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沒做好讓他們倆見面的心裡準備,這麼突兀的見面直接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囧囧的站着,傾城猶豫着該怎麼跟他介紹豆芽菜,還在糾結中就聽到唯恐天下不亂的豆芽菜開了口:“額娘,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機場碰到的大叔,我們把他捉回去養好不好?”
傾城有些傻眼,低頭看了眼懷裡鬧騰的豆芽菜,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滿是期待,再看看對面面色陰鬱的男人,猛地想起了豆芽菜跟她說撞臉的大叔,她原以爲不過是小孩子看錯了,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撞臉……她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傢伙,怎麼看都不像啊!
“慕太太,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爲什麼你兒子會跟我長得這麼像!!”
她還沒來得急開口,已經被疑惑和訝異逼瘋了的男人倏地扣住她的手腕,陰沉沉的俊臉緊繃着,嘶啞的嗓音難掩波動的情緒。
“啊?”傾城心裡咯噔一跳,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閃過,她緊張得看着他,再看看懷裡一臉呆萌的豆芽菜。
但凡是兩個相似的東西,她的臉盲症必犯,傻傻分不清楚誰是誰,更分不清楚哪裡相似。
有那麼一刻,她自己心裡也起了疑惑,分不清楚的時候通常就是長得太相似,而這樣的巧合,卻讓她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這也許只是個巧合,巧合而已……
當年那個自始至終都沒路過面的僱主,她無從探聽他的下落,也不知道他是誰,爲了留下孩子,葉梓詢給了她一筆錢,她把代孕的錢雙倍的還了回去,在桐城消失了兩年。
這個孩子,她一直隱藏得很好,知道的人並不多,這幾年她也沒敢去想孩子的父親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的情景。
再加上她天生的臉盲症,豆芽菜長得不像她她看得出來,可真要說長得像慕慎遠……
她知道自己傻傻分不清楚,心裡清楚這個巧合,卻不願意承認,就好像是怕承認了就會失去什麼似得,沒有來得緊張讓她整個下意識的繃緊了神經。
爲了護着兒子,她幾乎是豁出去了一般,仰着頭死鴨子嘴硬:“哪裡像了!我一點都沒看出來!!”
慕慎遠看着她的眼神頓時沉了下來,咬牙切齒:“你敢再說一遍!”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傢伙長得像他,可他的慕太太此地無銀三百兩是怎麼回事兒?!他怎麼越聽越覺得有貓膩!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硬着頭皮死不承認:“我有什麼不敢的!本來就長得一點都不像啊,你再仔細看看哪裡像了!”
火上澆油的豆芽菜吮着手指無力的看了自家額娘一眼,挪着乾淨的掌心捂着額頭,一臉慘不忍睹的樣子:“額娘,你有臉盲症你忘了?!”
傾城臉色一僵,對着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寶貝兒子,眼角抽着疼,急急地按住他,“寶貝你別說話!”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豆芽菜繼續火上澆油:“額娘,你臉盲我不臉盲啊,我跟大叔撞臉了,而且他長得也不差,不如拐回家去給你暖牀?”
慕慎遠冷眼看着越來越不對勁的慕太太,忍着恨不得掐死她的衝動問:“什麼叫臉盲症?!”
“就是傻傻分不清楚兩個長得很像的人,比如我跟你長得像,額娘就傻傻分不清楚了。”
“分不清楚你跟我頂什麼嘴?說什麼一點都不像!!”他沉着臉看她,實在無法把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徑和臉盲症歸到一起去。
“……”傾城頓時覺得不能讓這傢伙留在這裡了,心底一點點溢出來的急慌讓她只夠勉強應付慕慎遠,再來一個鬧騰的她實在招架不住。
小傢伙來回看着氣場不對勁的兩個人,總算是後之後覺的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額娘,你跟大叔認識嗎?”
“寶貝,這個問題額娘晚點再告訴你!”轉頭,她看了眼掛斷電話朝這邊走來的宗政凱,看到她出現在這裡,宗政凱明顯也是愣了下。
“阿K,把小少爺帶回臨川去,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帶他出去!”
心裡的疑惑越深,她越不敢大意。
如果……如果他真是慕慎遠的孩子,當年的事她必須要弄清楚緣由,否則到時候吃虧的只能是她!
“額娘,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小傢伙也顧不上手上髒,死死地抱着她的脖頸不撒手。
“寶貝乖,額娘很快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我能說不好嗎?”豆芽菜眨巴着眼可憐兮兮的看着他,耍着苦肉計賣着萌,這招拿來對付他着慢半拍的額娘屢試不爽。
實在不忍心看着他那副小可憐的模樣,傾城深吸了口氣,咬着牙看向宗政凱:“先帶小少爺回去!”
“額娘你好狠心啊!”
“額娘晚點就回去了,寶貝乖乖先回家好不好?額娘跟這個大叔有話要說,小孩子不能聽。”
“那額娘你能把他捉回家養嗎?”
“嗯,這個我要……”
“你額娘會答應的,你先乖乖回去,說不定明天又見到我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慕慎遠已經替她做出了回答,擡手摸了摸小傢伙的頭,笑得一臉寵溺而溫柔。
傾城愣愣然的看着這般溫柔的男人,胸口的心臟砰砰的跳着,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小傢伙天真的看着他,再看看自家額娘,不確定的再問了遍:“真的嗎?”
僵硬的扯了個笑容出來,她點了點頭,“嗯,真的!”
得到她的許可,小傢伙這從心甘情願的撒了手趴在宗政凱懷裡,邊走邊喊:“額娘你不要太兇,別把大叔嚇跑了!”
“……”
總算送走了鬧騰的小傢伙,傾城轉頭看向身旁一身冷意的男人,沒由來得打了個冷顫,對於孩子的問題,她原本天真的以爲只是見面時間的問題,現在卻多了一個讓她覺得害怕的問題。
兩個人長得太像,如果只是巧合那也就罷了,如果不是……
“慕太太,你最好別告訴我他是我的種!”
“孩子是怎麼來的,你不是查得一清二楚了嗎?你說孩子長得像你,我還想問問你是不是就是那個自始至終都沒露過面的僱主!”
這個禁忌一般的問題,徹底打破了兩個人之間最後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