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譽和地位,對王新來說都是身外之物。
只有金錢,纔是身內之物。
是體現一個人實力的象徵。
至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種鬼話,騙騙沒有什麼社會經歷的年輕人就好了。
所以,徐達的提議,王新完全不能接受。
“青聯幫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老子一毛錢都不會分給你們!聽清楚了,是一毛錢都不會!還有,既然青聯幫現在是老子做主,你們每年要交的錢一毛都不能少!別以爲老子一個外地人就好欺負……”
“不可能!王總,你這是得寸進尺!”
“就是,你以爲你是陳南生嗎?我們憑什麼要聽你個毛頭小子的。”
“不管你答應不答應,反正青聯幫的利潤以後就按照我們的辦法來分!否則到時候有人反對你,就別怪我們這些老傢伙不出面了。”
“不錯,王總雖然功夫厲害,但別忘了,這是南州,不是沙市,有很多事情,我們出面一定會比王總有用。”
“……”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些老傢伙們和王新一樣,分毫不讓。
而且他們的話比王新的胡攪蠻纏更有道理。
不過王新是誰,怎麼可能他們佔到自己的便宜。
“嘿嘿,你們也就欺負老子不是陳南生,要是陳南生在這裡,你們屁都不敢放一個!”
不管陳南生爲人怎樣,但就他在青聯幫這幾十年樹立的威信,不是這些老傢伙們敢忤逆的。
“哼!就算陳南生在又如何?”
一直沒有說話的嚴之海閉着的雙眼陡然睜開,帶着幾分陰狠望着王新。
王新摸了摸鼻子:“嚴之海,你可真有種,這話你敢當着陳南生說嗎?”
嚴之海不屑的說道:“很可惜,他已經死了,不然我還真敢。”
頓了頓,嚴之海繼續說道:“王總,你也算得上是個人物,想必也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我們這些老傢伙半截身子都埋在土裡了,你讓幾年的利潤給我們又何妨?”
嚴之海對王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要是一般的年輕,未必就不會被嚴之海的話打動。
無非是這幾年少掙點錢而已。
少掙幾年的錢,用來打好基礎,甚至是一個穩賺的買賣。
但王新知道,這根本就是他孃的緩兵之計。
現在答應了他們,以後想收回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想收回來的可能。
因爲縱然是他們死了,他們的接班人也會繼承他們的一切。
除非是王新真的想對青聯幫來一場血腥的大清洗。
“嚴之海,你當老子傻,還是當老子沒見過世面,答應你……想都別想!如果你想老子答應你,除非老子死了!”
王新拍着會議桌說道。
“死!王總真這麼想?”
嚴之海的雙眼閃過一縷厲色。
抽着雪茄的朱守財看了看王新,又看了看嚴之海,然後把座椅靠後退了些:“老嚴,你……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啊……王總,你和老嚴一人退一步,有話好好說嘛。”
朱守財的目的很明顯,他只求財,
不管誰當老大,他都不管。
但是大傢伙不能起內訌。
“朱老三這話沒錯,和氣生財,大家各自退一步商量着來。”
另外一個老家胡附和着朱守財的話。
王新忍不住想到,這些老傢伙看來也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各自都有不同的訴求。
說起來,是件好事,因爲真正要對付的人就少了。
不必最後還要給這些老傢伙們來個團滅什麼的。
“朱老大這話我贊同,和氣生財,有錢大家賺,反正你們也退休了,求財不如求個平安。”
王新很認真的說道。
嚴之海深深的哼了一聲:“王總這是在威脅我們?”
王新聳聳肩:“這不廢話,老子就威脅你們怎麼了?難不成你們這幾個老傢伙還要咬我?”
這時,徐達冷笑一聲:“咬你王總自然不敢,不過你要真不答應,只怕明天你就要進班房。”
“威脅我啊?”
徐達道:“威脅你怎麼了?難不成你還敢咬老夫一口?”
同樣的話,徐達還給了王新。
王新撇了撇嘴說道:“徐達啊,徐達,你要我說你什麼好,給你機會你是不想珍惜啊,不就仗着自己的女婿有點關係,到時候查青聯幫的底,把老子抓走麼。”
正如他們這些人說的那樣,自己不是陳南生,在南州沒有根基,也沒有人脈。
只要有人想查自己,分分鐘就能把自己弄垮。
畢竟那掙錢的生意就是違法的。
況且作爲徐達他們這些老傢伙來說,隨便一個電話,就能讓那些場子全部關門歇業。
最後吃虧的就是自己這個新上任的老大。
“看來王總查過我的底細啊,既然你都知道,所以說最好不要和我們這些老傢伙對着幹,年輕人多學着點,對你以後沒有壞處。”
徐達對此毫不介意。
比後臺,他那女婿未必就差哪裡去了,尤其是還在南州。
要知道,南州可是比沙市發達好幾倍不止,哪怕是一個不起眼的傢伙,到了沙市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待的。
面對徐達的威脅,王新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徐達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
王新指了指徐達的上衣袋:“打個電話給你女婿,問問他現在在哪裡。”
徐達眯着眼說道:“嚇唬我?”
