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說十分鐘,果真十分鐘後,警局大門口走出一個身材修長高大,穿着黑色襯衫黑色長褲的男人。
男人長相俊朗,看着很年輕,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走路的姿勢有些散漫,像是在逛大街。
可是周身氣質卻又分明和周圍有些格格不入,很神秘,又因爲他很英俊,這份神秘便毫無疑問成了一種吸引力。
男人的黑眸眯了眯,毫無疑問掃到了不遠處停靠着的紅色保時捷跑車,以及靠在保時捷車身上抽菸的紅裙女人!
漂亮的眉宇微微挑了挑,他走了過去,一直到走到她的面前。
女人摘下墨鏡,一雙美目在男人身上逡巡片刻:“看來你被關了幾個小時,似乎也沒受什麼罪,挺享受?”
男人笑,“是啊,我挺享受的,所以紅姐幹嘛那麼急着保我出來!”
“我倒是想對你不管不問,但你這次被抓登記的信息可都是你的真實信息,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
男人卻是笑了,說,“有什麼危險的?就算他們知道我不是好人,沒證據,也奈何不了我!”
女人瞪他:“你就是仗着我對你好,故意氣我呢是吧!”
男人笑意更深:“怎麼會?紅姐,我可捨不得氣你!”
女人不再和他聒噪,丟了手中菸蒂,伸手一把拉開了紅色保時捷駕駛座的門:“看在我花了不少代價把你這麼快弄出來,給我當一次司機,不過分吧!”
男人挑挑眉,彎身坐了進去,說,“別說當一次,當一輩子,也沒問題啊!”
女人心思微動,但也知道這傢伙平時說話沒個正行。
她三十七了,不是十幾二十歲的黃毛丫頭,隨隨便便就被男人哄得團團轉。
她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進去,說道,“想當我一輩子司機,你也得有命才行,雖然我大了你四歲,但我真覺得我會比你活得長!”
男人笑,“是啊,紅姐未來可以長命百歲,就算死,就讓我代你去死吧!”
女人一下子怒了:“徐子牧,你特麼再敢胡說一個字老孃現在一槍結果了你!”
男人挑挑眉,啓動車子,不再多說。
但是心裡卻,一片沉靜。
真的,活着對他來說挺沒意思的。
與其如此,倒不如代替一個惜命的,對他好的人,死!
紅姐,是合適的。
事實上,他早該死了。
在六年前,就該死了!
但可惜,老天爺留了他一條命!
那麼,他就不能對不起老天爺這個安排,至少現在!
“紅姐,我聽說,你最近在F市開了一家酒店,是麼?”他淡淡問道。
女人不以爲意,說:“也就是個空架子!”
徐子牧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空架子是什麼意思,他們這夥人做生意,哪兒就有正當的?
這個酒店也是作爲一個掩護,方便洗-錢罷了!
“看來是真的了,那麼,給我在那兒掛個什麼職位唄,也許我能將這酒店給經營起來也不一定!”
女人眯眼,側眸看他,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什麼都不幹!”他笑了笑說,“紅姐放心,我就管理管理那個空架子好了,空架子之外的,我不參與!”
“不行,即使這樣,也太危險了,你忘了三個月以前……”
“那時候是假身份,除了他,沒人看到過我的臉……”
頓了頓,又說,“而且,就算看到了,我也不會讓他們抓到我把柄,至少現在,我還挺惜命的!”
女人咬了咬脣,知道阻止不了。
最終道:“好,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他挑眉,示意她說。
“不準亂來!”
他笑了笑,點頭:“好!”
……
常墨琛在三個小時後到達T市,開機之後就看見師展的未接電話。
他立馬回撥過去,師展幾乎是馬上接起了電話。
“喂?”
“遲了一步!”
師展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憤怒。
他說,“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等那邊回執就等了快二十分鐘……”
“靠,這辦事效率,怎麼配當警察,白白讓那小子跑了!”
常墨琛靜默片刻,說,“不礙事,我早想過會這樣了!”
師展凝眉,“你說你早想到了?”
常墨琛淡淡笑笑,說,“他這次被抓,登記的所有信息都是他本人真實信息,所以唐騰才能查到他在T市。子牧怎麼會那麼傻呢?被手下連累抓起就算了,還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信息?這有點匪夷所思……”
師展驚得汗毛直立:“你的意思是……”
“他故意的……”常墨琛說,“忘記我那天給你看的那幾張字條了嗎?他給秦悅送玫瑰花,寫了那幾個字條,其實是讓秦悅告訴我: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師展咬脣,問:“那現在呢?他什麼意思?耍我們麼?”
“現在……”
常墨琛的目光淡淡掃了一眼T市機場外面。
人潮洶涌,車輛雲集,繚亂人眼。
也許,他就在某個角落或者某輛車裡,在看着他。
他說:“現在,他是在告訴我:他要回來了!”
他徐子牧,要回來了!
……
F市。
許念這天晚上和斐冉等人一起吃了晚餐,原本是斐冉請客,但御少斯早早將錢付了。
他說他這次混賬勁兒上來,將黎璟給踢傷,本該罰他,放點血也正常。
斐冉懶得和他爭。
而且今天本來算是個高興的事兒,因爲御少斯的那一腳,弄得一堆人都不開心。
他有自知之明放血,沒人會攔着他!
飯後結束,時間差不多快九點了。
黎思思和趙雪莉準備跟着斐冉和黎璟回去,就在那兒睡一晚了。
御少斯和李軒分別開車離開。
問許念怎麼辦,許念笑了笑說,“我有地方睡的!”
所有人心照不宣一般,也沒有多問。
大家很快散了,許念直接搭乘出租車,去了梨園小區。
說來,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平時都是和常墨琛一起來,被他牽着,而今天,他不在。
進了門,房間裡黑洞洞的,沒有一點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甚至覺得,連常墨琛的氣息,都淡了。
許念有些不習慣,她去廚房倒一杯水,然後去了書房。
書房裡也一樣,靜悄悄的。
她捧着杯子坐在常墨琛平時辦公的椅子上,有些百無聊賴。
也是第一次,開始那麼那麼的想念常墨琛——她,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