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好半晌後,我最終還是拽開另外一邊車門坐了進去,此時的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鬼使神差的坐進車裡,直到不久以後,我纔讀懂什麼是“誘惑的力量”。
車內,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有點像菸草和薄荷混合起來的味道,就跟趙成虎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上車以後,我拘謹的望向他,低聲呢喃:“虎哥..虎叔好。”
“叔?”趙成虎微微一愣,接着笑着拍拍自己後腦勺道:“你還是喊我三哥吧。”
我不自然的舔了舔嘴上的幹皮淺笑:“嗯,三哥。”
他點點腦袋,沒有再說話,只是看怪物一般的來回打量我,我同樣偷摸觀望他,剛纔離的遠,我看的不真切,此時面對面時候,我發現自己似乎更加難以看懂這個男人了。
說他三十來歲吧,他眼眸中透着的滄桑感覺比我爸還要老成,說他四十歲吧,他投手投足間又多了一份上位者的沉澱,可仔細瞅他的五官和模樣,頂塌天也就在三十邊上晃盪。
他掃視我一眼,微微一笑開口:“你的腰桿太直了,這樣很不好。”
我沒有作聲,下意識的佝僂一下脊背。
就這樣,我和這個在我生命中佔據很重要位置的男人開啓第一次的正式對話,沒有任何假惺惺的感激,更不存在什麼阿諛奉承,他臉上掛着一抹讓我銘記一生的平淡笑容。
趙成虎拍了拍我肩膀,戲謔的說:“你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很怕我,但實際上卻充滿戰意,或者說是挑釁和不服,你並不認爲自己比我差對麼?”
“三哥,我沒這麼想。”我摸摸鼻頭乾笑。
三四分鐘左右,他輕拍兩下自己襯衫領口問我:“爲什麼要走這條路?我想聽最真實的原因。”
我思索好一陣子後,低聲回答:“起初沒什麼原因,就是單純的瞎混,後來因爲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破事,我被推着很被動的往前走,走着走着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這種無拘無束,卻又可以凌駕他人之上的感覺。”
趙成虎解開自己的襯衫釦子,平平淡淡的微笑說:“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但你得先證明你的價值。”
“我..”我語頓的吭哧兩聲,隨即鼓足勇氣開腔:“三哥,我不喜歡久居人下,我更希望您能給我的是幫助和朋友之間平等,可能你認爲我瘋了,放着這麼好的機會不珍惜,但我想說,沒看到你之前,我還沒有一個特別完整的目標,見到你之後,我希望自己也能變成你這樣,但並不是下一個你…”
他擡起手臂打斷我的話,示意我看向黑漆漆的車窗外,然後笑容拂面的出聲:首先你的想法就很不平等,其次給你句忠告,任何決定,都不要在深夜裡做出,無論多急,一定等到天亮,等到陽光再次照耀了大地之後,你再決定也還來得及,你千萬要小心,黑沉沉的夜是有毒的,那裡藏着一頭叫悲觀的巨獸和一隻叫自負的魔女,所以現在彆着急給我答案,最後我跟你解釋一下,我爲什麼今天晚上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