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月劍行對牛成義還頗爲有意見,但因爲牛成義這一番分析,讓月劍行徹底閉上了嘴。
月流影被牛成義這一通分析徹底給征服了。
她頗爲急切的問道:“牛醫生,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治療我師父的病情?”
牛成義指了指手邊的那一套銀針,隨後說道:“這可能是我需要做最長時間的手術了。”
聽聞此言月流影頗爲驚訝,她不知道牛成義之前一向都是雷厲風行,一臺比較複雜的外場外傷手術,牛成義也頂多只需要三十分鐘就可以徹底搞定。
現在,牛成義說出這樣的話,月流影根本就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在人的身體上一共有720個穴位,除去那108個要害穴之外,這老頭身上有很多處的穴位都散發出混亂的炁。
牛成義想用神闋三針的搭配組合方法,爲月流影的師父平息體內混亂的炁,最起碼也要好幾百針。
這對於牛成義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工作量。
好在在這段時間以來,他使用透視眼能力的時間越來越長,若是放在牛成義剛剛獲得透視眼能力的時候,這麼長時間的透視他是不足以支撐的,即便免免強強施針到一半,估計牛成義也會因爲精力透支而殞厥過去。
牛成義大概算了一下,按照神闋三針的搭配方式,一套可以平息兩個穴位的炁,前提是那些炁不會再繼續復發。
在這樣的前提之下,牛成義算了一下最少要施展360針左右。
這對於牛成義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工作量,林月劍行現在是在一旁默不作聲,看着牛成義的一舉一動頗爲好奇。
牛成義對月流影問道:“我是怎麼也想不清楚,你師父的病情吧剛纔和赤火蓮達不上邊,你們是怎麼突發奇想去想要尋找赤火蓮的?”
聽聞此言月流影臉色頗爲尷尬,她回答道:“之前我師父也說過,赤火蓮是比較名貴的藥材,而且可以抑制寒毒,而傷及我師父的那把匕首正是寒鐵所制,所以我和師兄想要使用赤火蓮來博一下,總而言之咱們也不能讓師父這樣平白無故的死掉吧?”
牛成義心想,按照這老頭的狀況,就算是到了華夏國最大的最知名的醫院,也不一定能夠檢查個所以然來。
在之前那麼多次的實踐當中,牛成義也發現,人體內散發出來的這些炁是不可能被醫療設備x光照射出來的。
因此,就算是月流影和月劍行將這位老人家送到醫院去也無濟於事。
月流影回答道:“之前我們也找過一家醫院,只不過一番檢測下什麼都沒有發現,除了師父身上的那一道傷口創傷外,醫院並沒有給出其他的治療方案。”
牛成義也觀察到,這傷口大概有七八公分深,看上去觸目驚心。
傷口的寬度大概在三公分左右,由此可見,那把匕首的體積並不是特別大。
好在這一刀下去並沒有命中到這老人的要害,如果刺穿到了他的內臟,現在已經不需要牛成義在過多的努力,沒準這老頭的葬禮都已經辦完了。
儘管牛成義剛纔的一通分析也說明了他是有真本事的,讓月劍行沒有在沒有過多抨擊的地方。
但見到牛成義現在遲遲沒有動手,月劍行還是忍不住的說道:“既然現在你已經察覺到我師父的病情,且不說你之前分析的對不對,對於這方面我和師妹都不太瞭解,那你爲什麼還不動手呢?”
牛成義沒好氣的說:“我什麼時候施針心裡有數,用不着你來指指點點。”
“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頭,如果你沒有將我師父的病根治情緩解,到時候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牛成義也沒好氣的回答道:”合着我好心幫你們就治師父,到頭來還惹得一身腥?”
月流影在一旁瞪了一眼月劍行,秀眉微蹙的呵斥道:“你少說兩句會死啊!現在師父的病情已經拖不了了,眼看着他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差,如果再不讓牛醫生試試,咱們也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師父一天一天虛弱下去吧!”
