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綾!你沒事幹了,是不是?”正當林墨玉慶幸終於要搬完了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殺豬似的叫罵聲。
林墨玉回頭,周管事正怒氣衝衝地急步走過來,臉上的橫肉隨着她姿勢上下滾動。
“周大娘,是我……”林墨玉張嘴想替柳紅綾紅綾辯解,周管事卻看也不看林墨玉一眼,徑直走到柳紅綾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
“既然你沒事幹了,到後面去清洗茅房。”說完,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才轉頭對林墨玉說:“去把廚房裡中午用來做四喜丸子的肉剁碎,不要以爲有人幫你,你就不知道這裡誰說了算了!”
“你……,你太欺負人了!”林墨玉氣得語無倫次。
“什麼!欺負人?”周管事冷笑着說,“你還不知道什麼叫欺負人呢?我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
“周管事,她們兩個是新來的,不懂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李大娘見狀,連忙過來打圓場,“走,廚房裡剛做好了香酥雞,你老人家先嚐嘗去。”說着,就把周管事往廚房拉,同時對林墨玉使眼色。
林墨玉不甘願地閉了嘴。
“她們不懂事,你就該教教她們,這府裡的規矩還是要遵從的。”趾高氣揚的聲音消失在了廚房的香酥雞裡。
“紅綾,疼不疼?”林墨玉跑到柳紅綾面前,察看她被打的臉,“都腫了!……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
“這關你什麼事,又不是你打的。”柳紅綾說着,給了林墨玉安慰的一笑。
剁!剁!剁!剁死你個周扒皮!
林墨玉已經把周管事改爲周扒皮了。林墨玉眼前幻想着周管事那張滿臉橫肉的臉,然後狠狠地剁下去。
剁!剁!剁!我剁死你個死肥婆!林墨玉又幻想着錢夫人那兩個碩大的乳房,更狠狠地剁下去。
中午吃飯時,林墨玉沒看到紅綾,一問才知道,周扒皮要她把府裡所以的茅房都清理乾淨後才能吃飯。趁沒人注意,林墨玉往懷裡揣了兩個饅頭,偷偷溜了出去。
錢府很大,林墨玉雖然來了好幾天,卻一直在廚房呆者,所以七拐八拐,就拐迷糊了。
迷迷糊糊地走進一個小院裡。
好清幽的地方!這是林墨玉的第一感覺。
一院子的蝴蝶蘭中有幾棵垂柳靜靜地站着,院子的一頭還有兩棵高大的楊樹,楊樹中間拴了一個別致的鞦韆。不同於別出的繁瑣奢華,這裡的一切都顯得樸素簡單,包括那幾間小小的屋舍。
這時,屋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嬌嬌柔柔地女子。女子一身鵝黃的薄衫,面若桃花,眸如水月,給人一中嬌羞之美。
“二小姐,外面日頭正毒,您還是進屋吧。”後面跟出來的一個小丫頭對女子說道。
二小姐?錢府的?林墨玉無論如何也無法把眼前這個大美人和錢夫人聯繫起來。但經過了這幾日,林墨玉深深地明白了,人面不可相,人心不可測的道理。誰知道這位二小姐是不是真如她的外貌一樣柔柔嫩嫩地。萬一她是第二個錢夫人或周管事,看到林墨玉摸魚,還不宰了林墨玉。
林墨玉悄無聲息地溜了出來。還好,出來沒走多遠,就看見了正在水池旁刷馬桶的紅綾。想也知道,饅頭是沒法吃了。
林墨玉捲起袖子,毫不猶豫地跟着刷了起來。越刷越懷念二十一世紀的抽水馬桶,又方便又幹淨,哪需要象這樣面對着這些黃橙橙、粘乎乎……
“嘔……”胃裡一陣翻騰,忍不住張嘴嘔了起來。
“怎麼了?你別幹了,到那邊樹下歇歇去吧。”紅綾關切地說。
“沒事。”林墨玉勉強一笑。
深吸一口氣,“嘔……”沒等再來,空氣裡的臭氣就薰的林墨玉又幹嘔了起來。
“快去樹下歇着。”
“不要!”
“林——墨——玉!你再不去我可要生氣了!”
林墨玉眼睛一紅,眼淚落了下來。不爲別的,只爲“林墨玉”三個字裡所流露出來的關心。那種關心是那麼明顯,那麼真誠無欺。心與心的距離彷彿在一瞬間拉進了。
“紅綾,我們做姐妹好不好?”林墨玉做在樹下對遠處的紅綾說。
“好。”紅綾笑着擡頭,那笑容裡一片陽光燦爛。
“那以後,你是姐姐,我是妹妹。”直覺上她要比自己大,不僅是因爲她比自己高一頭,還因爲一直是她她在幫自己,關心自己。
“好。”
“紅綾,你放心,我一定會改變我們目前這種挨打受氣的狀況,我一定會把你受的氣十倍討回來。”林墨玉說着,拔下頭上的紫玉髮釵,想起了李大娘說的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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