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許念好不容易培養積攢下來的悲愴情緒,就這麼被常墨琛幾句話,給折騰沒了……
很快,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沒有問常墨琛白天都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沒有提起徐子牧,沒有提起秦悅。
兩個人就像平時下班一樣,他來接了她上車,然後兩個人一起回家。
不過車子開了一會兒,許念覺得這不是回家的路,眨了眨眼睛問:“我們要去哪兒?”
如果沒有記錯,常墨琛先前答應過許安,今天要帶她回西區別墅的!
常墨琛說:“奶奶想你了,今晚我們回老宅吃晚飯!”
“那……”那何婉婉那邊麼?
“何婉婉應該被人接回去了,想見她,下次有機會吧!”
許念:“……”
她心裡想什麼他都知道啊……
許念不再多問,只“哦”了一聲。
“對了,今天爸媽也在老宅那兒,沒關係吧!”
許念問:“有什麼關係?”
常墨琛笑了笑說:“……沒什麼!”
許念轉而一想,明白了常墨琛的意思。
而且講真,她的確不太喜歡去南山居,也不太願意和她那個婆婆怎麼接觸。
彼此氣味不和,少見面減少摩擦不是很好麼?
不過她不喜歡去那兒,不願意接觸那邊的人,卻不代表她討厭他們!
那畢竟是他的家人!
許念轉移話題,說:“對了,你的那輛白色被追尾的寶馬車怎麼樣了?”
“恩?”男人轉過頭看她一眼,問:“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了?”
“沒什麼,就是看你好久沒開了呀!”
常墨琛點頭,“是啊,的確有段時間了!”
“那你不開的時候,車是不是一直閒置着?”
“基本上是!”
許念嘟脣,說:“好浪費啊!”
男人笑,“浪費什麼?或者說,送給你,你開?”
“我不會,送給我更浪費!”
“不會刻意學。而且怎麼會浪費?你創業的心思還沒滅掉吧,自己會開車,會方便許多,當然,即使你不創業不會開車也沒關係,我會養着你,供你吃喝,當你司機!”
許念嘟脣,說:“那我還是自己學開車吧,我不要做米蟲!”
常墨琛笑了笑:“成,回頭我讓楚秘書幫你安排報一下駕校,週末時間你可以去練練……”
“那麼快……”
“快麼?”
“……”
許念不說話了。
但心裡想的卻是,這剛提出來她還沒落準呢,他就要幫她報駕校了,這還不叫快!
很快,到了老宅,如常墨琛說的,王韻和常衛青也在,不過對許唸的態度依舊不鹹不淡的。
許念也不在意,而且來了之後她就被老太太拉着手坐在邊上說話,老太太很喜歡她,她也喜歡老太太。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老太太精神狀態還不錯,她上下將許念看了一通,說許念瘦了,問許念是不是工作太辛苦的原因。
許念忙說:“不是,沒有很辛苦……是這樣奶奶,我每年夏天,都會稍微瘦一點的,冬天就能吃回來的!”
老太太說:“不是這個理,我看還是你們年輕人,不注重身體,儘想着減肥變瘦,我覺得胖嘟嘟的纔好看呢……”
說着,又埋怨起孫子:“戎歆啊,你比念念大不少,在吃飯飲食方面應該多引導和監督,念念變瘦和你脫不開關係……”
常墨琛端着茶盞淡淡的笑,說:“奶奶,我知道了,這事兒怪我,我以後會注意的!”
“真注意纔好,自己的媳婦兒自己得知道疼,要哪天讓別個人疼了,有你哭的!”
老太太是提醒自己孫子,多關心一下許念,許念年輕漂亮,性格又好,兩個人是隱婚,不知道許念結婚的年輕小夥子們,指不定多少個惦記着。
得讓孫子有點危機意識!
常墨琛聽罷眉眼深了一度,過了會兒才又說:“我知道了,奶奶!”
許念在旁邊聽得直臉紅。
晚飯開飯前,常嘉來了,現在放暑假,常嘉前兩天已經回來了,不過一直在和國內的朋友們到處瘋玩,所以連常墨琛都沒見她面。
常嘉還是一頭短髮,不過染了色,亮紅色,看的許念有些吃驚。
老爺子看到她就皺眉,問她怎麼還不將頭髮染回來,數落一通。
常嘉說:“爺爺,我染個頭發也沒做別的壞事呀,難道染頭髮的女孩兒在你眼裡都是壞女孩呀!”
老爺子說:“你這樣,哪有男孩子會喜歡你!”
常嘉也二十出頭了,老爺子嫡親的孫女兒三個,常嘉最小,和常冬野一樣,她也是備受寵愛的。
她不屑,說:“爺爺,您這是瞧不起您孫女兒呀,要不要我將喜歡我的男的全部召集過來,您看看能不能編個排出來!”
老太太見這爺孫倆又要吵起來了,忙拉住老爺子,說:“嘉嘉年紀還小,晚兩年也沒事,你要操心,還是先操心小夢的,小夢二十九了,眼看着就要三十,得急一下了!”
提起常夢,老爺子氣兒也不順了:“先前不是讓老三給她安排相親了麼?結果她死活不去,老三說他看上師家那小子了,師老頭子那火爆脾氣我和他十幾年戰友太瞭解了,他那孫子,只比他強不比他弱,小夢根本拿不下他,否則以我們倆家的關係,兩個人早孩子都有了……”
長輩都是明白人,孩子們適合什麼樣的人,他們都看得通透,可是遇到軸勁兒的,他們也規勸不得。
許念在一旁聽着,還有些心疼爺爺奶奶,覺得他們真是辛苦,爲後後輩,操碎了心!
很快僕人來叫大家去吃飯,一羣人浩浩蕩蕩去了餐廳。
許念扶着老太太,常嘉剛惹了老爺子,立馬熱情的上前攙扶着。
老爺子彆彆扭扭也沒甩開,但那表情,依舊端着。
不聽話的孫女兒,也怪讓他老頭子愁的。
一頓飯和和氣氣的吃完,飯後,大家陪着老人說話了,常嘉不想被老爺子說教,拉着許念上了樓,說給許念從國外帶了禮物。
進入房間,常嘉長舒一口氣,說:“終於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