牛成義笑嘻嘻的說:“看看你都沒師妹懂事兒。”
月劍行儘管心中憤怒,但是現在他也沒本事去治療自己的師父,甚至他師父臥牀臥病至今的原因都不知道。
被牛成義這麼一通數落,月劍行心中憤怒但還是沒有再反駁什麼。
牛成義將那套銀針拿出來消毒,隨後將那躺在病牀上老人的外套給脫了下來。
緊接着,牛成義以三針三針的組合方式,先後下了十套神闕三針。
前前後後三十針拔出又插入,牛成義自始至終連大氣都沒喘一下,而牛成義也觀察到,在神闋三針施展下去後,在這老人的傷口周邊的炁已經完全平息下來。
最讓人高興的是,那些被平息下去的炁現在沒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有了這個發現,牛成義心中的石頭也放下一些。
他之前最害怕的就是,如果自己在平息了一些炁,再繼續去平息第二處,第一處如果再死灰復燃,那麼將是一個惡性循環,就算是牛成義再怎麼快速,也沒有辦法根治這老人家那混亂的炁。
現在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後,牛成義多多少少放心了一些,至少他之前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見牛成義如此一絲不苟的模樣,就連月劍行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之前牛成義表現出來的可是大大咧咧,並且性格火爆的模樣,放在任何人一個眼裡看來牛成義都不像是一個細心的醫生。
但現在牛成義表現出來的狀態,無辜是非常的專心致志,至少讓月劍行看上去安靜很多。
緊接着牛成義又施展了二十套神闕三針。
前前後後牛成義試了九十針,他的動作之快讓月流影看得眼花繚亂。
在透視眼的慢放能力下,牛成義可以儘快的縮短手術的時間,他施針的方式快準狠,也只有這樣,才能夠最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老人全身上下幾百個穴位全部打通,這樣他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最後的治療結果。
如果放在平日的老中醫手裡,想要貫穿着體內這麼多的穴位,光是分辨位置就要花去很多時間,在怎麼輕車熟路的中醫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可以命中到他想要命中的穴位,但牛成義不同,在透視眼的輔助能力之下,那些被炁灌滿穴位節點看上去分外明顯,牛成義並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就可以將每一針都準確地插入到病患的體內。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牛成義的施針已經過半,而月流影和月劍行由始至終都坐在一邊,默不作聲。
之前月劍行對於牛成義的所作所爲還頗有微詞,但現在看到牛成義如此緊張的模樣,他也不敢出言打擾牛成義。
再怎麼說現在牛成義救治的是自己的師父,若是月劍行從中作梗耽誤了治療時機,到頭來就連他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
牛成義先後一共施展了180針,這180針下完後,在病患老人的身上幾乎已經看不到太多成太多亂竄的氣,只有另外一半沒有處理的穴位上依舊是非常混亂。
而且,這老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很多。之前慘白的臉上也稍微有了一些血色,這個發現讓月流影頗爲高興。
另外一方面,她對於牛成義的醫術也非常肯定。
牛成義將手中的銀針放下後,轉而對月劍行說:“小子,去給我倒杯水去!”
月劍行剛想出口反駁,卻被月流影瞪了一眼。
“叫你去倒水,你沒聽見是吧?”
月劍行心想,現在他師父能不能恢復痊癒全看牛成義這幾針紮下去,而且之前牛成義已經非常迅速的施展了180鍼灸,已經讓月劍行目瞪口呆,現在牛成義要求他去倒一杯水,月劍行儘管心中非常不爽,但最後還是照辦了。
月劍行走後,牛成義靠在椅子上稍作休息,在這麼長時間的聚精會神,對牛成義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
儘管現在他的精神力比以前要強大了很多,但還但想要維持這麼長時間的透視眼能力,還是非常吃力。
月流影在一旁問道:“接下來還得扎多少針?我師父有沒有可能根治?”
牛成義非常肯定的說:“現在已經進行了一半,所有的針施完你師父應該就可以痊癒了。”
牛成義心中清楚,在平定了這老人體內混亂的炁之後,他腹部的那個刀傷也只不過是簡單的皮外傷,簡單的縫合之後就任由它複合就行了。
而且,根據這老人現在的精神,牛成義也可以觀察到,他之前微微泛紫的嘴脣已經變得泛白,如果再繼續施針下去,老人甦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聽到牛成義的回答後,月流影感恩戴德的說:“多虧了你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和師兄可能就真的要耽誤了師父,如果往嚴重了說害死他都可都不爲過。”
牛成義卻沒好氣的開玩笑道:“可不是嗎,這老人的病本來就和赤火蓮八杆子打不到一起,你們非拿與病情不相干的藥物熬給你師父吃,這不鬧出人命纔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