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門時候,瞅着曹戒這個大號裝逼犯一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屌樣,我還真以爲這貨可能是山城九大區的“頑主”,甚至從心裡都做好準備,實在不行直接把丫制服再奪路而逃。
可黑哥的突然降臨,一下子讓我看懂了什麼叫“天與地”的差別。
曹戒在老輩混子裡究竟是個啥地位我不清楚,但我明白黑哥在“袍哥”一列絕對算得上有頭有臉的橫茬。
不同於曹戒之前明裡暗裡的裝逼行爲,黑哥很直接捧起來一盞熱茶,大口抿了兩下,隨即“呸”的一口吐出來茶葉沫子開腔:“行,那我就說了昂,這次的事情想要和談,輝煌公司先把在江北區開發的樓盤原封原樣的送到王朗手下,具體怎麼操作,你們私底下詳談,至於王朗及其手下給輝煌公司帶來的損失,王朗必須在公開場合表示道歉,怎麼樣?我公平吧?王朗,你有意見沒?”
傻子都看得出來黑哥有意偏袒我,我舔了舔嘴上的幹皮憨笑:“您說啥是啥,別說道歉了,哪怕讓我親自上輝煌公司門口三跪九叩都牟問題。”
“我不同意!”陳易第一個站了起來,表情嚴肅的搖頭:“江北的樓盤已經進入收尾工作,根據現在山城的房價,我們至少損失將近一個億,這絕對不可能。”
黑哥霸氣十足的“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鼓着眼睛厲喝:“不可能啊?那你們就都別雞八走了唄!”
曹木生和陳易一齊躥了起來,陳易一隻手摸向腰後,一副隨時準備拼命的模樣咆哮:“怎麼?你還想把我們扣下來不成?”
茶樓門口,一道森冷的聲音略過:“扣你,你有啥脾氣?”
接着就看到身着一襲淺藍色工訂裝的呂兵宛如杆長矛一般筆直站在門口,左手攥着一把鋸短槍管的“五連發”,右手握着一柄半米來長的虎頭開山刀,不偏不倚的杵在原地,如龍似虎。
“我和我拍檔身上背的罪,槍斃十次都不止,我現在歲數大了不愛鬧事,但不代表不敢鬧事,既然輝煌公司要按照袍哥的規矩辦事,那咱們就遵循袍哥規則。”黑哥輕飄飄的吐了口菸圈,側頭衝着曹戒眨巴眼睛輕笑:“你懂得對吧?”
“懂,我懂。”曹戒忙不迭的點點腦袋,哪裡還有半分剛剛那副貌似“杜月笙”轉世的囂張模樣。
“小夥計,我最後問你一遍,行還是不行?你要是感覺自己做不了主可以馬上給你老闆去個電話,我也不樂意難爲你們這些跑腿的底層馬仔。”黑哥揪了揪鼻頭,再次從曹戒菸盒裡翻出來一支菸叼在嘴裡。
而立在門外的呂兵直接邁腿走進茶樓,面無表情的掃視一眼屋內出聲:“除了輝煌公司的奴才,閒雜人等可以退場了。”
曹戒張了張嘴巴沒作聲,一副想走又覺得掉面的窘迫,他不動彈,那十多個中年人更沒人敢亂動,呂兵沉默幾秒鐘後,回頭將兩扇木門“咣噹”一聲合攏,挑眼冷笑:“既然都這麼忠肝義膽,那就全留下吧,今天我代表頭狼,槍挑所有不服,感覺自己像回事的,可以往前站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