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之前被牛成義三針救下的孕婦,產下一個男孩。
有了這兩天關鍵的調養,嬰兒出生的時候非常健康,而且母子平安。
自從當天夜裡,被牛成義訓斥過後,孕婦的丈夫也想通了很多,在兒子出生的時候,特地給牛成義送來了一面錦旗,上面寫着“仁心仁術”。
當時牛成義正在中醫科,又是被曲老一陣訓斥。
曲老指着牛成義戳了幾個小孔的胳膊,一臉的無法理解。
“你說你是不是一根筋?沒有銀針,你那縫衣服的針捅自己做什麼?你是不是腦子卻根弦啊?”
夏夢在一旁給牛成義用棉籤給傷口消毒,儘管傷口很小,但繡花針上的細菌,很有可能引發破傷風。
一邊給牛成義擦藥,就連夏夢都差點笑了出來。
牛成義撓着頭,一臉憨笑地說:“我這不是以爲有異曲同工之妙麼?我選了最細的繡花針,再說了,我也沒拿病人做實驗,我扎的不是自己麼?”
“瞎胡鬧!”曲老氣得吹鬍子瞪眼,但對牛成義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曲老將小紫砂壺攥在手裡,對牛成義道:“你小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在這醫院,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幹什麼呢!”
沒等曲老話說完,牛成義還真站起來準備撅屁股。
“師父你讓我撅起屁股,我以爲你要打我呢。”牛成義咧嘴笑道。
夏夢最後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曲老沒好氣道:“你這是自殘想讓我把針還給你吧?”
還沒等牛成義說話,孕婦的老夫和那老太太擠進了中醫科室。
“牛神醫!原來你在這兒啊,前天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老婆和小孩就……”那孕婦的老公垂着頭,懺悔地說道。
一旁的老太太也接着說:“你說我一個老太太,都要躺進棺材的人,居然還沒你這個小夥子活得明白,這纔是真丟臉啊。”
牛成義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小孩固然重要,但你以後要好好待你媳婦,爲了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你有沒有想過你老婆受了多少罪?我坦白跟你說,如果你老婆是我家人,你現在已經在重症監護室躺着了。”
“對對對!牛神醫教訓的是,我之前太不是人,以後我一定改。”
那孕婦丈夫將手中的那面錦旗遞了過來,對牛成義說:“我知道醫院不讓醫生收紅包,這面錦旗送給牛醫生,算是我代妻子和兒子謝謝你的再造之恩!”
“你啊,還不如給我送紅包呢。”牛成義小聲嘀咕道,引來曲老一陣白眼。
牛成義趕忙將曲老拉了起來,對孕婦家屬說:“我其實也就是中醫入門,能施針救人也全都是師父栽培得好,依我看,這面錦旗我受之有愧,你還是給我師父吧。”
聽牛成義這麼一說,那孕婦的丈夫,連忙將錦旗塞進了曲老的手裡。
“名師高徒啊!這位老先生看起來就德高望重,醫院就應該多一點像你這樣的醫生。”孕婦丈夫語氣激動地說道。
曲老臉上現在這表情,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高興在於,牛成義的確使用神闕三針,救了人家妻兒的性命。
這不高興的,前天他才因爲這事兒呵斥了牛成義一頓,如果這孕婦的丈夫,知道自己妻子是牛成義施針救人的頭一遭,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牛成義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地說:“治病救人應該的,本職工作,你們也別咋咋呼呼的了,這醫院裡病人也挺多的,別打擾人家休息。”
“對對對!牛醫生果然心繫病患,醫德高尚啊。”孕婦丈夫頭如搗蒜道。
“行了行了,馬屁拍多了效果不好,我感受到你的心意了。”牛成義說着,將兩名孕婦家屬推出了科室。
趕走病患家屬之後,牛成義轉過身來,對曲老賤笑着說:“名師高徒哦~“
曲老擺了擺手,從抽屜裡拿出那套銀針,扔給牛成義。
“謝謝師父!你是原諒我了?”牛成義眯着眼睛,從曲老拋了個媚眼。
曲老搖頭道:“我現在都不知道,你這種特質,究竟是缺點還是優點了。”
“優點!妥妥的優點!妹子你說呢?”牛成義用肩膀懟了懟夏夢。
剛纔見病人家屬給牛成義送來錦旗,夏夢是一臉羨慕和崇拜,牛成義實習這段時間,已經收到過兩次錦旗,她在想自己究竟什麼時候能都到病人送了的錦旗呢?
