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切順利,但是她這不停的眼皮跳是怎麼回事。
以至於這一上午她都在鏡子面前看自己的眼睛。
模擬稿被左寒城認可之後,政F那邊基本也不會有什麼異議,畢竟秦部長那裡的官方形式她也懶得再去過一遭,可以越過,將稿件送到建設局就可以。
星期二正好是建設局大部分工作人員都在局裡開會的日子,安好因爲眼皮跳了一上午所以出門的時候格外小心,坐公交車怕發生自燃,坐計程車怕發生車禍,總之這一路趕到建設局這小心臟沒少擔驚受怕,畢竟這眼皮跳的程度感覺比平時嚴重許多。
好在一路平安無事,結果剛一到建設局就驟然看見白微微正與幾個局裡的人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在拿着一個很大的圖紙不知是在聊什麼,不過遠遠的看去,安好看得見那圖紙上的構造應該是跟省公園有關的改造模擬圖,於是她沒有湊過去,更也不想和白微微打這個照面,直接就在他們看不見的方向從側門走了進去。
將模擬圖的成稿交給建設局裡相關部門的辦公室後,安好依然打算從側門離開,卻在剛走出那間辦公室時就聽見有些熟悉的腳步聲。
白微微每天都會穿着細長典雅的高跟鞋,走路時絕對是完美的女神範,所以走路時的聲音在安好的耳裡也有些不同。
果然擡起眼對上那忽然走過來的白微微的視線時,安好沒因她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而驚訝,僅是與她對視了一眼,便客氣的笑了一下:“白副局,又見面了。”
白微微看了她一眼,眼中亦是同樣周到委婉的笑意:“顧小姐,怎麼會來這裡?剛纔似乎沒看見你進來。”
“你們這建設局有好幾道門,剛纔車停在側門,我就直接從側門進來了。”安好平靜的答覆:“我來送體育館和文化中心的立體模擬圖。”
白微微點頭:“體育館和文化中心的改建項目是從我手裡出去的,而且這兩天我們局裡的制度有所改變,這個項目不歸我管,但我會跟我們局裡的項目負責人說一聲,讓他們儘量幫你們看過稿件,儘快讓你們動工。”
“那就謝謝白副局了。”安好再度笑了一下後說:“我最近一直養傷,政F那邊還有一些後續的整理還有校對方案的工作沒有完成,我先回去了。”
說完,安好直接在她身邊走過。
白微微卻是看了她一眼,片刻後兩個背對着互相越走越遠,直到安好已經快要走到電梯門口,白微微忽然背對着她的方向輕聲開口:“顧小姐,不知道你父母在哪裡高就?那天我才發現咱們兩個竟然是鄰居,想必也有可能哪天會偶遇你父母,到時候如果認不出來那可就尷尬了。”
說話時,白微微轉過身來看向腳步停下的安好,溫柔的微笑道:“所以不知顧小姐的父母究竟是……?”
安好站在電梯前安靜的等待着電梯,同時轉眼看向白微微,同樣抱起一絲高深的笑來:“白副局想的還真是長遠,我父母應該不會出現在華庭私苑,所以你不會遇見他們。”
見她就這麼輕易的將話題岔了開,白微微歪着頭一臉客氣的笑看着她:“我也只是隨口一問,顧小姐不要介意。”
“我和白副局其實應該也不算特別相熟。”安好挑眉,完全沒有因爲白微微這變相秀父母的方式而受到絲毫打擊:“說鄰居也談不上,畢竟我應該不會再回華庭私苑去住了。”
白微微眼中的笑意有那麼一瞬間的閃爍,片刻後繼續笑問:“那顧小姐是要徹底搬走了嗎?”
“對。”安好語氣淡淡,眼中卻帶着幾分薄笑:“暫時搬去恆海名都,所以我和白副局是做不成鄰居了。”
聽見恆海名都幾個字,白微微眼中的笑意更深:“原來是搬去了那裡,那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可要去顧小姐那裡坐一坐。”
“恆海名都不是我的地方,白副局去的話恐怕不方便。”安好挑眉,同時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方向:“剛纔那間辦公室裡似乎是有人要找你,見你正在和我說話就又回去了,那我就不在這裡耽誤你的正事,走了,再見。”
安好對她笑着擺了擺手,又等了一會兒電梯後,走了進去。
明知道恆海名都是左寒城的住處,居然說找機會要去坐一坐。
真以爲她顧安好省油的燈?婚都沒有離,她當然有權利保衛自己依然合法有效的婚姻,當初就沒讓容雪得逞,她現在又怎麼可能會讓白微微鑽這個空子?
不知道白微微現在是什麼表情,不過剛纔白微微那張滿是微笑面具的臉上倒也沒有什麼不妥的表情,直到最後也仍然是客氣的笑。
但願這個白微微只是對左寒城有點好感而己,但願她別像容雪那樣沒下限,不然的話,像她這樣的對手恐怕還真是不太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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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今天沒打算去政F,但的確是還有不少後續收尾的工作需要作,安好趕到設計部辦公室後見大家都在安靜的忙着自己的事,連小秋也正在電腦前奮戰,看起來倒是認真的很。
僅僅是在安好剛一走進門的時候,小秋忽然向她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就直接將頭轉了開。
竟然沒開口來找自己的麻煩?
安好只冷眼瞥了她一眼,直接走向裡面的辦公室,剛一坐下就接到左寒城打來的電話,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接起,爲免他說她又四處亂跑,接起來的一瞬間安好就直接先一步開口說:“我剛到政F辦公室。”
“不是讓你下午在家等我回去?”電話裡是左寒城清越的聲音。
“感覺腰好多了就想出來走走,你下午不是應該去參加省裡的工商峰會?讓我等你幹什麼?”
說話間,安好的手碰到辦公桌下的抽屜,本是想順手找一下自己的筆。
結果打開抽屜的一瞬間就發現抽屜裡的一絲異樣,頓時疑惑的看着裡面不知怎麼被折了一角的數據紙,眼神再度向裡瞟去,緩緩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