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挺犯愁的撓了撓後腦勺苦笑道:“不好說,這倆人都是屬煤氣罐得,不用旁人點,自己就能炸。”
至於盧波波心裡那點小九九,我更是看透沒說透,誰心裡還沒點不願意跟人分享的往事,我們在一塊混的是將來,不是過往,所以只要他不想說,我肯定都不會逼他。
石開程拿着筆和本湊過來,笑呵呵的說:“波哥,你剛纔關於大排檔和酒店那段比喻,能不能再跟我重說一遍,我覺得這都是難得的經驗。”
一看自己有機會裝大師,盧波波裝逼不嫌累的吧唧嘴說:“這算個屁經驗,我跟你說哈,我在老家的時候,曾經去過一家造型很別緻的小店,知道啥叫網紅店不...”
我不耐煩的指了指旁邊說:“你倆去那邊桌上探討去,別打斷我思路。”
約摸二十多分鐘左右,一身黑色打扮的聶浩然從外面走進來,朝着我揮了揮胳膊打招呼:“咋找了這麼家還沒開業的店啊?”
我笑呵呵的介紹:“好朋友的店,我投了點小股,預計過兩天開業,到時候記得帶上兄弟們來捧場哈。”
聶浩然驚愕的張大嘴巴:“誒臥槽,你這發展速度也太特麼快了吧?這才幾天沒見面,實體店都給整出來了?”
我沒羞沒臊的拍了拍自己腦門壞笑:“天生的王者都長我這樣,看着沒?這叫天生的帝王額骨。”
聶浩然逗趣似得笑道:“是是是,你是帝王骨頭,那帝王哥,今天喊微臣過來有啥指示?”
“你那幾個兄弟咋樣了?”我輕聲問道。
聶浩然嘆口氣說:“沒啥大事兒,休息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不過說實話朗哥,這事兒劉祥飛是真一點臉沒給我留,算了,反正往後我不會跟他再打照面,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吧。”
“浩然,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事兒你辦的屬實不地道。”我平心靜氣的說:“你捫心自問,大飛到底給你留沒留情分?”
聶浩然自覺理虧的揉了揉鼻子苦笑:“現在說那些還有啥用,反正我已經把僱主的錢都還了。”
正說話的時候,門口的玻璃門被推開,劉祥飛雙手插兜走了進來,看到聶浩然坐在我旁邊,他皺了皺眉頭又掉頭走了出去。
“飛子!”我趕忙招了招手吆喝,劉祥飛壓根沒搭理我,反而速度更快的往出退,我慌忙攆了出去。
酒吧門口停着一臺嶄新的黑色本田crv,連車牌都沒有掛,劉祥飛半個身子鑽進車裡,幾秒鐘後他從車裡拿出個牛皮紙的大信封,抻手遞給我:“大哥,你待會兒替我轉交給浩然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歪着腦袋看向他問:“啥意思啊飛哥?我現在跟你說話也都不好使。”
劉祥飛搖了搖腦袋出聲:“跟那個沒關係,我就是覺得怪尷尬得,畢竟下午剛吵吵完,他肯定也不樂意看我。”
“不打架的兄弟不叫兄弟,打完架就分手的兄弟也不是兄弟。”我一把拽住他胳膊勸阻:“剛纔浩然在屋裡還跟我說今天的事兒他做的不對。”
盧波波也跟了出來,笑呵呵的掏出煙盒遞上去一支幫腔:“飛哥,牙齒還經常磕嘴脣呢,打打鬧鬧才叫真兄弟。”
“這事兒...”劉祥飛頓時陷入猶豫。
“走吧走吧,進入喝兩杯,一笑泯恩仇。”我順勢挎住他的胳膊,連拉帶拽的薅進酒吧:“我跟朋友剛盤下來的店,你幫着提提建議。”
回到店裡,盧波波從酒水臺裡拎出來幾瓶之前酒吧剩下的洋酒猜桌上,擠眉弄眼的打圓場:“你們喝着,我出去整幾個硬菜,誰也不帶走的昂。”
說罷話,他側頭看向石開程招呼:“程子,你們也都還沒吃吧?走,咱倆一塊出去溜達溜達,我順帶再跟你講講京城那些網紅夜店的秘史。”
“你們先回酒店吧。”程子很有眼力勁的打發走自己的幾個夥伴,樂呵呵的跟盧波波一塊朝店外面走去。
很快店裡就剩下我們仨人,聶浩然和劉祥飛誰也沒吱聲,聶浩然叼着菸捲看向門口,劉祥飛則低着腦袋打量自己的鞋面。
我抽了抽鼻子瞄向他倆問:“啥意思,這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節奏啊?”
