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有點傻眼,被我蠻橫的掐着衣領拽到面前,仍舊有點反應不過來,瞠目結舌的目視四爺。
“你老看我幹嘛,事兒是你自己挑起來的,我剛剛說要和談,是你自己個兒不樂意,咱不能得勢的時候硬邦邦,失利的時候就軟綿綿吧,挺大個人了,自己的鼻涕自己擦哈。”
四爺吧咂嘴巴,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
見四爺壓根不甩自己,方便又威脅的朝我出聲:“王朗,你想好動完我以後的後果,我告訴你,我們z商銀行...”
我昂起腦袋看向天空,自言自語一般呢喃:“你們說...天會塌嗎?”
“天塌了,我扛!”張星宇一步走上前,無所謂的齜牙一笑:“反正我胖。”
“既然天塌不下來,我能有個機八後果!”我回頭朝着陳曉抻手:“來,把槍給我!”
陳曉猶豫的湊上前勸阻:“大哥,我幫你吧,你的身份畢竟..”
我不由分說一把奪過來槍,往後猛的推了一把方便,然後一腳踹在他肚子上,方便狼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緊跟着,我直接叩響扳機。
“嘣!”
“啊!疼..”
方便的大腿騰起一陣血霧,陀螺似的在地上來回打滾。
“方少..”
“保護方總!”
周圍的保安們見狀,先是一怔,很快有人反應過來,嚎叫着要往方便的跟前靠攏。
“媽的,凡是敢往前湊的,全給我燉了!”
“草特麼,誰打擾我大哥,我送他上靈車。”
距離我最近的魏偉、楊暉一馬當先,毫不猶豫的帶着人就跟那些試圖靠近方便的保安扭打在一起。
一瞬間,整條街亂作一團,我們的人和保安們發生碰撞,喊打喊殺聲、倒地的慘叫聲、武器碰撞在一起的清脆聲連成一片。
我直勾勾盯着倒在地上的方便,攥槍繼續往他跟前走。
“別..別特麼過來..”
方便也意識到不對勁,捂着腿上的傷口,五官扭曲的低吼:“我警告你,如果我出什麼事情的話,你一定走..走不出杭州。”
“之前,我告沒告訴過你,我兄弟掉一根頭髮,我就嘣你一槍!少片指甲,我就扎你一刀!”我用槍口瞄向他的腦袋,陰森森的冷笑:“你以爲我讓人擄走你只是爲了威脅嗎?老子告訴你,我特麼就是單純爲了給我兄弟報仇!”
三眼慌忙跑過來,抻手攔了我一下,搖頭勸阻:“朗朗,別這樣,嚇唬嚇唬就得了,真當着這麼多人面把他搞掉,咱們以後也不好交差...”
“閃開!”我直接搡開他,槍口下移:“下輩子當個好人!”
“不要啊!”方便尖叫一聲,無助的抱起腦袋。
“咔咔..”
扳機扣動,槍管裡傳來一陣卡殼聲,這種時間,這把破槍居然沒了子彈。
“臥槽尼瑪得!”我兩步壓到方便的身前,彎下腰桿,一手揪着他的衣領,一手攥着槍把,劈頭蓋臉的往丫挺的腦袋上狠鑿。
狗東西被打的哇哇亂叫,臉上、腦門上眨眼的功夫讓豁出來好幾條血淋淋的大口子。
“好了,小老弟,差不多得了,人挺帥個小夥子讓你懟的都破相了,爹媽不得心疼啊!”
這時候,四爺慢悠悠的走過來,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微微搖了搖腦袋。
別看他歲數不小了,但是力氣特別大,就那麼輕輕釦住我手腕,我愣是沒能掙脫開,考慮到剛剛他仁義的站場我這頭,我喘息幾下,點了點腦袋。
氣歸氣,我也知道這種場合下,確實不能真要了方便的狗命,別說我們在本地沒什麼仰仗,就算真靠着某位大拿,也是給人找麻煩。
見我點頭,四爺才鬆開我,咧嘴笑了笑。
“泥馬勒戈壁!”我不解氣的一腳蹬在他腦袋上,將他踹了個底朝天,回頭朝三眼低吼:“給他一把刀,讓他自己把頭髮給我刮光,不反光不算完!”
