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的沈言時眼睛正在一點一點地瞪圓,在韓宸彥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果斷地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臉上滿滿都是不贊同的神情。
“不行!這太危險了!”除韓宸彥之外,最瞭解罪犯的人就是沈言時,以肆意殺人爲樂趣的罪犯,精神肯定是有一定的問題。
若是就這麼直面迎對那犯人,沈言時猜想韓宸彥也討不到什麼便宜,說不定還會賠上自己。況且現在他是副隊,她是下屬,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她去做的。
手臂忽然被拉住,韓宸彥的神色微微一頓,稍微擡起眼眸就跟她那雙在手電筒以及月光折射下格外明顯的擔憂瞳眸,令他那顆心莫名其妙地悸動一下,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弧度,並且伸出手覆蓋在沈言時的手背上。
冰涼的觸感令沈言時一驚,急急忙忙地縮回自己的手,臉上滿滿都是尷尬的神情,閃躲着視線。
此時她禁不住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自己一下,真是糊塗了,再擔心也不能佔副隊長的便宜啊,沈言時有點無措地看向周圍,想把話題轉移回剛剛的方向去。
“言時,我很開心。”韓宸彥卻沒有打算輕易結束這個話題,那張涼薄秀氣的臉龐上的確滿滿都是開心的神情,這更讓沈言時慌亂尷尬。
這段時間來,她要是還沒有感覺到副隊一點點的心思,那她就真是一頭豬了!但正是因爲知道,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保持着次次間的距離啊。
“副隊,我們還是回去搬救兵吧,這樣太冒險了。”沈言時硬生生地把話題拉回到原本聊着的話題上,按住心間那慌亂尷尬的情愫,一臉正經嚴肅地開口道,“你也說了這個罪犯是非常謹慎瘋狂的人,如果他在他的附近設了什麼埋伏,那怎麼辦?我們還是搬救兵吧,等救援的人來了,我們再行動。”
竭盡全力想要阻攔韓宸彥的沈言時一副破有道理的模樣解釋着,道理卻是有的。
怎知這個時候韓宸彥嘴角依舊勾起一抹弧度,那雙深邃複雜的眼睛直直盯着峽谷裡的陰森森黑暗的地方,一字一句緩聲道,“如果他就是想等人多的時候,同歸於盡呢?”
思考事情素來都是逆向思維的韓宸彥再一次蹦出一句沈言時接不上的話,她臉上只能浮現出一抹複雜神情,緊緊抿着嘴脣看向他。
“放心吧,既然我選擇進去,就說明我有十足的把握。”最後韓宸彥給出一句安慰的話語來,言辭之間充滿他獨特的自信。
這一次韓宸彥沒有給沈言時攔住他的機會,話音剛落就開始挪動身體閃躲到另外一樣的樹木去,隨後就像是一隻在夜間走動着覓食的野獸那般,展開自己的行動。
眼睜睜看着韓宸彥離她越來越遠,沈言時微微張開嘴脣卻沒有說得出一個字來,因爲她不能驚動那個罪犯,一旦驚動了反倒會讓韓宸彥陷入困境。
爲
今之計,她只能待在這個地方等待韓宸彥給她發出信號,此時她的心情就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一個小時匆匆過去,韓宸彥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信號傳出來,沈言時那顆心更是忐忑不安。那峽谷之中正在棲息的鳥兒像是被什麼驚擾到了,時不時就會頻頻飛出來,但沈言時聽不出那邊有沒有動靜。
直至一聲槍聲從峽谷中驟然響起,沈言時那張小臉恍然都有點煞白,立刻就把手放在腰間的槍柄上,小心翼翼地嚥了一下口水便開始慢慢地挪動身體,思索兩三秒之後她把襯衫給硬生生地撕扯下一塊來,然後綁在一旁的樹木上才動身進入到峽谷裡。
一進入峽谷,沈言時的行動就變得格外小心翼翼起來,槍支也被她從腰間拔出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謹慎,就連呼吸也被她壓制下來。
軍隊裡。
回到別墅之後的陸洵延總覺得眼皮一直在不安地跳動着,就連喝酒的時候都有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那種不安狠狠地折騰着他那顆心。
一旁的顧昱見狀,嘴角揚起一抹調侃戲謔的弧度,那雙眼睛充滿打量地看向正在走神的陸洵延,直接地開口詢問,“這是怎麼了?又跟沈言時吵架了?”