劉祥飛深呼吸一口氣,舉起剛剛給我的那個牛皮紙信封遞給聶浩然道:“浩然,這是趙胖子該給你的那部分抽成,我替你拿回來了,今天在洗浴中心,我確實衝動了,不好意思哈。”
聶浩然的臉色不再似剛纔那麼硬邦邦,嘆了口氣說:“我也不對,說話確實有點過,飛哥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有必要跟你解釋清楚,幾個兄弟動手確實不是我授意的,我就算再混蛋,也肯定不帶跟自家兄弟動手得。”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劉祥飛擺擺手,深呼吸一口氣道:“咱們有一說一,我拿錢給你是因爲咱們的關係,但要賬的活是我賴以爲生的工作,下次如果咱們再碰上,我肯定還是不會留情面,討賬這行吃的就是一口硬氣。”
聶浩然搖了搖腦袋乾笑:“不會再碰上了,收賬公司我已經抵出去了,我不是吃這碗飯的料,幸虧今天碰上的是你,如果換成別人,呵呵。”
劉祥飛沉吟片刻後說:“那回頭我幫你找點別的來錢的活,最近剛認識個老闆是搞物流的,他手底下缺幾個硬茬子幫押車。”
看着倆人言歸於好,我會心的笑了,拍了拍手道:“話不聊不透,情越聚越深,既然皆大歡喜了,我跟你們說點能見到現金的買賣...”
幾分鐘後,我將葉樂天和孫大志找我合作的“項目”跟他倆詳細說了一遍,聽完我的話,劉祥飛沒有表現出任何感興趣的表情,聶浩然倒是挺亢奮的問:“一萬塊錢咱能分三百?照你說的那傢伙三五天賣個三四千萬不成問題,等等我拿計算機算算哈...”
“百八十萬左右。”劉祥飛輕飄飄的回答,同時擺弄着手裡的打火機微笑說:“也沒多少啊,咱們仨平分的話,也才三十來萬。”
聶浩然誇張的張大嘴巴驚呼:“這個才字很有靈性,咱啥家庭啊飛哥?家裡有礦是咋滴,三十多萬都看不在眼裡?”
劉祥飛直不楞瞪得點點腦袋:“說實話,我確實不太看中這點錢,今晚上我接了一筆外地的欠賬,全要回來的話,估計也有百八十萬,這次的事兒我就不摻和了,有啥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們給我打電話就OK。”
他這個人說話從來不知道拐彎,也不懂什麼人情世故,一般人很難接受他的脾氣,所以別看他在市裡最近混的挺出名,但始終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牛逼!”我和聶浩然一齊朝着他翹起大拇指。
“咳咳咳,浩然,我有個事得麻煩你。”劉祥飛麪皮泛紅,吞吞吐吐的說:“能不能把今天下午跟我動手的那幾個兄弟借給我用幾天,我這次要出趟遠門,一個人稍微有點吃力。”
“多大點事兒,我讓他們過來一趟。”聶浩然大大咧咧的掏出手機。
劉祥飛擺擺手微笑說:“不用,把他們手機號給我,我自己過去一趟吧,下午鬧得有點不愉快,晚上我們出去吃口飯,互相熟悉一下。”
幾分鐘後,我和聶浩然送劉祥飛出門。
劉祥飛站在crv車跟前,朝我倆擺擺手,看着剃着板正卡尺頭的他,我心裡涌過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儘管他整個人的模樣沒有太大改變,但是卻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劉祥飛鑽進車裡,朝我們笑着擺擺手:“本來想着明天我過生日,大家一塊喝一場的,等我從外地回來,咱們不醉不休哈。”
“穩妥。”
“自己多注意點。”
我和聶浩然一齊朝他擺手道別,與此同時盧波波和石開程拎着一大堆吃的回來,盧波波面色複雜的看向我低聲道:“朗哥,你猜我剛纔看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