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訓練了幾年的隊伍,還沒有來得及參加一場實戰,就被人丟進海里餵了鯊魚。
對嚴之海來說,這個打擊可謂不小。
“你騙人!這些人都是我請來的!我的人還在路上!李剛一!李剛一!”
嚴之海雙眼通紅的朝着會議室門外大吼大叫,跟瘋了似的。
任由嚴之海瘋喊,李剛一也沒有出現在會議室。
這時候,黃齊國等人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嚴之海和王新到底誰說的纔是真話。
他們已經站錯了一次隊,要是再站錯,可就真沒挽回的餘地了。
故而,他們只好沉默不語,等着故事接下來的發展。
至於徐達,臉色也有些小變化,雖然第一次他選擇了站在王新那邊,但是剛纔他可說過讓嚴之海廢了王新之類的話。
縱然表面上是在爲王新求情,要嚴之海留王新一條命,實際上說明他不看好王新了,在幫嚴之海出謀劃策對付王新。
這些老傢伙裡頭只有朱守財和另外一個沒怎麼說話的最坦然。
畢竟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至始至終都是站在王新這邊。
而且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嚴之海明顯失去了掌控權。
最大的贏家必然是王新莫屬。
老傢伙們的心裡活動,王新沒有想太多,也懶得去想。
他衝昂索興安排過來的槍手說道:“把這個老傢伙給我先綁起來再說。”
“你們別過來!”
大勢已去的嚴之海坐在總經理的位置上指着朝他走來的人吼道。
也不知道他是被嚇得站不起來,還是他捨不得那張皮椅子。
抑或二者皆有。
“過來又怎麼了?難道你還要把他們給生吞活剝了?”
王新鄙夷的朝嚴之海說道。
就在王新說話之際,那幾個昂老大的手下已經走到嚴之海的跟前,正要把他從椅子上拖起來。
嚴之海死命的抓住椅子的扶手:“姓王的!就算你坐上幫主之位,也不會長久,下面的人不會服你!你要敢動我一根汗毛,我、我的人一定會找你報仇!”
“等等!”
王新朝着要把嚴之海提起來的幾個傢伙說道。
聽了王新的話,那些人立刻罷手。
待那些人停手之後,王新伸出手在嚴之海的腦袋上拍了兩下:“嚴老大,你死到臨頭還威脅我?”
“誰說老子一定要坐青聯幫幫主之位了?老子不會讓別人來坐?”
嚴之海紅着眼說道:“誰?除了我!誰敢坐?朱老三嗎?他能服衆?還是徐達那個陰笑的傢伙?黃齊國他行嗎?”
王新把手從嚴之海的腦袋上縮回來,摸着下巴說道:“你說的話很有道理,讓他們來做幫主的確有問題,要不然這樣,我讓陳南生重新坐回來?這樣的話,沒人會有意見吧?”
嚴之海瞪着眼,看着王新,沒有說話。
王新嘿嘿一笑:“嚴老大,別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頓了頓,王新繼續說道:“我可沒說過非得幹掉陳南生不可的話?你們有你們都張良計,我有我的過雲梯
,不就比腦子嗎?你們這些老傢伙怎麼比得過我?”
王新說完,就見會議室的門口人羣散開。
“老大!”
“老大!”
“……”
那些老傢伙們帶來的小弟紛紛低着頭嘴裡喊個不停。
被青聯幫兩位老師傅保護着的陳南生眯着眼,死死地盯着嚴之海。
“嚴叔叔,您當年和我爹一起打下青聯幫的時候可就約定好了的啊,幫主之位我們陳家代代相傳,怎麼現在您自己坐上去了?”
“居然還在外面訓練一批槍手,怎麼?想把我幹掉?”
青聯幫如今的當家是陳南生沒錯,但打下這麼一片江山的卻不是陳南生本人。
替青聯幫打好基礎的是他的父輩和嚴之海他們這些老傢伙。
他只不過是繼承了父輩的衣鉢而已。
故而,他叫嚴之海一聲叔叔也沒有錯。
當然了,這十幾年青聯幫的發展,與他陳南生的眼光脫不了干係,要是沒有陳南生,青聯幫永遠只是南州的一個道上小幫派而已,上不得檯面。
所以,對於陳南生,不管是新人,還是老人,都服他。
否則,嚴之海也不會說其他人難以服衆之類的話了。
“你、你和姓王的勾結起來對付自己人!你這個叛徒!”
嚴之海言之鑿鑿的罵道。
好像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似的。
陳南生哼道:“叛徒?我背叛了誰?王總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讓他來試探一下你們的忠誠有問題嗎?再說了!你們這些老傢伙纔是想瓜分陳家家業的叛徒!”