聽到牛成義的話,夏夢這才緩過神來,連連點頭道:“對!牛大哥優點多這呢!”
“你跟着瞎摻和什麼勁兒,忙你的去,我有話和牛成義說。”曲老和藹地用手裡的筆,再夏夢的腦袋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夏夢小題大做地捂着腦門走出了科室,還不忘轉身給曲老做了個鬼臉。
夏夢走後,曲老像是換了一副面孔一眼,嚴肅地瞪了牛成義一眼。
“你這區別對待的有點大啊,和夏夢妹子就和顏悅色的,看着我就板着副臉,師父你要是真對女孩子才那麼好,我這就去泰國走一趟。”牛成義厚着臉皮傻笑道。
曲老嚴肅道:“我能收你一個西醫專科的傢伙做徒弟,你就不能說我一句對你不好,這麼大個人,昏頭昏腦的。”
還沒等牛成義繼續滿嘴跑火車,曲老接着說:“我把那套針還給你,只有一個要求。”
“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不要用,必須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才能用,是不是這個意思?”牛成義搶答道。
曲老皺眉說道:“一個月內不能使用,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就是太自視甚高,按照你的性格,你現在就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總而言之,我現在還不放心你,萬一出點事情,對你不是好事。”
“放心好了,師父你的話我記在心裡,放心好了。我先回科室了,你上次說的那個中醫峰會,應該沒幾天了吧?”牛成義問道。
曲老點頭回答:“你們轉正的第二天,剛好你們轉正之後,會有一個短暫的假期,那幾天你就別想着玩了,老老實實跟着我。”
“有妞泡麼?”牛成義又開始滿嘴跑火車。
曲老失望透頂地搖了搖頭,暗自嘀咕道:“造孽啊。”
當天下班後,牛成義一個人去了長途汽車站,當天晚上很晚纔回到醫院。
剛進宿舍,孫越就從牀上跳了起來。
“誰掉花露水池子裡了?這麼大的味兒?”
另外一個實習生孫志海也跳了起來,指着牛成義說:“你是不是去山上打野戰了,臉上叮得全是紅疙瘩。”
“滾你大爺,老子這麼純潔的處子之身,被你們說成什麼樣子了,小心老子告你們誹謗。”
說完,牛成義給他們每人扔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宿舍裡黑燈瞎火,看不清楚牛成義扔給他們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臥槽!什麼玩意?軟軟的毛毛的!”
牛成義端着臉盆準備去洗個澡,回頭回答道:“水果,天然無公害。”
第二天一早,全宿舍的人,起牀的時候,臉上脖子上都撓得一道道紅印子。
一幫實習生吵着要找牛成義“報仇雪恨”。
一問之下,才知道,牛成義今天請假了。
嘉藝市的六月,夏日炎炎,牛成義穿上上次和方瀟瀟一起吃飯的那套新衣服,打車到了市中心的豪庭酒店。
他手裡拎着有個紅色的無紡布袋,站在漢庭酒店門口,擡頭看了看頭頂上的led屏幕。
led屏幕上寫着“祝賀牛峰山老先生七十大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牛成義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無紡布袋,然後擡步走了進去。
前腳剛邁進酒店大門,牛成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今天沒有人邀請你,請你現在就離開。”牛成軍西裝革履,看起來人模狗樣。
牛成義轉身,笑眯眯地看着牛成軍,開口道:“剛好,今天咱們把上次的帳也一併算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牛成軍裝傻道,然後對牛成義說:“無論如何,你今天都進不了宴會廳的大門!”
“堂堂牛大局長,敢做不剛當了?你是害怕我在你那些長輩面前拆穿你吧?沒事,今天老子有的是時間,有功夫陪你慢慢玩!”
“今天是爺爺的壽宴,你別搗亂。”牛成軍厲聲喝道。
作爲牛峰山的長孫,今天的壽宴無論是酒店還是佈置,都是牛成軍託人辦的,他特意把宴會廳設選在了二樓,並且沒有請帖的人,一律需要他親自帶進去,爲的就是不讓牛成義能進去。
牛成義心想,這孫子知道牛峰山喜歡自己多一些,這是要在他爺爺面前表現自己呢。
“孫子,今天老子就是來給你們點顏色看看的。”牛成義惡狠狠地想到。
牛成軍特意吩咐門口的服務人員,不讓牛成義進入宴會廳。
退一萬步說,如果牛成義顧忌今天是牛峰山的壽辰,剛纔在酒店門口,就不會放過牛成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