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樑韻瑩沉默良久,司馬麒麟接着說:“別忘了我之前說的話,再給我最後五天時間,我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卷,而且今天晚上到嘉藝市a3號碼頭,我有重要的情報要交給你。”
“什麼重要的情報?”樑韻瑩毫無感情的很冷聲問道。
司馬麒麟說道:“你們警方不是一直在追查新型毒品的進展?我現在有一手的資料,只不過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今天晚上應該會有定論,到時候你到我指定的地點,我把一切的信息都告訴你,如果你不相信我完全可以不用來。”
儘管司馬麒麟這樣一說,但樑韻瑩依舊不願意相信這個親手殺死了自己隊長的人。
若不是因爲考慮到這件案件牽扯到的東西太多,樑韻瑩現在怎麼也不可能放過司馬麒麟。
而司馬麒麟剛纔對樑瑩說的那個故事,她也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是不是真的,因此樑韻瑩現在的也是非常忐忑,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司馬麒麟的話,再這麼說,司馬麒麟也是警方安插在毒梟集團中比較資深的線人了。
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儘管司馬麒麟並沒有提供太多重要的情報,但是他每一次的情報都可以讓警方有所斬獲,想到這裡,樑韻瑩又接着說道:“這並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問題,既然現在消息還沒有得到確切的定論,但你總得有個風聲吧?”
司馬麒麟接着說:“所謂的新型毒品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啊?”聽聞此言,樑韻瑩驚訝不已。
不光是樑韻瑩,就連牛成義也疑惑萬分。
之前齊向榮因爲丟失了新型毒品的樣本,而對張波是百般羞辱,若不是因爲如此,張波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此話怎講?”樑韻瑩皺眉定定看着司馬麒麟。
她完全沒有辦法理解,所謂的新型毒品不存在究竟意味着什麼?
司馬麒麟接着解釋道:“所謂新型毒品,也只不過是一種復古的製法而已,提純工藝不同也確有其事,現在市面上的毒品都是用化學提取,所含的化學成分比較多,而且普遍售價較低。”
“復古?”樑韻瑩皺眉,不解的問道。
司馬麒麟點頭回答道:“毒梟集團只不過使用了比較復古的植物提純法,在這種方法之下提煉出來的毒品純度更甚,而且對於吸食者的危害相對來說並無差別,但是這樣提純方法的毒品,比市面上流通的價錢要高出十倍。普通毒品三百元一克,這種工藝提純出來的毒品需要三千一克。”
“你把事情也說清楚。”樑韻瑩接着問道。
司馬麒麟重新將那棒球帽扣在腦袋上,隨後下意識的左顧右盼一番。
他接着說道:“現在販毒集團正在從東南亞地區運送一批麻黃草到內地來。”
“麻黃草?”粱韻瑩皺着眉頭,對於這個名詞,其實她並不是特別的瞭解,之前也有所耳聞。
儘管樑韻瑩對此並不是特別瞭解,但提到麻黃草牛成義是深以爲然。
麻黃草是一味中藥,在馬四方的那本《方》中也有提及。
而麻黃草正是因爲可以提煉出****成分,近些年來,國際上對於麻黃草的交易進行了嚴格限制,任何販賣麻黃草的機構都需要在國家備案,並且按在超量的情況下,需要經過嚴格調查。
這種中草藥,多半會用於製作感冒藥之類的藥物,近年來需求量並不是特別大,而且擁有麻黃草的經銷商在數量的把控上非常嚴格,一旦浮動超過2,有關部門將會進行嚴密調查。
所以,麻黃草的種植和銷售都得到了嚴格把控,儘管依舊在醫學上稍有用途,但是想要使用大量的麻黃草用於提煉毒品,至少通過正規渠道採購是不可能實現的。
現在司馬麒麟提到販毒集團會從境外走私一匹麻黃草到境內來,這顯然就已經不是正規渠道。
司馬麒麟接着說:“現在我也只是得到了相關的消息,至於對方究竟的交易時間和地點還沒個準信,晚些時候我會把準確的消息告訴你。”
“數目大概是多少?”樑韻瑩追問道。
司馬麒麟搖頭說:“暫時不清楚,聽說是一噸。”
聽到這分量,牛成義心中一緊。
一噸的麻黃草,儘管這種麻黃草提煉出來的******需要消耗大量,但是一噸也已經超過了正常範圍太多太多了。
樑韻瑩對於司馬麒麟的言論已經持懷疑態度,在司馬麒麟這一番話後,樑韻瑩像是動搖了一番。
