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詩文磕磕巴巴的辯解:“陸哥,我..我幫你們,沒想過要什麼回報,真..真的,你不需要這樣的。”
陸國康皺了皺鼻子微笑:“我知道,正因爲如此,所以我才更想幫到你。”
“咳咳咳..”堂屋裡傳來閆詩文她爺爺劇烈的咳嗽聲,幾秒鐘後,老頭拄着柺杖,腿腳不是很利索的扶着門框走出來,衝着陸國康揮舞胳膊驅趕:“爛仔,你走,把小文文也帶走,去大城市發展吧。”
“爺爺。”閆詩文忙不迭跑過去攙扶住老爺子。
老爺子操着並不標準的普通話,攥着閆詩文的小手叮囑:“小文文啊,你和他去大城市看看吧,人這輩子一定要經歷點什麼纔不遺憾,你父母走的早,我已經拖累了你很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有個願意照顧你的男人出現,以後對他一定要好一點。”
我能看得出來,老頭這一席話就是講給我們,或者說是陸國康聽的,不然他完全可以說方言。
閆詩文瞬間紅了眼圈:“爺爺,我不走..”
陸國康也隨即走了過去:“老爺子,我可以幫您把詩文帶去大城市,但我很難跟她發生什麼,不是我嫌她,是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就是個盲流子,詩文跟着我不會好過的,但我可以跟您保證,只要我活一天,絕對沒人能欺負她。”
老頭舉着柺杖就往陸國康身上抽打:“爛仔,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家小文文?”
陸國康不躲不閃的杵在原地,任由老頭打了兩下後,苦澀的搖了搖腦袋道:“老爺子,不管您信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看不上詩文的意思,但跟在我這樣的人身邊,她絕對不會幸福,如果您能信得過我,我可以保證替她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暴躁的老爺子頃刻間安靜下來,瞪着一對無比渾濁的眼睛盯盯的看向陸國康的臉頰,似乎在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
我不明白老爺子想讓閆詩文離開這個地方是早有預謀,還是因爲我們的出現才生出的決定,但我可以肯定閆詩文呆在這種窮鄉僻壤的村子裡,這輩子臉上的傷疤不可能好轉,她本人也未必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只是我很好奇,老爺子哪怕再閱人無數,難道僅僅因爲陸國康當時第一個衝進屋裡的舉動就放心把自己孫女交給他嗎?老頭也許沒什麼文化,也許也不通什麼人情世故,但他應該很明白,有人拎着槍來他家找我們,足以證明我們肯定也不是善茬。
這樣的我們,他又是憑什麼信得過呢?
當然我不是當事人,對方心裡究竟是報着什麼想法,我們都很難猜不出來。
沉寂了足足能有三四分鐘左右,老爺子用方言把閆詩文喚進屋內,隨即關上了房門,爺孫倆不知道在房內嘀嘀咕咕說起什麼,隱約可以聽到閆詩文的哭泣和呢喃聲。
陸國康側過來腦袋朝我苦笑:“小朗子,你說我剛剛的話是不是有點太直白了。”
我認同的迴應:“現在直白,好過讓人家姑娘真對你產生什麼想法再被打擊來的強多了。”
陸國康蹲在地上,兩手拍打自己的後腦勺嘀咕:“唉..我是真想幫她點,可能表達的方式不太準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