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跟在黑大個的身後,心底何止一萬匹的草泥馬在瘋狂奔騰。
通過從昨晚上到今天他對我的反應,我嚴重懷疑這貨可能是認錯人了,在我之前肯定也有人來過,而且應該是身上揹着大案要案的那種重刑犯,所以他很自然而然的把我也當成了那類人。
想到這兒,我心底禁不住一陣抽抽,也就是說未來的七天裡我將會和幾個重刑犯呆在一起。
走了大概能有十多分鐘,周邊的綠色植被愈發變得茂密,黑大個的腳步也隨着變得慢了不少,從腰後摸出一柄匕首揮砍擋道的樹枝開路,我舔了舔嘴皮,強打着恐懼出聲:“大哥,您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他沒回頭,手速飛快又砍倒一棵拇指粗細的小樹。
我乾咳兩下訕笑:“我真不是什麼罪犯..”
他簡單而又粗暴的打斷:“不想捱揍就閉上嘴,別跟我嘮叨。”
我摸了摸到現在還生疼的屁股,屈辱的撇了撇嘴角。
又走了八九分鐘,我們腦袋上的天空已經完全被一些高頭大樹給擋住,走在幽靜的樹蔭底下,我隱隱感覺有一點潮冷,而我們面前也出現了一道用鐵絲網隔檔圍牆後,他停下腳步,指向對面的鐵絲圍牆衝我努嘴:“可以了,爬進去,開始你的美麗生活吧。”
“呃..”我仰頭看了眼大概三米多高的鐵絲圍牆,沉默片刻後,挎起背後走了過去,同時在心底暗想,大不了我先爬進去,等狗日的不注意,或者我再繞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再翻出來,這麼變態的訓練,愛雞八咋地咋地,反正我不練。
黑大個彷彿看出來我心底的小九九,豁嘴冷笑:“不到時間,你如果敢爬出來,會被外面的巡邏員視爲越獄,他們可以不經任何人同意,直接擊殺你,昨晚上你應該也見過巡邏員了,想想你能不能拼得過他們腳力和速度,這片林子至少有三百名那樣的巡邏員,哪怕你有翅膀,也照樣能被轟碎。”
我打了個冷顫,心裡再次詛咒了一圈林昆的祖宗十八代。
黑大個宛如長矛一般筆直垂立,嘴角蠕動:“小垃圾,給你句忠告,在煉獄裡,你只有兩種狀態,要麼是進攻,要麼就是防守,除此之外就是被淘汰。”
我沒吭聲,雙手抓着鐵絲網開始往裡攀爬,三米來高的鐵絲圍牆旁邊長滿了雜草,還有不少類似荊棘似的那種劍齒葉,稍微碰下皮膚,就能劃出來一條淺淺的血口。
廢了半天勁,我總算爬過去圍牆,隨即扭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黑大個。
他的臉上掛着笑容,不過是那種藐視的輕笑。
我往後倒退兩步,然後朝着比劃中指,扯着嗓門臭罵:“草泥馬,你個大傻逼,瞅你長得那個損逼樣,一看就知道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全世界都欠你爹一個安全套,你狗日的出生的目的就是爲了襯托這個世界的美麗。”
罵完以後,我把腿就跑,結果沒注意到腳下,被一根碗口粗細的綠蔓藤給扳倒,整個人“嗖”的一下飛出去,下巴頦重重的撞在土地上,疼得我“媽呀”嚎出聲來。
即便如此,我也沒敢停留,爬起來就再次往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