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灌木叢裡趴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確定剛剛那頭“獸”不會再回來了,我才迅速爬起來,套上T恤、扛起來揹包,大步流星的朝反方向跑。
跑了不多會兒,我突然想起來剛剛那個傢伙好像是光着腳丫,就有樣學樣的也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拿鞋帶綁在一塊,吊在自己的脖頸上。
此刻,我終於明白了,進來以前那個黑大個跟我說的話,他告訴我,在這裡面,我只有兩種狀態,要麼進攻,要麼防守,除此之外就是淘汰。
起初我還覺得狗日的危言聳聽,尋思着淘汰無非就是給再送出去,現在看來,淘汰很有可能就意味着我得死。
雖然我沒敢和剛剛那頭“獸”打照面,但我有種臆想,他碰上我,肯定會弄死我,沒什麼特別的依據,完全就是一種感覺。
我溜溜達達的走出去五六裡地,看到一條不算深的小溪後,賭氣似的坐在溪邊,拿兩隻腳涮在溪水裡,自顧自的嘟囔:“馬勒戈壁得,水也讓人搶走了,吃的還沒有,這特麼才第一天,老子要怎麼從這破地方挺一禮拜。”
昨天一天我就吃了幾塊小麪包,還給黑大個給打吐了,現在真心餓的兩眼冒金星,嘟囔好一陣子後,我趴在溪邊抹了一把臉頰,想着喝口溪水暫時解解渴。
結果我兩手剛捧起一汪溪水,馬上就被那股子腥臭味給薰得咳嗽起來。
奶奶個哨子的,電視裡全是騙人的,說什麼溪水甘之如飴,可我眼前這水味道比下水溝還味兒,而且就在幾分鐘前,我親眼看到幾撇鳥屎落盡水裡。
我暴躁的蹦進水裡,又踩又跺的咒罵:“真特孃的變態,訓你爹的練。”
朵朵水花濺在我的臉上、身上,涼嗖嗖的,頃刻間將我心底那團燥火給湮滅。
冷靜下來,我苦笑着搓了搓臉頰,甭管我願不願意,想要從這鬼地方離開,只能等到七天以後,我相信那個黑大個不會唬我,如果我敢擅自爬出鐵絲牆,那幫狗屁的巡邏員肯定會槍斃我,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已經完全迷失方向了,根本找不回進來的那個鐵絲圍牆。
呱噪過後,我從溪水裡出來,沿着周邊尋找可以果腹的野果啥的。
常言說的好,書到用時方恨少,順着溪邊的喬木林轉悠了好幾圈,我確實看到不少大樹上都結着一些紅紅綠綠的果子,可關鍵我不知道哪些能吃,哪些有毒。
兜兜轉轉的逛了好一會兒後,我發狠的吐了口唾沫嘟囔:“人死屌朝上,不死萬萬年,吃死是我的命,吃不死老子絕對出去揍林昆,打不過也跟丫拼命。”
這邊的喬木林跟我老家的樹很不一樣,樹幹光滑不說,樹枝長得還倍兒好,想要摘果子就得硬爬,我嘗試好半天,始終都沒能成功,而且還差點給屁股摔成八瓣,兩條腿更是被樹幹磨破了皮,火燒火燎的疼。
“草泥大爺,連幾顆破逼果子都欺負我!”我爬起來,擡腿重重揣在樹上,結果大樹一動沒動,我反而被震的一屁股又坐在地上,我不信邪的又爬起來,連踹帶撞的靠樹幹,給自己整的精疲力盡也才掉下來五六個比棗大不了多少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