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唄,我看住院部前面的那個小花園就不錯。”
李倬禹再次審視的在我和賀來臉上打量幾眼,很果斷的退出電梯,比劃一個邀請的手勢。
錢龍擡起毛茸茸的手掌,在李倬禹的腦袋上扒拉一下,粗鄙的搖頭:“你可真是傻兮兮,人家說啥你信啥,這種江湖大事兒,能隨便跟小貓小狗交流嘛,想談你得回去把敖輝和郭啓煌叫過來,來來來,借過!”
“呵呵。”我嘲諷的搖搖腦袋,也從李倬禹和洪震天的身邊擦過,回頭朝着賀來曖昧的一笑,神神叨叨的吧唧嘴:“那賀總咱們就先把事情定下來吧,晚點咱們再溝通。”
賀來倒是很配合的拱了下拳頭:“好的,具體再聊。”
說罷話,他又朝着李倬禹和洪震天笑問:“李總、洪總這是打算幹什麼去..”
“聽說銀行管信貸的小焦出事了,我們過來看看..”
無視他們兩夥人的交流,我帶着錢龍徑直離開。
坐進車裡以後,錢龍開車,我則伸了個懶腰,思索良久後,撥通張星宇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一陣子,張星宇那頭纔不情不願的接起:“啥事?”
“你這兩天死哪去了?電話不回、信息不復,準備幹啥呀,要起義吶!”我擰着眉頭反問。
“大哥,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現在絮叨的像個四十多歲,並且十多年沒有和諧社會的更年期老孃們。”張星宇笑罵一句:“你幹你的事兒就完了,老替我操個雞毛心,咱倆不是早就講好的嘛,你負責謀事,我負責謀人。”
我搓了搓鼻頭又問:“謀誰去啦?”
“金光。”張星宇壓低聲音道:“我和迪哥在龍崗區的吉田墓園找了份打更的工作。”
我愕然的提高調門:“啥玩意兒?”
“墓園工作挺不錯的,死人比活人簡單純粹。”張星宇嘿嘿一笑道:“不用擔心我倆哈。”
我費解的繼續問:“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啊,好端端跑墓園幹啥去了?”
“寧偉埋在這裡。”張星宇回答道:“我查過墓園的監控錄像,寧偉頭七、二七、三七時候,金光都來掃過墓,再有兩天就是寧偉的四七,相信金光肯定還會過來,這金光雖然病態至極,但是對自己大哥那份感情還是蠻真的。”
聽明白他的解釋,我這才意識到張星宇這是打算在墓地圈金光。
“我把寧偉旁邊的空地替金光買下來了,希望他們哥倆能夠在下面再敘兄弟緣。”張星宇喘了口氣道:“家裡的事兒你自己先研究着,我最近有很多問題沒有想明白,正好趁着墓園安靜,好好的養養性子。”
我開玩笑的打趣一句:“行唄,那自己注意點,別特麼回頭被女鬼纏身。”
“鬼沒人可怕。”張星宇頗爲感慨的嘆息一聲。
結束通話以後,我又撥通兩下手機,猛不丁在朋友圈裡看到江靜雅幾分鐘前剛剛發的一條朋友圈,好像是前兩天她張羅的那家鮮花店剛剛開業了。
前陣子,白帝和洪蓮都跟我說過,江靜雅打算開一家花店,不過死活不肯告訴我具體位置。
看着江靜雅剛拍出來的幾張含苞待放的鮮花圖片,我遲疑幾秒後,撥通她的視頻電話。
電話是通着的,不過始終沒人接聽,我連打了幾遍,結果都一樣。
“唉..”我嘆了口長氣,苦澀的望向車窗外。
“他朗哥,我覺得吧,你很多時候並不是不確定自己跟小雅的感情,只是心裡頭還在掛念着王影,你別嫌我碎嘴昂,咱們一路走過來的,你的每段感情,我看的比誰都清楚。”錢龍透過後視鏡掃視我一眼,表情認真道:“關鍵你自己又說不通自己,所以你才總會猶猶豫豫。”
“然後呢?”我歪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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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個雞八,我如果是你,就大大方方的給倆人拽一塊,咋想的咋說,能說明白你們仨大被同眠,說不明白最次的結果不也跟現在一個屌樣嘛,誰都不帶跟你的。”錢龍粗聲粗氣道:“別總罵我虎逼,有些事情你就得虎着來。”
話說一半,他兜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我擺擺手道:“先接電話吧,把車往三和開,我想找葉小九喝點。”
“喂!誰呀?”錢龍按下接聽鍵,扯着大嗓門喊叫:“山城青年旅行社?你們找我幹嘛啊?我又打算旅遊,什麼玩意兒楊暉、楊晨?我認識啊,他倆咋地了?”