陳南生一邊說,一邊走到原本就屬於自己的位置跟前,也就是嚴之海的身後:“我陳家這些年對你們不薄吧?你們私藏收入,侵吞公司賬務,看在你們年輕時候的辛苦,我從沒有說些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有你們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我背後替你們擺平?”
嚴之海的言行,讓陳南生很失望。
嘆了口氣,陳南生搖着頭說道:“既然你這麼想坐這個位置,那我就把它送給你!”
接着,陳南生把眼光投向王新:“麻煩王總了。”
王新呵呵笑道:“不麻煩不麻煩!來人吶,把這張椅子和嚴老大一起擡回去。”
王新說完,立馬就有之前和吳然一起的兄弟擠了過來,接替那些個昂索興的手下,把嚴之海連同那張皮椅子一起擡走。
嚴之海雖然人被擡着朝外走,可嘴裡卻還不斷的喊道:“陳南生!王新害得你兩個兒子進監獄!難道你忘了!這個仇你難道不報?要做一條姓王的狗!”
“姓王的沒按好心!遲早會把你跟我一樣掃地出門!”
“陳南生!幫主之位是老子的!老子死也不會鬆手!哈哈哈!”
“……”
好不容易爬到山頂,結果又掉了下來,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嚴之海承不承受得了。
當嚴之海被人當做垃圾一樣擡出會議室之後,陳南生眼光掃過其他人:“嚴老大的位置空出來了,你們要是沒有意見,我打算讓王總暫時頂替一下,直到找出更合適的人選。”
這他孃的誰瞎了眼還有意見。
自然是個個表示贊同。
黃齊國,徐達等人只差沒有舉雙手贊成了。
因爲陳南生的話裡沒有提到他們的位置。
既然沒有提到,那麼暫時就是保住了。
“陳總,這不好吧?”
王新很虛僞的客氣道。
陳南生道:“沒什麼好不好!今天要不是王總,我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嚴之海的手裡,王總坐嚴之海的位置理所應當。”
“是啊,王總……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們老了也該退休了,總經理要是以後有合適的人選,我朱老三的位置也一併讓出來。”
朱守財也不知道這是朝抽第幾根雪茄了。
這輩子他步步爲營,風吹兩邊倒,難道今天玩了一把大的,而且還贏了。
陳南生衝朱守財大笑道:“朱三叔的話有道理,不過朱三叔還不老,我陳南生怎麼捨得放走朱三叔,這不我和王總就有幾單大生意需要朱三叔出面。”
“大生意?什麼大生意?”
朱守財完全只是處於好奇,隨口一問。
畢竟青聯幫的生意他向來就沒有插手過,一直只管分錢,多少都沒意見。
正是因爲這樣,他也就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陳南生道:“賭場,王總在葡島的賭場快要開業了,正好需要我們這邊的客戶,到時候朱三叔幫忙引導一下,利潤自然少不了你的。”
朱守財有些激動的笑道:“這還真是一筆大生意,不過我一把年紀能行?”
如果說是其他費時費力的生意,朱守財肯定會繼續推辭。
但賭場,可以說是最賺錢的行當,一本萬利,沒有之一。
他們青聯幫早就想插足葡島的博彩行業,但是一直進不去,只能在外圍小打小鬧。
沒想到王新居然暗中和陳南生談好了,而且更爲重要的是王新竟然在葡島有賭場正要營業。
其他人紛紛心中暗道:王新這不起眼的小傢伙,他孃的到底有多大的後臺,怎麼能在葡島新開張一家賭場。
要知道在葡島開賭場光有錢可不行,不然他們青聯幫早成功了。
王新道:“行!有什麼不行,見多識廣嘛,朱老大在道上混了這麼久,做人做事肯定沒問題。”
錢,誰都喜歡,朱守財自然也不例外。
現在王新給他一個這麼好掙錢的機會,他縱然真想退休,也會捨不得。
“要是真這樣,我朱老三就勉爲其難的答應吧,當然,要是我做得不夠好,你們把我撤掉也不打緊。”
朱守財“謙遜”的說道。
對於朱守財這個牆頭草忽然叼走這麼大一塊肥肉,其他人羨慕得不行。
但是礙於之前他們的所作所爲,誰也不敢說有什麼不妥。
“對了,黃老大,徐老大……劉老大,你們幾個年紀也不小了,給你們兩年的時間準備,把工作交給晚輩之後就回家養老吧,每年公司會給你們每人一百萬的養老金。”
陳南生用毋庸置疑的語氣對那些選擇站在嚴之海那邊的人說道。
退休,對他們來說,這絕對是最好的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