話音剛落,顧昱就接受到陸洵延一個冷眼,顯然是不太想聽到他說話。一個眼神直接就把顧昱的嘴巴給堵上來,但不難看出他依舊有着好心情。
“去查查沈言時在調查哪個案件。”思索之下陸洵延還是沒能放心下沈言時,思索幾秒之後直接地開口對顧昱下一個命令道。
聽到這話的顧昱也笑不出來了,臉上掠過一個無奈的神情,很是直接地開口道,“她身邊不是有保護她的人嗎?你擔心什麼,肯定不會有事……”
最後一個‘的’字,顧昱還沒有從喉嚨裡吐出來,就感覺到渾身都被一股冷氣給狠狠地包圍起來,令他整個人都禁不住打了一個顫抖。臉上那些不滿也迅速地收起來,露出一個嚴肅認真的神情來,很樂意地點了點頭。
立馬拿出電話讓人去查查這件事情,時不時地測量一下陸洵延的臉色,見他從一開始到現在繃緊的臉就沒有鬆緩下來,他就知道此時他的心情的確不怎麼好。
打完電話之後,顧昱微微地緊抿一下嘴脣,旁敲推測地想要得出一些消息來,“洵彥,你最近是在忙着陸氏的事情嗎?”
“嗯,有些事情是時候動手了。”陸洵延不可置否地發出一聲‘嗯’來,並且後面還添上一句充滿涼意的話來。
一時間,顧昱臉色也微微地變得正經起來,似乎是想要勸一下陸洵延,“你就不怕激怒陸天遠,還有如果你爺爺知道了這件事情,怕是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我的打算就是要整個陸家毀在陸天遠的手中,要他死後對不起列祖列宗,這樣我媽媽才能安息。”比起方纔,陸洵延
的神色更是要冷冽上幾分,嘴角還勾起一抹令人膽顫心驚的冷笑。
聽在耳中的顧昱都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幸好這個時候電話正好響起,剛好就是顧昱打電話去讓查查沈言時現在正在調查哪個案件的事情。
顧昱接聽起電話,聽着那個情報員的一點一點地彙報着消息,他那臉色也一點一點地陰沉起來,顯然是不太妥當的神情。
這模樣落在陸洵延的眼中,令他那顆心更是狠狠一禁,那不安的情緒瘋狂地涌上他的心頭,等顧昱一掛掉電話,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怎麼?”
“現在警局那邊是調動大部分人手去城東郊外搜尋罪犯的蹤跡,沈言時也過去那邊了。這個案件的罪犯似乎非常的瘋狂兇狠,一旦被激怒之後,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同歸於盡什麼的……”顧昱一字一句地複述着情報員傳來的消息,越說聲音就變得越小,絲毫不敢提高音量。
因爲顧昱發現陸洵延的臉色非常難看,一定程度上他們也是可以獲取警局資源的,這些大抵是情報人員在調查過程中得到罪犯的詳細過程。
又或者說,情報員以爲陸洵延和顧昱準備對這個罪犯出手,所以儘可能地把罪犯的狀態給說出來。
聽完之後顧昱也是臉色微微一沉,稍微有點後悔沒有直接把電話遞給陸洵延聽,讓他複述這番話不就是擺明讓他承受陸洵延的怒火嘛。
果不其然,陸洵延整個身影倏然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二話不說地朝着門口方向走去,任憑是誰都知道他要去幹嘛啊。
顧昱也連忙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跟上陸洵延的腳步,伸出手把他給攔截下來,“你現在就這麼過去應該也來不及了。”
畢竟從下午到現在都沒有搜尋到任何蹤跡的話,現在就算沈言時和韓宸彥過去也不一定能夠找到蹤跡,如果實在不行就應該收隊了,所以現在陸洵延過去也沒有多少意義。
“我過去看看。”陸洵延的腳步稍微停滯一下,但是根本就沒有思考什麼就繼續邁動腳步,已經作出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勢。
說什麼都阻攔不住陸洵延的顧昱只能深深地嘆出一口氣,只能認命地跟上去。
郊外。
沈言時往峽谷那個方向挪動之後就發現一切歸於平靜,方纔那槍聲就像是沒有出現過那般,靜寂得讓人可怕。
越是靜寂越讓沈言時那顆心極爲不安,禁不住開始猜想是不是韓宸彥出什麼事了,所以纔沒有了動靜?又或者兩人發生了什麼事?
胡思亂想的沈言時不斷地強迫自己的腦袋冷靜下來,絕對不能再隨便地胡思亂想,爲今之計她只有冷靜下來才能夠找到韓宸彥,還有找到那個罪犯。
怎知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的一隻手忽然地向着沈言時的後背伸去,非常迅速直接地把她給拉到一邊去,活生生地把沈言時給鉗制在地面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