三眼點點腦袋,摸出一把卡簧“咣噹”扔在方便的跟前。
“哎喲,哎喲..”方便捂着腦袋,狗籃子十足的呻吟。
“我曹尼瑪,腦子不好使,手腳也不利索,需用我幫幫你不!”我橫着臉走到方便的面前。
“不用,不用!”他嚇的抖了個激靈,趕忙一把撿起來卡簧,左手攥起一撮毛,右手不管不顧的劃拉起來。
“跑,我看你特麼往哪跑!”
這個時候,一陣咒罵聲引起我的注意,距離我八九米開外,車勇和小富纏鬥在一起,小富身上的保安服釦子被拽掉幾顆,露出裡面的皮膚,幾處扎眼的刀口非常的駭人,脖頸的地方鮮血橫流,應該也被戳了一刀,而車勇的大腿處浸紅一片,明顯也受了傷。
兩人腳下扔着兩把沾血的匕首,互相薅扯着對方的衣裳,正你來我往的肉搏,沒有什麼高超的招式,完全就是拳拳到肉的對轟。
不過車勇顯然要技高一籌,回回都能憑藉靈巧的步伐躲開小富的拳頭,甚至還能忙裡偷閒的反搗兩拳。
這種打法其實特別消耗體力,不過又很解氣,雙方都很解氣的那種。
“嘭!”
“嘭!”
對搏的過程中,兩人互相毆了對方一拳頭,被迫分開,小富往後趔趄幾步,差點摔倒,車勇則沒事人一般杵在原地,摸了摸臉頰,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呼..呼..”小富擺正身子,兩手比在胸前,做了個進攻的姿勢。
“呸,廢物一樣的東西,拼刀,老子差點給你籃子割下來泡酒,鬥拳,你特麼腦瓜差點沒讓我給捶爆,來來來,你說再玩什麼。”車勇擤了一把大鼻涕,粗鄙的朝小富甩了出去。
小富咬牙破口大罵:“有本事你特麼今天就把..”
話還沒落地,一道黑影宛如閃電一般跳起,從後面“咣”的一腳踹在小富脊樑上,那傢伙直接臉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弄死你!”
黑影完全不給小富反應的機會,粗暴的提起他的衣領,胳膊橫甩,又是一拳頭玩命砸在小富的後腦勺上。
“噗..”
小富吃痛的吐出來一口紅血,艱難的回過腦袋,隨即驚駭的出聲:“地..地藏..”
來人正是剛剛跑出來緝拿躲在暗處槍手的地藏,此刻他的胸前還有一團明顯不屬於他的血液沒有乾涸,那個槍手的命運不用想也知道絕逼凶多吉少。
小富驚恐的喊叫:“地藏你聽我解釋,你妹妹的事情...”
“你得死,誰也救不了!”地藏一手掐住小富脖子,另外一隻手抓住他的褲腰帶,旱地拔蔥一般直接將他舉了起來,接着又重重扳摔在地上。
“啊!”小富吃痛的捂着後背,表情痛苦的嚎叫:“事情真的不是你想那樣,你妹妹是馬科抓走的,我只是打了個配合,但我真的沒傷害過她..”
“那也得死!”地藏一腳玩命的踏在小富胸口,眸子泛紅的沉笑:“我跟我妹妹保證過,凡是傷害過她的人,一個都跑不了,我要把你們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抽出來...”
“滴滴滴!”
就在這時候,一臺黑色的“邁巴赫”轎跑由遠及近的飛馳而來。
車子剛剛停下,兩條人影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四爺,我是分公司的負責人陳非,不知道您親自蒞臨,還望恕罪!您責怪我吧!”
“老兄弟啊,咱們可是好朋友,你不看誰面子也得看我面子不是,我家犬子不懂事,有什麼衝撞地方,您有怪莫怪...”
兩人一前一後奔到四爺的跟前,異口同聲的開腔。
我下意識的扭過去腦袋,見到竟是陳非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老人身材微胖,穿一身棗紅色睡袍,一隻腳套着拖鞋,另外一隻腳赤裸着,髒兮兮的,很是埋汰,他的模樣和不遠處正蹲坐在地上給自己剃頭的方便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