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僵僵的看着許承風的背影,只感覺他面前的直升飛機似乎是又要起飛,眼見着他頭也不回的進了那架飛機機,她瞬間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忽然轉過眼看向同樣紅着眼睛的艾特:“艾特,他究竟要幹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左小姐,BOSS不會有事,你只要安全離開,不要讓BOSS掛心。”艾特沒有多說,直接將她帶離被直升飛機影響的範圍內。
左月踉蹌着被拉到了一條公路邊,背對着許承風離開的方向,眼淚不停的向下落,她卻不敢哭出聲來,只是整個人彷彿都被崩緊。
直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開到面前,艾特跟車裡的人打過招呼後就直接讓左月上車。
起初左月僵站在車邊不肯走,直到艾特直接將她推了進去,她才倒在車後方的座椅上,紅着眼睛轉眼看向車窗外,看向許承風和那輛直升飛機的方向。
“左小姐,安心去機場,BOSS不會有事。”艾特也上車後,又對她說了一句,便直接跟司機開始用俄羅斯語交流。
雖然聽不懂,但是從他和司機之間的語氣也聽得出來事態的輕重,也聽得出來似乎是真的有什麼突發的緊急狀況。
胃裡仍然在噁心,左月的兩手緊緊的攪在一起,明明一個小時之前他們還在飛機上準備飛往美國,現在卻是要她獨自乘車去機場,許承風又不知道將要面臨怎樣的危險,左月只感覺自己渾身都緊繃着。
直到身後的一切被甩遠,左月回頭看向那個方向望去時已經看不見直升飛機的蹤影。
“左小姐。”艾特在她旁邊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是正在想什麼事情,許久之後,忽然主動輕聲打破了平靜:“BOSS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他不是真的會因爲你分心。”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艾特輕嘆:“BOSS在俄羅斯這邊的一方勢力在這一個多月裡已經整頓好了,的確已經安排妥當不會再有什麼事,可偏偏這裡是俄邊境,有幾個新生的亡命徒勢力對BOSS手中的實權和背後的財力有所圖謀,明面上的事情的確是已經處理好了,但是那些亡命徒看起來是不打算讓BOSS就這麼輕易脫手離開,剛纔我們在飛機上幸好機身較穩,也幸好駕駛員跟我們出生入死的太多回,可以將飛機穩穩的落到安全地帶,否則的話,剛纔我們就直接因爲墜機而葬身在那裡了。”
左月聽得心頭一緊:“亡命徒?什麼意思?”
“簡單的來說,就是黑-道也有好壞之分,也有講道義和濫殺無辜的兩種人羣,BOSS僅僅是借用黑-道的途徑做生意,從來沒有濫殺無辜過,但是他背後的勢力越做越大,所以有些事情就逐漸變的身不由己,想要在他這裡分一杯羹的大有人在。而那些正面的勢力雖然也不好處置,但畢竟BOSS有他的辦法,這一個多月,已經將那些阻礙他洗白的勢力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今天本來的確是可以離開,但是沒想到那些亡命徒竟然不怕死的用這樣的方式來阻礙BOSS的去路,BOSS現在還需要去處理那些人,但是那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禽獸,手段很惡劣,爲了保證你的安全,所以必須先送你回美國,而且只能你一個人回去,我們任何人跟着你,都會給你造成傷害,因爲他們盯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們。”
“他真的不會有事嗎?”左月看向艾特的眼睛:“之前都沒有讓我離開,現在忽然這麼絕然的讓我走,究竟會發生什麼?”
艾特輕嘆:“也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但畢竟那些亡命徒經常會做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勾當,BOSS僅僅是出於爲了你的安全考慮而己,所以左小姐你不用過於擔心。”
“可你剛纔也紅了眼睛。”左月盯着他:“艾特,我覺得我的感覺應該不會有錯。”
艾特頓了頓之後嘆笑:“別多想了,你安心回美國就是。”
左月轉眼看向車窗外,沒有再說話。
到了機場後,艾特迅速給她辦了直飛美國的航班,她坐在候機大廳裡,看着手裡的等機牌,直到機場的廣播響起,她所乘坐的航班即將起飛,又過了很久,廣播裡開始念起她的名字,催促她儘快登機,左月才緩緩站起身,轉身走了進去。
許承風讓她回美國等,她就回美國等吧,留下也沒什麼意義。
只是坐上飛機後,在關掉手機之前,她不甘心的給許承風打了個電話。
他現在應該已經不在直升飛機上了,他可以接電話的吧?
可是手機明明打通了,卻始終無人接聽,又打了兩遍後仍然無人接聽,左月的心焦的難受,最終在乘務員的催促下關了手機。
飛機起飛時,那種噁心的感覺又洶涌而至,她臉色青白的靠着座椅,轉過眼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心卻揪成了一團。
許承風,你一定不要有事。
說好了還要光明正大的陪我回美國,說好了等一切安定下來後就結婚,說好了要擺脫舅甥的名義,說好了要一起回許家一起左家。
……
*****
美國,波士頓。
回來的匆忙,行李箱裡的很多東西都沒有拿,統統留在了俄羅斯,也算是在許承風的身邊留了一些她的東西。
左月回了別墅去住,幾天內採購不少東西,每天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準備畢業的東西,在別墅和學校兩邊跑,還要時不時的去King做一些實習報告,等到正式畢業後再回King集團繼續工作。
百般的忙碌之下讓她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幾乎忘記了許承風已經跟她中斷聯繫整整十天了。
這十天裡沒有他的消息,沒有他的電話。
就連她給他和艾特打電話,也始終是沒有信號或者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給沙沙打電話也一樣,聯繫不到那邊的任何人。
左月覺得自己十前天彷彿是從一個名叫海市蜃樓的地方離開,離開了也就離開了,再想找回那裡的人,卻竟然這麼的難。
還有兩天就要回學校去交畢業的材料,左月起了個大早準備出去打印東西,可剛換了衣服去浴室,就忽然又是一陣噁心,轉身對着水面就是一陣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