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任務最終結果是圓滿完成,但是徐子牧卻在任務中受了點不輕的傷。
回到部隊後,徐子牧被送到軍區醫院救治,師展和常墨琛便經常去軍區醫院看徐子牧,並囑咐柳長亭好好照顧徐子牧。
徐子牧在醫院呆了近兩個月纔出院,出院那天,師展很高興,找來人給他們拍了一張合照,說是作爲留念。
於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裡,四個陽光的少年,在彼此青春的剪影裡,留下了這厚重的一筆。
一直以來,徐子牧都覺得那段日子是他人生很開心的一段日子。
因爲認識了這幾個兄弟,他的人生都變得飽滿豐富了起來。
他很喜歡和他們呆在一起,是真的!
在西藏呆了兩年左右,四個人接到上級命令,將被調到雲南。
徐子牧很高興,因爲他本人便是雲南人,當初也是從雲南被調到西藏的。
他跟常墨琛等人說起雲南多美,說起雲南的女人多漂亮,除此之外,還說起自己的弟弟。
是的,徐子牧有個弟弟,叫徐子夜,比徐子牧小了五歲。
那一年的徐子牧十九歲,徐子夜,只有十三歲,徐子牧父母意外早亡,弟弟跟在他二叔身邊過活。
徐子牧給常墨琛等人看過照片,照片上的少年清秀陽光,和徐子牧長得很像,皮膚很白。
徐子牧父母去世後,是他的二叔將他們兄弟兩個人撫養長大,但二叔工作忙,弟弟徐子夜基本就是被他帶着長大的。
徐子牧的心裡,弟弟是最重要的人!
是比自己,都要重要的人……
徐子牧常常在想,如果他沒有被調回雲南……
如果他二叔要將徐子夜也送到部隊時他阻止一下……
如果那天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替換下弟弟……
是不是一切的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至少那些青春美好的東西,都存在着,永遠存在着……
再次回憶時,腦子裡想的,也該是美好的……
不會像現在這樣……
都是心痛,後悔,和眼淚……
……
“知道嗎?七年前那件事情之後,我便以爲我這輩子再也沒可能和你好好說上一句話了!”
徐子牧淡淡開口,語氣裡帶着點兒感慨,帶着點兒無奈。
常墨琛的雙眸盯着徐子牧,頷首,緩緩吐出兩個字:“一樣!”
“所以說命運多神奇,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居然真的可以做到如此氣定神閒的,去面對害死了我弟弟的兇手!”
常墨琛瞳孔微縮,漆黑的眸子裡有極暗的光點一閃而過,他的嘴脣動了動,似乎準備說什麼,可是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徐子牧傾身,盯着他的臉看,眼神冰冷,但是嘴角依舊帶着笑,他靠近常墨琛,聲音陰沉而狠厲,他說:“常戎歆,你該死——!”
常墨琛依舊身形筆直的坐在那裡,臉上的表情不動分毫,只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下。
“那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殺了你?”
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徐子牧忽然笑了起來,身子重新坐會到座位上,笑的眼睛都紅起來。
可是表情依舊狠厲隱忍,他說:“殺了你?殺了你子夜就能活過來嗎?如果能,信不信,你早就成了一具屍體!”
常墨琛眯眼,沒說話。
徐子牧端起手邊茶水喝了一口,緩了緩思緒,突然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爲什麼娶那個叫許唸的丫頭?”
常墨琛放在腿上的手指明顯顫了一下,但是表情卻依舊寂靜無波。
他說:“許老爺子曾經對我有恩,另外,俞明義手裡有一塊地,是許老爺子留給許唸的,ZX的新城項目早在一年前就有預案,那塊地卡在中間,對新城整體開發來說,影響很大……”
“就爲了這個?”
“不然呢?告訴你我是因爲愛上她而娶了她?”
常墨琛笑笑:“婚前我和她見面不足三次,我說愛,你也未必會信,而且萬一信了,無辜連累一個傻丫頭去送死,我於心不忍!”
徐子牧盯着常墨琛看,眼裡的紅絲已經淡去不少。
他問:“既然不想連累別人去送死,那你可以和她離婚,秦悅再纏着你,你不同意她也沒轍,至於俞明義手裡的那塊地,你不是得到了嗎?許唸對你,已經沒用了吧!”
常墨琛笑了下,說:“看來你查到了許多東西!”
“你不也查到了我的許多東西嗎?”
兩個人靜靜凝視片刻,常墨琛先開口。
他說:“好吧……你說的沒錯,我娶許唸的確是因爲那塊地,另外就是想和秦悅撇清關係,她做的那個採訪你也看到了,我不想給她任何的希望……”
“還有那塊地,我的確是得到了,但只是使用權而已,土地所有權還在許念手裡,新城項目我準備了一年,這種時候我和她離婚,女人狠起來很可怕,我可不能拿我公司的未來開玩笑,沒那麼傻!”
徐子牧挑眉:“難怪秦悅說你薄情,她說的果然不假!”
“一個背叛了我的女人,讓我對她深情,也是難!”
“說的也是,那個女人,的確不值得你繼續留戀,即使只是單方面的被纏着,也是怪惹人煩的!”
“你覺得她煩麼?”常墨琛冷笑:“你當初將她騙上-牀時也這麼覺得?”
徐子牧眉頭皺了下,然後問:“怎麼?不是沒有感情了麼?怎麼至今還念念不忘的?”
“男人的脾性!即使現在沒了感情,但她曾經是我的女朋友,自己的女朋友被兄弟染指,想想就讓人覺得挺不爽的!”
“是麼?”
徐子牧的聲音柔柔的,說:“可是你的女人也沒見你碰她啊,那一年她似乎十九歲了,你二十二,都是男人,許多東西彼此都懂,而且聽說你們談了不少年了,爲什麼不乾脆破了呢?講真,若我知道你沒碰過那女人,我還真不一定會勾搭她!”
“看來,你也就是單純的想要玩玩兄弟的女人圖個刺激罷了!”
徐子牧眼睛一縮,但也就瞬間。
他身子往後靠了靠,看着對面端正坐在那裡的矜傲淡漠的男人,又是笑了。
“也許吧,但你的女人也上道兒,這便不能怪我了……說來,和秦悅相比,你現在的這個媳婦兒,倒是挺有骨氣,可愛的緊……講真,若你真的徹底得了那塊地,你會不會不捨得和她離婚,恩?”
常墨琛玩味的挑眉,說:“本來沒想那麼多,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捨不得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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