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墨琛接到柳長亭電話時,正在開會。
若是旁人的電話他可以不接聽,但是柳長亭的電話,他卻不得不接。
一些事情,憋在心中太久了,以至於都快發黴發臭了!
他是真的需要知道真相,尤其是在知道了徐子牧的特殊身份之後,他更要找到原因。
所以,他馬上暫停會議,出去接了電話。
“查出來了?”他的口氣很是急迫,可想而知。
柳長亭點頭:“是……不過我並不確定秦悅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常墨琛深吸一口氣,“你說!”
“秦悅說,是徐子牧……是徐子牧先勾-引的她!”
“……還有呢!”
“那天晚上,也是徐子牧先約的她……”
“繼續!”
“她去了之後,徐子牧幾乎沒有說任何話,就將她推到了牀上……”
“……算了,你直接說疑點!”
“好……”柳長亭說:“第一,徐子牧有幾次調戲她的時候,我問她有沒有其他人看到,她說有個別幾次似乎看到了何箐箐!”
“第二,徐子牧只是言語調戲,在那一晚之前,對她從未有過任何的不禮行爲……!”
“第三,秦悅說偶爾碰到徐子牧,他會對她不理不睬,態度轉變很快!”
“第四……我覺得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那一晚,她被徐子牧推到牀上前,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響,很大,她以爲是有人來了,想停止,但徐子牧很強硬,似乎一點都不怕!”
“所以阿琛,我想你猜測的應該不錯,徐子牧和秦悅在一起,的確很有可能是因爲他愛上了何箐箐,想要剋制住自己的感情……”
“之所以選擇秦悅,大概就是湊巧了,他本就不喜歡秦悅,也看出來你在這段感情之中的無力,想趁着這個機會讓你擺脫秦悅,不是不可能,否則憑着他的縝密,怎麼可能讓自己和秦悅的醜事那麼快被發現……”
常墨琛這邊皺着眉,輕微搖頭,對着電話說:“不……不對……碰秦悅不可能是這個原因……他不喜歡秦悅,卻不代表他要用這種方法分開我和秦悅……”
“可是……可是除了這個解釋合情合理,還能有別的嗎?”
常墨琛這邊想了一下,回道:“有……還有一個可能!”
……
宏泰酒店。
徐子牧這段時間幾乎很少過來,以至於何箐箐變得極其的清閒。
只偶爾的時候,給張立拳的小秘書幫一些忙。
自從邵小波死後,徐子牧就幾乎不怎麼來酒店了,此前還消失了兩個星期,任何人聯繫不上他,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現在,他重新回來了,可是來的次數,卻也少了許多。
昨晚何婉婉跟她說,她的生日快到了,問她打算怎麼過!
那是她二十八歲的生日,她很快就二十八歲了,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生日怎麼過?重要嗎?
其實,不重要的。
何箐箐照着鏡子時,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
她慌慌張張去找何婉婉,問她有沒有一些護膚品,或者面膜。
她突然很怕自己的蒼老!
何婉婉的確有一些化妝品,護膚品也有!
她將那些瓶瓶罐罐拿了一些去,卻不知道要怎麼用,用哪個是最好的!
這一天上班,她精神極其差,狀態也不好,中午的胃口也不不算好,沒有吃多少飯。
同事都以爲她生病了。
她也覺得自己,生病了!
可就是在這樣的時候,徐子牧回來了。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從容的走了進來,大概是瞥見了她在,讓她去倒一杯茶過來。
何箐箐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伸手摸着自己的臉,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看見她的樣子,還未走到辦公桌前的徐子牧側眸看了她一眼,卻只看到一個慌張走出去的影子。
何箐箐趁着泡茶的功夫,去找了張立拳的秘書,問她要化妝品。
別的東西她不太會用,就用了粉撲和口紅,稍微收拾了一下,感覺比最初的差勁臉色好多了,才端了茶水送回徐子牧的辦公室。
“怎麼那麼晚?”徐子牧端起來喝了一口,問道。
何箐箐說:“抱歉,茶水間有人……排了會兒隊!”
徐子牧“恩”了一聲,擡起頭時,愣了一下,問:“你的臉怎麼回事?”
何箐箐忙捂住自己的臉,說:“沒……沒什麼……”
徐子牧還想再問,何箐箐已經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埋頭假裝看資料。
“箐箐,你擡起頭來……”
一陣腳步聲伴隨着男子的聲音傳來,而且很快的,來到了她的面前。
何箐箐的臉上有些紅,不太好意思,畢竟,她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化妝。
很奇怪吧!
可是,酒店的女服務生們,不都化妝嗎?
秦悅,也化妝啊!
所以,哪裡奇怪?
或者,奇怪的人只是自己!
只是自己而已!
想到這裡,她咬着脣,更加無法擡起頭看徐子牧!
“箐箐,你擡起頭,我看看……”
男人再次開口,而何箐箐依舊低着頭,趴在桌子上,死死咬着脣。
突然,一隻帶着厚繭子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她覺得疼了一下。
跟着頭被人強迫的擡了起來,錯亂中撞入了一雙漆黑幽暗的眸子裡。
何箐箐的心口一跳。
而徐子牧已經俯身,盯着她看了片刻,手指的指腹,擦過她粉色的脣瓣。
那嫩紅色的脣彩,便沾染在了他的手指上。
男人愣了一下,“口紅?”
何箐箐咬着脣,臉色紅的不行。
徐子牧輕咳一聲,放開了他的手,說:“原來……你化了妝!”
“不然你以爲是什麼?”
何箐箐難得一次惱羞成怒!
徐子牧也很尷尬,說:“我看着你的臉色有些白,以爲你生病了……那麼,是擦了粉?”
“……”何箐箐一句話說不出!
徐子牧看了她一眼,脣角有意無意勾起一抹淡笑,說:“化妝可以,不過這個顏色的口紅,不適合你!”
何箐箐皺眉,剛想說什麼,一陣敲門聲傳來。
她只能忍下脾氣去開門,是張立拳聽說徐子牧回來了,要找他有點事。
徐子牧應了一聲,拿了煙盒出去,走的時候避免何箐箐難堪,沒有再看她。
只是帶上門走的瞬間,他的嘴角,竟再次浮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