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內外夾攻的暗算,淵田昭夫憑着一身本事,總算是逃脫了“同胞”的追殺。而他的逃亡,對於他來說,實際上也是一種幸運……他終於能夠擺脫一切,迴歸母國了。
在南港,身受重傷的淵田昭夫用一種近乎同歸於盡的慘烈手段,殺死了所有前來追殺他的忍者,但當時的他也到了瀕死的邊緣。
“那時候,我甚至有種能夠死在母國土地上也能算是我的幸運的想法……但對我來說,我的好運其實才剛剛開始,我遇到了你的父親……雷先生是我一生都要感謝的人,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了。而我能夠回報他的,就是用我所有的經驗和知識,幫助他成爲一個商業帝國的主宰!”
淵田說到這裡的時候,梁山能夠深切的感受到他內心深處對雷志邦的那種感恩之情,如果沒有親身經歷,即便是奧斯卡影帝也很難表演出那種真情實感的。
對此,梁山倒是並沒有任何的懷疑。讓他有些困惑不解的是,既然淵田是從一百年後穿越過來的,他又自稱瞭解世界未來百年間的政治經濟和社會變化,爲什麼他自己不能利用這些知識,讓自己成爲一個強大的上位者,而非得扶持雷志邦呢?
即便是報恩……他成爲一個上位者之後,同樣也是可以報恩的啊……對於這一點梁山心裡是有些懷疑的。
“或許你會問,爲什麼我自己不能利用這些穿越者的特權,讓自己變得富有強大……或許這就是穿越時空對我的副作用,或者說是穿越者的禁咒吧!”
梁山只是臉上稍微露出了一絲疑色,淵田倒是彷彿看清楚了梁山的內心一樣,立刻笑着把這個謎題攤了開來。
或許是被說中了心裡的想法,梁山尷尬地笑了笑問道:“是啊!您身負滅家之仇,有什麼比自身變得強大,然後逆襲仇家更好的復仇手段呢呢?”
“非不願,實不能也!”淵田拽了一句文辭。
這或許也是穿越帶來的副作用,百年後華夏崛起,連帶着華夏文化也開始強勢復興,百年後的人們說話的時候,總會帶上一些文縐縐地說辭。
這和現如今很多人崇洋媚外的,喜歡在漢語中夾雜幾個英文單詞,其實是一樣的。所不同的是什麼樣的文化在當時社會成爲主流而已。
按照淵田的解釋,他雖然知道百年間政治經濟的社會文化的變革走向,甚至知道一些特定的“歷史事件”發生的時間節點,但這些東西,他自身一旦觸及,最終的變化就會和原本的歷史軌跡出現偏離……就好像他知道今天彩票開獎的號碼,按那個號買了彩票,但開獎出來的中獎號碼就肯定會變成另一個號。
只有他把這個“獎號”告訴另一個人,或者引導那人“想”到這個號,那開獎之後,中大獎的必定是他選中的那個幸運兒。
所以,淵田無法用穿越者的智慧爲自己打天下,他只能爲“他人作嫁衣裳”,用他的所知幫助某一個幸運兒成就一番功業,而他選中的那個幸運兒就是對他有救命之恩的雷志邦!
“改變歷史,是每一個穿越者的宿命。”
梁山的腦海裡,想到了這樣一句話,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從哪一本小說裡看到過的。但現在用在淵田的身上,應該是非常合用的了。
既然身爲穿越者,他在百年之後的那一世已經死了,重生回到百年以前自然而然地就會走上一條改變歷史的道路。當然,淵田改變歷史的努力,還是會掌握好一個“度”的,否則歷史改變的太多,他自己都無法控制這種蝴蝶效應了。
所以淵田並沒有選擇改變國家或民族的命運之類的“大工程”,而是選擇作爲一個幕師,扶持雷正邦建立一個商業帝國。
人都是有私心的,淵田也同樣如此,他扶持雷正邦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復仇和享受。
對於那些聯手暗害他
的人,他已經運用自己的方法,藉助雷志邦賦予他的一些實力通過各種手段收拾的差不多了。而在享受這方面,或許是因爲自幼修習忍術的原因,淵田的個人慾望並不算多,他現在的優越生活也完全能夠讓他滿意了。
“人的命數都是天生註定的,你父親的榮華也僅只能享受到他五十五歲的時候。這一點我是早有結論的,只不過我並沒有對他說過……”
提到雷志邦的“意外”,淵田還是有些傷感的,他的推算只是一個模糊的似是而非的結論,並不可能先知先覺到能夠推測出在瑞士滑雪時雷志邦會被秦卓然暗害了。
而對於雷文和梁山,他也同樣推測過兩人的命數。
“我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雷氏家族身上,你父親盛極而衰的命運或許和他透支了後半生的運數有關,而今後……就要看你們兄弟能否延續雷氏的興盛了……”
說到這裡,淵田停住了話,一雙眼睛充滿探究地看着梁山的臉,許久之後,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這一生恐怕最難看明白的,就是少主你了!你的命數在我的眼中只有一片空白……”
梁山並不喜歡這種被人從裡到外,看透生死命運的感覺。但淵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梁山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得意的……就憑你一個穿越衆,學了點華夏皮毛的玄學秘術就想要看透我?
梁山的命運只能由自己掌握,這是毋庸置疑的。
淵田最終還是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一生的等待,到現在依然無法知道答案……或許這是上天在警告我,人不可太貪心吧!少主,老朽能否求您一件事?”
梁山沉默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吧!我能做的,定當盡力做到。”
“四十年後,會有一個懷揣着夢想卻身無分文的菊國年輕人歸籍華夏。他是我的祖父,希望您能看在我爲您效忠的份上,照顧他和他的後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