王新道:“嚇唬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去吧,看我到底有沒有嚇唬你。”
徐達一邊掏着電話,一邊說道:“行,打就打,不過打通之後嘛,我總得跟他說點什麼,尤其是陳南生的事情,畢竟微波爐爆炸把人給炸死太不現實了,說不定他讓人查一查就能查出問題,到時候王總可別怪我就好。”
電話掏出來,他並沒有急着撥打,而是看着王新,似乎他也是在給王新最後的機會,讓王新退步。
這種機會,王新纔不屑要。
“打就打,老傢伙廢話真多,到時候別自己心臟病犯了纔好。”
王新沒好氣的朝徐達說道。
見王新說話這麼有底氣,徐達卻猶豫了起來。
萬一自己的女
婿那邊真有什麼問題,豈不是會讓自己下不來臺。
況且,自己也就無形之中成了出頭鳥。
越想,徐達越覺得這個電話不該打,畢竟還沒有到和王新那小子真正翻臉的時候。
就算要翻臉,那也得嚴之海先來。
看着徐達把拿出來的電話又收回去,王新表示再一次的失望。
這些老傢伙們個個都猴精得很,自己好不容易選出來個出頭鳥,結果又沒打成。
見剛剛有點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又要沉下去,嚴之海不幹了。
“王總,您倒是會詐唬人,徐老大都被你給詐唬到了,做人做事,光憑一張嘴可辦不成事哦。”
見真正的對手發話,王新嘿嘿一笑:“一張嘴當然辦不成事,不然老子怎麼會能幹掉陳南生呢,嚴老大的意思是想看看我有什麼手段?”
嚴之海道:“怎麼?王總想對我們這些老骨頭動手?”
王新道:“你們有頭有臉,我怎麼好意思對你們動手,不過我不介意門外頭我那幾個沒什麼臉面的兄弟進來把你打一頓。”
“你敢!今天我們要是掉了一根汗毛,你休想走出這個門!”嚴之海拍了下會議桌狠狠地說道:“除了青聯投資集團的百分之五十,青聯幫其他收入的百分之五十也歸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否則你同樣別想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
王新知道嚴之海之所以忽然敢這麼叫囂,無非是看時間差不多了。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嚴之海這是怎麼了,怎麼氣勢一下子變得這麼凌厲。
要知道往日的嚴之海雖然會爲了自己的利益與人爭執,總會留有餘地,但絕對不會像這次這樣,好像吃定了王新,根本就不在乎王新到底有什麼樣的手段和背景。
面對嚴之海的凌厲攻勢,王新啐了一口:“我呸,老傢伙,我還今天就動你了,吳然,給我進來!”
門口守着吳然聽到王新的聲音,立刻推門而入。
嚴之海冷哼一聲:“阿狗,進來!”
緊跟在吳然身後,一個個頭矮小,身體壯實的漢子走進會議室。
看這架勢,嚴之海沒打算和王新好好說話,也沒有被王新的話給嚇唬道。
而且準備和王新干起來。
“嚴老大,王總……和氣生財啊!”
朱守財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
這要是打起來還得了,以後大家還賺不賺錢了。
再說了,這要是殃及池魚可怎麼辦?
他又沒有徐達那樣的後臺能幫他撐腰,到時候一把老骨頭還被抓進警局丟人不丟人。
“和氣你娘!朱老三,你給老子閉嘴!等老子收拾完王新在來找你算賬!”
嚴之海衝朱守財罵道。
和這樣的傢伙做了幾十年的“兄弟”,直到這一刻,嚴之海才覺得太失敗了。
或許早就該把這個牆頭草幹掉。
朱守財被嚴之海這麼兇狠的一罵,也來了三分火氣:“嚴之海,你瘋了!”
“你們沒膽坐青聯幫幫主之位,老子嚴之海有膽子!一幫窩囊廢,被一個臭小子嚇得屁都不敢放!”
“從今往後,青聯幫跟着老子姓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