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
福桂姐條件反射的看向我。
我也下意識的扭頭張望過去。
緊跟着木門被推開,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夾着病歷本走了進來。
“穆醫生。”見到是我醫生,我笑呵呵的擺手打了聲招呼,隨即回過去腦袋介紹:“福桂姐,這是我的主治大
夫。”
結果當我調轉腦袋的時候,卻發現方纔福桂姐站的地方空無一人,她整個人竟然奇蹟般的消失了,唯有不遠處
的窗戶被打開,“噠噠”撞擊着窗沿。
負責我這個病房的主治醫生,翻了眼病歷本,皺着眉頭問:“最近感覺腿上怎麼樣?”
我迷惑的望了眼窗口,然後認真的回答:“好像是結疤了,感覺癢癢的,對了,前幾天我還突然發高燒。”
我所在的醫院是山城第一警官醫院,不論是護士還是醫生,基本上都是掛職的,所以跟他們對話的時候,我都
會下意識的繃足精神。
“那是病毒感染,說明快要好了。”醫生再次翻動幾下病歷本道:“近幾天要加強一下康復運動,另外儘可能
少吃冷酸類的食物。”
我笑盈盈的應承:“好嘞!”
“還有就是少抽菸、忌喝酒,我聞到你這屋裡有煙味,控制不住的時候可以去外面的消防通道抽。”醫生很負
責的合上病歷本,皺着眉頭說:“身體是自己的。”
我嬉皮笑臉的抱拳:“好的好的,我一定謹遵醫囑。”
不多會兒查房的醫生和護士離去後,我也長舒一口氣,同時轉動脖頸觀望,內個福桂姐究竟跑哪去了。
就在這時候,窗口外傳來一陣“吭哧吭哧”的喘息聲,接着就看到福桂姐身輕如燕一般的翻了進來,她像個爺
們似的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子,隨即朝我擺擺手道:“兄弟,我先撤了,我可不想跟你師父似的一塊回煉獄
集訓,有什麼事情,你照着煙盒後面的電話號碼給我撥號,咱們回聊。”
我雙手抱拳朝她憨笑:“好嘞姐,您慢着點昂,替我照顧我師父。”
福桂姐粗鄙的抓了一把胳肢窩,然後大大咧咧的拽開門離去:“你不禍害你師父,他絕對能長壽,整不好能送
走我。”
等她走遠以後,我瘸着腿,一彈一彈的蹦到窗戶口,朝下望了一眼。
好傢伙,最少十八九層,而且窗戶外面沒有任何防護裝置,也就是說福桂姐剛纔是扒着外窗沿外面,不光能扒
在外面,還能輕鬆的再翻回來,可想而知這娘們手臂和手指上的力度。
驟然想到,林昆說他送我的拜師禮就是讓“福桂姐”幫忙,我一瞬間有種吃着蜜似的香甜,擁有這樣堪比外掛
一般的幫手,什麼雞八李倬禹、葛川、陸國康,全部給我靠邊躥。
我正美的不行的時候,衛生間的房門“吱嘎”一聲慢悠悠打開,錢龍畏畏縮縮的探出來大腦袋,朝着我賤嗖嗖
的呼喝:“嘿,大拿們都走了嗎?”
我笑盈盈的擺手:“出來吧,往後咱也是有組織的人啦。”
“媽了巴子得,嚇死爸爸了。”錢龍這才一步跨出衛生間,大口喘息兩下嘟囔:“朗哥,不跟你吹牛逼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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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個師父真心是個野獸。”
我蜷腿坐到牀上問:“他咋了?”
“前幾天,他到一號房審一個犯了經濟罪的。”錢龍嚥了口唾沫道:“你猜他拿啥問對方?燒紅的爐鉤子,臥
槽特麼的,一鉤子下去,直接燙在那個傢伙的胸口,嗤嗤的冒白煙,當場給我嚇尿了。”
我迷瞪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錢龍唏噓的抽搐兩下鼻子迴應:“我和大嘴當時負責給你師父燒炭火,你師父還衝我笑過,說我有一天觸碰了
他的底線,他也這麼整我,朗哥啊,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師父究竟是個何方神聖?”
