚至都沒有理會那幾個人的風言風語。
“你之前那副藥,是一天前服下的嗎?”牛成義如此問道。
許若涵點頭道:“對啊,一天前,怎麼了?”
牛成義點頭道:“這藥到底管不管用,待會就能見分曉了。”
牛成義利用透視眼,觀察到許若涵體內混亂的炁看樣子又要開始死灰復燃,之前鶴秉天的藥方,頂多只能管二十四個小時,並且對於病情的穩定還非常不利。
就像是馬四方之前說的那樣,採用比較嫩的青芒參,根本無法達到藥方的效果。
這青芒參是最重要的藥方,所以起到的作用也是至關重要。
“小子!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說啊!”
“師父的藥方,從來都是非常靈驗的!”
鶴秉天笑着說:“你憑什麼說我的藥方不靈?”
“因爲不行,所以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如果還需要理由的話,天底下像你這樣的廢物豈不是有救了?”牛成義輕蔑地看着鶴秉天。
“你放屁!”鶴秉天指着牛成義的鼻子,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樣。
之前牛成義聽馬老說過,從前魏明宇還是曲老徒弟的時候,偷看過他的《方》,而且還抄下了一些。
其實當年按照馬老和曲老的交情,曲老的徒弟,和自己的徒弟沒什麼區別,但正因爲這件事情,也暴露出了魏明宇的人品有問題。
因而魏明宇從馬老那裡學到的一點東西,也只不過是偷學來的一星半點。
同樣也正因爲這件事情,牛成義才真正明白馬老究竟有多麼強!
魏明宇憑藉着從馬老那裡偷學來的藥方藥劑,創辦了九經堂,儘管九經堂多半的藥方和他媽保健品差不多,然而僅僅那幾副有用的藥方,打響了整個九經堂的知名度。
高手隱於市,也許說的就是馬老這種人。
相比鶴秉天,許若涵還是更加相信牛成義。
沒有其他原因,僅僅是一個女人的直覺,或者說相比之下,牛成義比鶴秉天的性格更加真實。
“鶴秉天,我問你,你的藥方,幾副可以見效?”牛成義問。
鶴秉天想都沒想:“我師父的藥方,一劑見效,一劑痊癒。”
“還你師傅的藥方,說出來都不夠丟人的。”牛成義笑着說:“孫子,我跟你說,偷來的東西,很多都是殘缺不全的。所以以後別拿你師父的藥方說事,你回去問問魏明宇,那孫子的藥方是從什麼地方偷來的。”
且不說牛成義這話說的是不是真實,但他這種態度,着實讓另外幾個九經堂的小徒弟們格外憤怒。
“你說什麼呢!信不信我打死你!”
“我師父也是你能說的?”
幾個小徒弟不服氣道。
牛成義指着自己的腦門說:“弄死!弄死!我看看你們多大能耐,能弄死誰?病牀上害死病人還差不多,來啊,往這砸,不砸你就是孫子。”
九經堂的小徒弟們被牛成義給唬住了,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一幫孫子,沒膽量就別成天弄死這個弄死那個,丟不丟人。”牛成義嗆聲道。
鶴秉天不服氣地說:“你說我藥方不管用,證據呢?否則就是含血噴人!”
“你是人麼?還含血噴人呢?”牛成義打小就看不起這鶴秉天,什麼齷齪事都幹過,表面上還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來。
“總之,今天咋們在這兒把話說清楚,若涵小姐可不是一般人,許家上上下下可都爲我做主呢,有些話你想好了再說。”鶴秉天陰陽怪氣地說道。
夏夢手裡提着一個小盒子,裡面是上好的青芒參和一些其他藥材。
之前在青芒山上,她自然也見識過鶴秉天採到的青芒參究竟是什麼貨色。
按照馬老的要求,那樣的青芒參根本就不能入藥。
現在牛成義才明白,《方》與《方修訂版》之間的區別,此前牛成義還以爲馬四方沒事鬧着玩兒,弄了兩本一樣的書,但實際上,正是很多不斷試驗出來的細節,纔是治標治本的關鍵。
牛成義毫不畏懼道:“說清楚,我剛纔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這藥方沒有用!還要我再說一遍麼?”
