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教學樓的時候,何國志正在跟四名戴着眼鏡的男女學生,手臂比劃着,嘴裡滔滔不絕,而這幾名學生,都一臉嚴肅,時不時點點頭。
方辰走到身邊,也沒有打擾,何老感覺身旁人影一閃,瞬間停下嘴裡的滔滔不絕,側目一瞟,接着笑道:“來了?”
何老的這個表情和態度,在方辰看來,在正常不過了,可旁邊四個學生,皆是一愣,雖然何老在偶爾竄課講學的時候,會說一些幽默的話,但很少能夠看到何老這麼溫和的跟一個年輕人說話。
這小子是誰?
“嗯。”方辰也點頭一笑,接着目光一瞟,隨意的看了四個人一眼,緊接着目光就落在了一名男生的臉上。
近距離觀察,男生不帥,戴着金絲邊眼鏡,一副‘我很有學問’的模樣,身高不到一米八,白白嫩嫩,長相還行,只不過這外表並沒有什麼太出彩的地方。
方辰注意他的原因,是因爲,這傢伙就是上次在校門口,方辰見到的那個跟歐陽雪晴有說有笑的男人,上次沒看太清楚,這次方辰可是近距離觀察。
“好好的複習,可能是重點的題目,我都用紅字圈起來了,時間比較緊,比賽可能就這一段時間了。”
收回目光,方辰接過何老遞過來的一摞打印的文件,不算太厚,A4紙差不多十來張:“謝謝何爺爺,您忙,我先回去了。”
“去吧,等你過了初賽,咱爺倆喝茶。”
“嗯。”
臨走前,方辰還多看了那個男生一眼,實在想不明白,是這男生有內眉,內在美呢,還是歐陽雪晴患了什麼眼睛上的絕症,出現了幻覺!
同時方辰又想到了一句話,一句吊-絲們經常咬牙切齒所說的話:好東西都讓狗啃了,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方辰不否認自己是吊-絲,至少,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方辰帶着怨氣離開之後,何國志也召集着四名研究生走了,他的研究室現在有一個項目,正在緊要關頭,還差幾個助手,通常招收臨時助手都是研究室的專家來接人,可現在,項目在瓶頸期,何國志不想耽誤幾個專家的時間,所以這才親自來接人,當然,順便的也給方辰送資料。
回到何老的公寓,一進門,頓時感覺整個房間不同了,就兩個字,乾淨。
搬過來的時候,方辰也打掃了一遍衛生,但
僅僅只是大概的清理了一遍,可現在,地板鋥亮,老式沙發的木質扶手,都擦的見了光,茶几上也收拾乾淨了,旁邊博古架角角落落的灰塵已經全無蹤影,看起來是一塵不染。
不需要說,一猜就知道這是馮佳穎乾的好事。
“你回來了?”這時,馮佳穎從衛生間裡面伸出了腦袋,很柔和的聲音傳進了方辰的耳中。
這句話的感覺很像小妻子問候忙碌一天,剛剛歸家的丈夫一樣。
“呃!”方辰有些啞然的點了點頭,接着楊了一下手中的袋子:“我,我給你買了一些衣服。”
“放着吧,出門的時候再穿。”
“……”方辰無語:“你不試試看?”
“不用,我信你的眼光。”
這是啥情況?方辰又些摸不着頭腦,他感覺馮佳穎好似變了一個人,從開始主動找男生搭訕的風韻少婦,變成後來的愛哭貓,接着現在,賢妻良母?
瞬間,方辰腦中出現了‘賢妻良母’四個字。
片刻,馮佳穎從洗手間裡面走了出來,一出來,方辰整個人腦袋一熱,有一種流血的衝動……呃,鼻血。
這在中醫裡面,屬於躁症,氣血上涌,筋脈逆行!
連忙壓了口氣,方辰別過目光,無語道:“你先把褲子穿上!”
馮佳穎一見方辰的目光,風韻一笑,白了這傢伙一眼,裝什麼裝啊?一上午不見,就正人君子了?切!
馮佳穎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胸前硬着三個英文字母‘C-A-O’,呃……也可以理解爲拼音。
這件衣服是方辰的,他來到龍城之後買的。
馮佳穎起牀之後是裹着毛巾被,只是她要收拾房間,裹着毛巾被很不方便,所以乾脆就找一下衣服穿,可沒想到這個家裡衣櫃倒是有三個,可裡面除了樟腦球之外,就只有幾件單衣,更別說有女式衣物了。
無奈之下,馮佳穎就找了一件T恤穿上,上面有方辰的味道還有洗衣液的味道,很好聞。
至於下面,馮佳穎自然是不可能穿方辰的底褲,所以乾脆也就沒穿,畢竟家裡只有她一個人,方辰要中午才能回來呢。
開始馮佳穎還有些不習慣,可一邊做事,一邊揮汗,漸漸地她也感覺沒什麼兩樣了,而且做事做的也忘了自己沒穿。
剛巧方辰回來,她正在清理洗手間,其
實她也有些害羞,不過,稍微的一思考,反正他也看過了,昨天還幫自己擦身,再看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
雖然馮佳穎心裡也是羞意十足,臉色也是一陣陣的緋紅,甚至她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下作了,但她依舊還是這樣走了出來。
只不過當她看着方辰那副‘君子非禮勿視’的模樣時,她就被弄的哭笑不得,本來還想馬上穿上新買來的褲子,可現在,她小心肝一陣逆反,暗暗哼了一聲:“我就不穿,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給。”方辰不知道馮佳穎的心思,他把新買來的幾套內衣外衣,側着臉,遞給馮佳穎。
馮佳穎身手接過袋子,也沒有看你們的東西,而是昂首,面對方辰的側臉,還別說,這小子側臉挺帥氣的,特別是這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酷酷的。
“告訴我,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吃我豆腐?”
“……”方辰喉嚨一干,腦中出現了一些畫面……不過很快,方辰連忙眨了幾下眼:“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說。”
“我就不。”馮佳穎一步橫跨道方辰面前,面對面昂首看着他:“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穿,反正你都對我做過了,穿不穿,還不都一樣?”
“我做過什麼了?”方辰無語,眼神瞟向一側,解釋道:“我給你留了紙條的,你沒看到?”
“我看到了,但我不信,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女人就是精多。
‘精多’是南方一些地方的當地黑話,跟矯情差不多一個意思。
“怎麼證明?”
“就是我一天不穿,你要是忍得住,我就信你昨天老老實實的。”
“……”方辰喉嚨一陣咕嘟,心中無語至極:這叫什麼話?
昨天晚上跟現在的情況不同好不好。
昨天晚上她是醉了,如果真的發-生關-系,那叫趁人之危,可現在不同啊,能蹦能跳的,吸引力絕對比昨天晚上更加誇張,再說了,血氣方剛的爺們,昨天晚上就憋的很難受,今天哪裡還受得了啊?
“不敢了是吧?哼,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懶得理你。”方辰翻了一下白眼,沒好氣的說了一聲,之後拿着何老給他的文件,直接跑進了臥室。
望着方辰的背影,剛纔還不可理喻的一副表情,瞬間百花開,無聲的笑了起來,笑的格外燦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