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依託在一棵大樹的後面,手臂滲血的換着彈夾,同時昂頭咆哮:“老呂,這輩子我沒求過你什麼,今天我求你,給我幹掉對夥幹開槍的籃子,槍聲不要停,送我兄弟凱旋離場!”
“吭!吭!”
兩聲驚雷似的沉響再次射在已經開始散佈黑煙的越野車上,躲在小土丘上的呂兵用實際行動迴應着黑哥。
黑哥迅速換好彈夾,手握鐵槍朝着路口瘋狂掃射,同時吼叫:“小王朗,哥這輩子狂過、癲過、瘋狂過,也特麼戰過、鬥過、努力過,被人算計過,還被人高攀過,巔峰時候哥是S委書記的座上賓,落魄時候我曾在你樓下討過飯,我感激最難的時候小影給過我的半個饅頭,也感激灰暗時期波波給我發的那支香菸,今天哥把所有的一切都還回來了,如果你是男人,就他媽用行動告訴我,山城一塊你王朗爲王,讓我九泉之下之下心安,老子的眼光從未錯過。”
我咬着嘴皮,滿眼是淚水的低吼:“黑哥,你跟我走,我保證可以..”
“走你的吧,操!”星辰抓起槍托照着我後腦勺狠勁砸了一下,我眼前一黑,剎那間沒了任何知覺。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是躺在小鎮子旅店的牀上,何佳文和蛋蛋抻着腦袋圍聚在我旁邊。
“哥,你醒了..”
“朗哥你沒事吧。”
一看我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兩人慌忙圍攏過來。
我喘着粗氣坐起來,朝着他倆發問:“黑哥呢?”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誰都沒有接我的話茬。
見到二人的反應,我心頭泛起一抹不好的預感,慌忙揪住蛋蛋的衣領咆哮:“黑哥呢,蛋蛋你最實在了,告訴我,黑哥現在咋樣了?”
蛋蛋眼圈泛紅的咬着腦袋悲鏘:“朗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什麼都別問我行麼?”
我一把推開他,慌不擇路的光着腳丫踩在地上,踉踉蹌蹌的往門外走,邊走邊喊:“黑哥呢?黑哥到底去哪了!”
房間外,呂兵、李俊峰、星辰圍坐一起,呂兵回頭看了我一眼,瞳孔中泛着野獸一般的兇光,豁嘴出聲:“醒了?”
我完全沒有方寸的匍匐在他旁邊,兩手拽住他的胳膊詢問:“兵哥,黑哥呢?”
呂兵沉默幾秒鐘後,搖搖腦袋,聲音沙啞的迴應:“我不知道。”
我的心臟“咯噔”跳了一下,咬牙切齒的嚎叫:“不知道算他媽幾個意思?咱們這麼些人去的,完事都安安全全回來了,你告訴我不知道代表啥?”
“朗朗,你先安靜。”李俊峰站起來,抻手拽住我的肩膀出聲:“發生現在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想,明白嗎兄弟?”
我擺開他的拉拽,咬着嘴皮低問:“我想知道黑哥到底怎麼樣了呢?”
李俊峰突兀的一把抱住我,嘴脣貼在我耳邊出聲:“兄弟,任何事情你都得挺住,你是頭狼,你是咱們這夥人的核心!”
我奮力推開他,使勁捶打自己的胸脯嘶吼:“我他媽問你黑哥呢,你跟我扯雞毛的頭狼,頭狼我不當了,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哥哪去了,一路走到現在,你告訴我,我身邊還剩誰?齊叔沒了,黑哥如果再特麼沒了,我算不算欺師滅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