鶴秉天氣得直跺腳,活像個娘們,看得牛成義和夏夢都是一陣噁心,許若涵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好!牛成義!如果我這藥方治好了若涵姑娘的病,你就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鶴秉天氣得一肚子火沒地方發。
牛成義搖了搖頭。
鶴秉天一臉鄙視道:“怎麼?不敢了?”
牛成義搖頭道:“不是不敢,而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這種打賭太幼稚了,不適合我這種成年人。”
“你就是害怕了。”鶴秉天一口咬定牛成義心虛。
牛成義笑着說:“我之前只是單純的想要和你探討一下,這藥方究竟有沒有用,我說你的沒用,你應該非常卑微的向我請教自己的不足,而不是像個瘋狗一樣亂咬人。”
“你要是確信自己的藥方有用,爲什麼不敢和我賭?”鶴秉天依舊不依不撓。
牛成義笑着說:“你看這裡這麼多人,別墅外面也人來人往的,當着這麼多人跪下,多難看啊?”
“不敢就別說我的藥方不管用。”鶴秉天一臉蔑視地看着牛成義。
不料牛成義卻說:“我說的是,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下跪,也太難看了,既然你不要臉了,我就勉爲其難地答應你這個賭約吧。”
牛成義接着說:“你這藥方無效,我出一份藥方,治好許若涵的病,你只需要給我磕一個頭就可以了,意思一下就行了,你不要臉我也不能不講道理是吧?”
“好!這話是你說的!”鶴秉天信誓旦旦道。
鶴秉天的話剛說完,許若涵坐在輪椅上便一臉痛苦。
牛成義吩咐夏夢去配藥,煎藥,他沒想到復發的時間這麼短!
“沒事的,這是正常現象,早知道不和那傢伙浪費時間了,待會夏夢的藥煎好,服下過一會就好了。”牛成義對許若涵如此說道。
鶴秉天見狀,支支吾吾地對許若涵問:“若涵小姐,你不會是裝的吧?”
“滾!你怎麼說話的?自己的藥方不行,還說人家是裝的?你害臊不害臊?”牛成義沒好氣道。
許若涵白了鶴秉天一眼,沒再說話。
作爲一個醫生,病人在復發痛苦的時候,居然第一個問題是問病人是不是僞裝的。
這世界上又裝名人的,也有裝富人的,還他媽沒見過裝病人的。
鶴秉天一臉懵逼,這個好時候纔想到,應該確認一下許若涵的脈相,好確認她是不是裝出來的。
直到現在,鶴秉天再考慮的問題依然是許若涵復發的真實性,而不是病人現在這種狀況會面臨多少危險性。
“若涵小姐,我給你把把脈,確認一下病情。”鶴秉天小跑過去,如此提議道。
許若涵沒好氣道:“你滾開,別碰我。”
牛成義不以爲然道:“治療這種氣虛的特效藥方,的確是需要青芒參入藥,但幼根的青芒參是沒有效果的,必須要老參才行。”
聽完牛成義的話,鶴秉天當場愣住了!
他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青芒參的選材上,還有這樣的講究。
“你放屁!我師父可沒有這麼說!”鶴秉天不服氣道。
牛成義說:“你師父本來就是偷學的藥方,學了一些皮毛而已,這種事情就別老是拿出來說了,你師父再怎麼怎麼樣,都只不過是個小偷而已。”
鶴秉天現在臉上 別提有多難看,他本來想要捷足先登,早在牛成義之前治好許若涵,但沒想到,卻因爲藥方上這一點毛病,讓病情給復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