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同志們請注意了,馬上要進行一次臨時檢票,請旅客同志們坐在座位上等待檢票……”
火車廣播裡播報馬上要檢票的消息時,梁山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的五官糾結在一起,看樣子很痛苦。
坐在他對面的蘇蘇看到他的表情,關切地問道:“梁山,你怎麼了?”
這通悠長且還帶着混響的放屁聲,給了蘇蘇的問題一個最完美的解答。
與此同時,周圍的一幫學生們爆發出了一陣鬨笑。
“梁山你個放屁蟲!竟然當着蘇蘇的面放這麼惡臭的屁……簡直是丟死人了!”秦陽一本正經地痛斥梁山的時候,看着他的一雙眼睛裡透出一股壞笑。
梁山知道,就是秦陽搞的鬼。
吃午飯的時候,秦陽那麼熱情地請他喝可樂……他喝了之後,這肚子就開始折騰他了。
感覺到有種無法抑制的排泄慾望時,梁山知道再不上廁所,他就要當衆出糗了。他也顧不上廣播裡的通知了,起身就往廁所跑……
可沒跑兩步,斜刺裡突然就伸出一隻腳,梁山一個踉蹌整個人撲倒在地,等他站起來的時候,鼻子已經流血了。
梁山也顧不上看到底是誰在搗鬼了,他爬起來就繼續往廁所奔去,可沒一會兒又是一隻腳……還是一跤狗啃泥。
此時此刻,梁山真是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應該和他們這幫人一起出來旅遊的。
暑假放假的時候,學校獎勵他們今年高二期末考試全校前十的學生可以免費參加一次夏令營。想着可以免費旅遊,參觀一下道教福地三清山和他心儀的南都醫科大學,他就報名了。
可這個夏令營除了他和另外兩名優秀學生之外,大多都是學校裡那些富家子弟。
據說這次旅行還是秦陽父親的醫藥公司贊助的!
這一路上,秦陽都在拼命地向校花蘇蘇獻殷勤。可蘇蘇爲了躲避秦陽露骨的“追求”,偏偏把樑
山當成了擋箭牌。
後果自然可想而知……以秦陽和他那幫兄弟爲首的小團伙,時時刻刻都在和梁山作對。
就像剛剛那樣,整個二十人的夏令營,差不多有一多半的人一有機會就會對梁山下黑手。
他真的懷疑自己有沒有命活着回邗江了。
就在梁山急匆匆跌跌撞撞地跑向廁所的時候,車廂的另一頭一名列車員帶着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隊長……你看那人!好像有問題!”一個年輕的警察看着梁山消失的背影警覺地對另一名中年警官說道。
“他去廁所了……小心點,別驚動他!”那位假扮成乘警的刑警隊長不動聲色地小聲說道。
他們兩人一邊假裝檢票一邊朝車廂這頭快速移動了過來。
梁山跌跌撞撞地衝進廁所看都沒看就往蹲坑位上蹲了下來……
匆匆解決了問題,梁山就站起了身,洗手的時候他無意間擡頭看了一眼……
就看了一眼,差點把他的魂都給嚇掉!
鏡子裡,一個人穿着白襯衫的人,前胸全是鮮血,臉色一片蒼白,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如果說這只是一個身上沾了血跡的人明顯受了重傷的人,倒也不一定會那麼嚇人。但梁山此時在鏡子裡看到的竟然是他自己!
梁山猛地轉過身,兩個人就那麼面對面相距不過幾十釐米,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應該不會再有第二面鏡子了。
剛剛梁山的鼻子破了,鮮血流到了胸前掛着的那枚玉瞳上,此時面對着另一個身染血跡的“梁山”,這玉瞳突然間爆發出一片金色光芒。
耀眼的光芒刺的梁山眼睛都睜不開了,一種虛弱無力的感覺讓他一下子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感覺和意識都彷彿離他而去的時候,梁山好像有什麼東西和他混在了一起,緊接着他就感到了一種快要被擠爆了的感覺,就好像一團火被封禁在冰塊之中。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在互相撕咬、吞噬,這種感覺梁山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漸漸地消褪了,既沒有了那炙烤的熱,也沒有了那種冰寒徹骨的冷,就像和煦地微風輕輕拂面的感覺。
當他能夠感覺到光感的時候,他看到了圍繞在他周圍的那片金色光芒來自哪裡了——玉瞳!
竟然是那枚玉瞳!
這枚玉瞳是他在三清山玉虛洞附近的山上撿的。
有位老道士告訴他,這是道家修仙煉丹的丹鼎派所用的法器——玉瞳,宋朝之後丹鼎派式微,玉瞳這類法器就非常少見了。
這東西兩頭尖中間圓,正是眼睛的形狀,中間還有一個和瞳孔一樣的孔。
此時那個“瞳孔”之中,有一個如同太極圖一樣金銀相交的圓珠在緩緩轉動着,霧濛濛的金色光芒中彷彿有一個個不認識的字朝着梁山撲面而來。
在這片金色光芒之中,梁山又看到了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
他叫雷文!
“雷文”對梁山笑了笑,整個人就開始變淡了,這虛影隨着那些金色的光影將他整個罩住後,梁山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是在做夢嗎?
失去意識的梁山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夢境。
這個夢境就彷彿是他十七年人生經歷的一次回放,但在記憶中,又混入了很多別人的記憶。在這些記憶裡他好像又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名叫雷文的人。
平時也很喜歡看網絡小說的梁山,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經歷的,到底算是靈魂附體還是奪舍重生。
直到他從昏迷中醒來,恢復了身體的知覺,才確認了的確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自己和雷文“合體”了!
雖然這融合新生後的肉體和靈魂基本上都是以梁山爲主導的,但雷文和梁山的記憶已經不分彼此的混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