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買過房,但我很清楚現在高額飛漲的房價,說句不誇張的話,真的是一代人的婚姻,就得抽乾兩代人甚至三代人的命,可是平頭百姓能怎麼樣?除了無力的嘆息,只能是黑夜裡蒙着被子偷偷哽咽。
“不說了不說了,越說越鬧心,實在不行我就不結婚了。”郝強搓了一把臉,側脖看向機窗外的白雲藍天。
蘇偉康咳嗽兩聲道:“強哥,我聽說現在不是有那種經濟適用房嗎?專門針對買不起房的老百姓的..”
“去特個仙人闆闆。”郝強爆了句粗口:“你去看看經濟適用房、廉住房都是什麼檔次的人才能住進去,一個個不是開奔馳就是坐寶馬,我們村一個當過幾任大隊書記的牛人,手裡起碼襯好幾千萬,現在就擱巴南區經濟適用房住呢,想住那種地方,門子不硬,全白扯。”
我乾咳兩聲道:“別上火,你要實在急用錢,不行我就借給你點,你給打欠條就完了,什麼時候寬裕什麼時候還我。”
郝強毫不猶豫的擺手拒絕:“別了,李隊知道得罵死我,我們這種職業不能輕易管任何人借錢,不然就解釋不清楚,王總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你們聽我吐了半天苦水,快到山城了,等回去以後,我請你們喝酒吧,估計李隊也差不多該下班了,待會順便喊他一聲。”
我點點腦袋應聲:“呵呵,好。”
有的沒的又閒扯一會兒後,飛機開始緩緩着陸。
我衝着蘇偉康使了個眼色後,他馬上開機撥通了王鑫龍的電話。
不多會兒,我們隨着郝強一塊往出走,邊邁步我邊回頭張望陸國康,他和同排的幾個小青年依舊不慌不忙的坐在位置上胡侃。
走出通道,郝強衝我和蘇偉康低語:“你倆就在原地等等我,我去辦一下手續,然後咱們就喝酒去。”
“行,你去吧!”我微笑着點點腦袋。
等他剛一轉過身子,大外甥馬上撒腿就往出站口的方向狂奔。
郝強疑惑的扭過來腦袋,我滿臉堆笑的擺手:“沒事,他有點拉稀。”
直至他完全消失在我眼中,我也迅速朝着出站口跑去。
陸國康、孫馬克、李倬禹這些人現在藏的比冬天的土豆子還嚴實,想要抓到他們一回是真心難,好不容易有這次機會,哪怕安排幾個兄弟進去頂罪,我也絕對得把他留下。
剛一跑到出站口,我就看到蘇偉康正跟王鑫龍在說話。
兩天沒見,這小子仿若脫胎換骨一般,臉上掛着搖滾歌手的那種蛤蟆鏡,穿件大紅色的羽絨服,本來就沒多長的頭髮刻意用髮蠟一撮一撮的揪起,脖頸上戴條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菩提子項鍊,手裡握着兩個文玩的核桃。
見我跑過來,王鑫龍臭屁似的晃了晃胳膊打招呼:“哈嘍老大,旅途愉快撒。”
“咋地,家裡挖着礦了?腦袋整的跟油炸方便麪似的。”我沒好氣的擡起胳膊扒拉他腦袋一下,皺着眉頭問:“你怎麼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