大約沉默了一分鐘,樑韻瑩才點頭回答道:“到時候我會到碼頭去的,如果你敢跟我耍什麼花招,到頭來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司馬麒麟將帽檐壓低,對粱韻瑩說:“我之前說的句句屬實,至於你願不願意相信,也只有你自行判斷了,不相信我你完全可以不到碼頭去。”
說完這番話,沒等樑韻瑩反應,司馬麒麟便轉身離開了小巷。
牛成義連忙後退幾步,折返到另一個轉角,司馬麒麟離開小巷後,一路向北走去。
牛成義便沒再理會留在衚衕裡的樑韻瑩,悄悄的跟在司馬麒麟身後。
他想要摸清楚這傢伙究竟的據點在什麼地方,現在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也只能從司馬麒麟入手。
牛成義根本就不相信,司馬麒麟是在被迫無奈的情況下殺了緝毒大隊的隊長。
跟在司馬麒麟身後,這傢伙先是坐了公交車,隨後打車到了工業園區,前後兩次跟蹤司馬麒麟,最後的目的地都是工業園區,這也讓牛成義堅信。司馬麒麟應該是住在這個地方的。
緊接着司馬麒麟又輾轉到了菜市場,只不過這一次司馬麒麟並沒有在菜市場逗留。
穿過菜市場,牛成義跟着他到了城中村的一間出租屋外。
司馬麒麟開門後便進了出租屋。
牛成義靠在小巷邊上,好在這條小巷人來人往,人流量比較巨大,牛成義杵在這也不是特別引人耳目。
牛人也觀察到,司馬麒麟進入的這個出租屋內,裡面已經有三個人在。
而讓牛成義大爲驚訝的是,這三個人當中,其中就有之前和他打過交道的大塊頭,三元。
牛成義與之前就猜疑過,這傻大個三元,和那賣魚的有關聯,而司馬麒麟河南賣魚的之間有過接觸,他現在和三元出現在一塊,也不是特別讓人詫異的事情。
緊接着,司馬麒麟和屋內三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牛成義心生好奇,便悄悄靠了過去。
儘管靠近這出租屋,牛成義依舊沒有辦法切聽到裡面的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而透過透視眼牛成義可以清楚看到,這兩層的出租屋,儘管一樓只有這一個門,但在後院還有另外一個後門,通過這後門可以進入到二樓。
而在出租屋的房頂上,有一處被木板擋着的房頂洞,這塊木板被釘在房頂上之後,房頂又經過粉刷,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牛成義也可以猜到,這樣一層三合板壓根就起不到任何隔音的作用。
而這出租屋的二樓是空着的,顯然租客已經搬走。
牛成義也不敢怠慢,直接繞過後院從後門進入到了院子裡。
隨後他躡手躡腳的上了二樓,找到了那塊用三合板封住的房頂。
牛成義,輕手輕腳地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了三合板之上。
果不其然,隔着塊三合板,牛成義便可以聽到下面司馬麒麟與其他人的對話。
“你小子真可以啊,連警察都敢忽悠,不過線人做到你這份上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說話的是,一名,是牛成義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一個陌生男人,三元在一旁接話道:“傻子也清楚跟着警方混,和跟着我們混孰輕孰重,這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不過纔是傻逼,跟着警方的拿了多少錢?萬一出了個紕漏還得治罪,當不了英雄,還得成了千古罪人,依我看,磊子就是個明白人!”
司馬麒麟靠在椅子上抽着煙說道:“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老子儘管是臥底,但現在也已經金盆洗手不幹了,我還能借着這身份替你們打掩護,今天晚上又有一個條子上鉤了,到時候老子還是親手辦了她!”
司馬麒麟此言一出,牛成義震驚的險些一頭撞在那三合板上,好在牛成義反應及時,在腦袋即將接觸到木板的時候趕緊擡起了頭。
萬一他這一發出動靜,現在就算是跑,估計得也得露出點蛛絲馬跡來。
牛成義是怎麼也沒想到,司馬麒麟在警方那邊一套,到了犯罪集團這邊又是一套。
而兩邊的身份都是公開的,在警方那邊,也只僅作爲警方的線人,他們自然也知道司馬麒麟一直都是在犯罪團伙之中的角色。
而在這販毒團伙中,司馬麒麟扮演的依然是警方臥底這個角色。
只不過,他負責打掩護,替警方提供錯誤情報。
而從司馬麒麟剛纔的話中不難聽出,之前他約了樑韻瑩到嘉藝市碼頭碰面,原來是另有其因,他居然想親手幹掉樑韻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