聽到楊暉、楊晨兩個名字,我一激靈坐直身體,衝着他示意:“開免提。”
手機裡隨即傳來一道女聲:“您好錢先生,楊暉和楊晨兩位先生出境時候,留的家人聯繫方式是您的號碼,根據他們和旅行社的合同,只能出境七天,可現在已經十天過去了,旅行社和當地導遊都始終聯繫不到他們二人,所以想問問您這邊,需要報警立案嗎?”
錢龍將車靠路邊停穩,跟我對視一眼,撇嘴發問:“老妹兒,你跟我鬧笑呢吧,楊晨腦萎縮,都昏迷好幾年了,他是神遊出的境嗎?”
對方用同樣迷惑的聲音回答:“不對啊,我看當時的登記監控,楊晨先生只是行動不太方便,並沒有昏迷啊。”
“臥槽,真的假的!”錢龍立即提高嗓門:“咱這樣啊老妹兒,監控錄像你那裡還有保存嗎?我馬上過去,咱們見面細談。”
不止錢龍亢奮了,就連我也一下子有種好像被人錘了幾拳,頭暈目眩的感覺。
雖說這兩年,我沒怎麼回過山城,但一直知道楊暉把楊晨接走後,安置在山城的另外一家療養院裡,逢年過節都會讓三眼和盧波波過去溜達一圈,我記得最近一次盧波波給我打電話說楊晨的事情,還是上個月,當時也沒聽他提起楊晨有甦醒的跡象。
我拽了拽錢龍的胳膊示意:“問一下楊晨和楊暉去的哪裡?”
對方輕聲回答:“兩位先生選擇的是東南域七日遊,他們是在馬來西亞時候跟導遊走散的,我們的導遊當天就報了警,但是收穫甚微。”
嫌錢龍表達不清楚,我乾脆搶過來手機自己問:“他們在馬來西亞什麼地方走失的?”
“吉隆坡。”
“訂票,去馬拉西亞!”我搓了搓腮幫子,朝着錢龍努嘴。
四十分鐘後,鵬城寶安國際機場裡,葉小九滿頭大汗的攥着手機打了好一通電話,隨即才朝我沒好氣的嘟囔:“大哥,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想出國能不能咱提前打聲招呼,奶奶滴,你當老子是印護照的啊,隨時張口隨時就有。”
我上火的發問:“辦成沒?”
“哪那麼簡單,最少需要兩個工作日,而且你和皇上都有案底,不是那麼容易。”葉小九搖搖腦袋道:“我找了幾個朋友在幫忙,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捷徑。”
我咬着嘴皮發問:“偷渡行嗎?”
“行是行,關鍵太慢,又不符合你速到的要求。”葉小九想了想後,搖搖腦袋:“你等會兒,我再找人問問。”
“嗡嗡..”
就在這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看到是三眼的號碼,我迅速接了起來:“打聽的怎麼樣了三眼哥?”
“楊晨確實是十幾天前被楊暉帶出的療養院,當時是個後半夜,加上楊暉也沒辦出院手續,所以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我看過療養院裡的監控,楊晨是坐在輪椅上被推走的,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的,我感覺楊晨好像確實醒了,他在被楊暉抱上車時候,兩腳似乎會有意識的配合。”三眼語速很快道:“另外我還問到一個消息,就是在一年前,楊暉每天都會找人替楊晨做肌肉康復按摩,起初院方認爲,他可能是怕楊晨的肌肉萎縮,可我找到一直伺候楊晨的那個小護士,她告訴我,楊晨的肌肉很發達,一點都不像昏厥好幾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