我眯眼反問:“他整的那個傢伙是幹啥的?”
錢龍歪脖想了想後說:“據說好像是山城下面一個縣的什麼商業局的一把手吧,對了,你師父當時問他,他的
上家是不是姓葛”
“我師父是個英雄。”我咬着嘴皮道:“是個得不到什麼勳章,但是出力絕對不比任何青天少的英雄,他肯定
不會去主動招惹誰,但誰要觸碰了國家機構的底線,那就絕對沒得好。”
“啥意思?”錢龍丈二和尚一般的嘟囔。
我梭了下嘴角道:“跟你說你也聽不明白,總之,往後咱們再跟什麼達官貴人接觸的時候,不要提任何過分和
非禮的要求就對了,這個社會需要他們那樣的牛頭馬面存在,同樣咱們這種蛀蟲如果能少點的話,他們也許活
的更輕鬆。”
“哦。”錢龍索然無味的應付一句。
我抓了抓額頭上的碎髮嘀咕:“兒砸,明天你出門溜達一圈唄,買兩部二手的手機,再買兩張電話卡,我想遙
控指揮三眼哥他們。”
“明天啊?”錢龍仰頭迷瞪一下,隨即點點腦袋道:“成,我幫你買完再說。”
“啥特麼叫幫我買完再說,你明天還有別的安排是咋地?”我煩躁的說:“在我腿傷好之前,咱們都得在醫院
裡窩着,不過我可以透過這段時間,慢慢的挖了一個大坑給李倬禹跳,最近咱們虧了不少銀子,到時候”
“朗哥。”
我正無限遐想的時候,錢龍猛不丁打斷我:“朗哥,你說我在咱們家的主要作用是什麼?”
我頓了頓,咧嘴笑道:“啥玩意兒作用不作用的,你是我兄弟,需要作用嗎?”
“朗哥,你認識我,波姐、瘋子和樂子認識我,還有誰認識我?”錢龍站直腰桿,有些惱怒的捶打自己胸口兩
下道:“瘋子敢幹敢殺,樂子勇於承擔,波姐能言善辯,我的定位又是啥?你的發小嗎?咱們從小一塊玩到大
的伴侶麼?”
我皺了皺眉頭輕問:“你想表達什麼?”
錢龍聲音有些乾啞的低吼:“我沒想表達什麼,我就是覺得我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別人給我臉,叫我一聲
皇上哥,不給我臉,我就是個弟弟,齊叔以前說過,咱們是個團體,如果想要壯大,那就每個人都得齊頭並
進,現在我被你們甩開了,而且還越甩越遠,你能明白我什麼感受嗎?”
我怔了一怔,接着擠出一抹笑容道:“虎逼,誰的作用也不是一開始就奠定的,瘋子並不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敢
嘣槍,樂子也想不到自己一開始就能背罪,咱們需要慢慢走慢慢看,我師父都說了,讓我摸着石頭過河,你最
近不是喜歡看經濟方面的書嘛,等咱們脫身以後,我讓小雅幫你選個這類的特長班,到時候你好好進修學習一
下。”
“我我”錢龍磕磕巴巴的挪揄半天后,最終點了點腦袋道:“行,你說啥是啥吧,我聽你安排。”
“對嘍,趕緊看看我師父送我的拜師禮。”我抓起牀頭櫃上的煙盒,樂悠悠的說:“大兒砸,我跟你說昂,今
天我師父介紹我一個特別牛叉的猛女,就咱醫院這個樓,她能扒再外面,然後然後我草泥馬!”
話說到一半,我揭開煙盒的時候,直接張嘴罵了出來,煙盒裡面總共就剩下一支菸,而且菸頭上還孤零零的掛
着半截菸灰。
猛然間我想起來,剛纔福桂姐好像抽了一支菸,欲哭無淚的乾嚎:“我擦,她抽了我一次保命的機會。”
就在這時候,房間門再次被人“噠噠”叩響,門外傳來江靜雅和管教對話的聲音。
“我找我老公有急事。”
“抱歉,王朗現在不方便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