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澈靜靜地躺在牀上,冷峻的臉上有些白,莫邪拿出一個碗,裡面有一滴血緩緩悠悠的散開。
莫邪在姬澈手指上劃了一下,一滴血也滴在白玉碗裡。
不同於之前的那滴血,姬澈的血滴下去,鮮紅色馬上就開始褪色。
世代魔尊,血遇水,皆是無色。
而碗中一抹紅,是陰後的血!
“魔尊,冒犯了!”
話音一落,白玉碗中混合着血的水似乎是有靈性一樣,從碗裡像一條蛇一樣的流動出來。
“莫邪——”
淡淡的聲音,冷如冰霜,帶着死亡的預兆,在莫邪身後響起。
莫邪頓時一驚,回頭望去!
風影在一片黑色的霧氣裡,朦朧中看不清他的真面目。隱隱約約的,只能看到風影一身的黑色裝束,長袍覆於身上,下襬一直延伸到地上。
看上去冰冷,黑暗,如同死亡。
莫邪已經在施法,如果此時中斷,不單單是姬澈,連同他自己也會受到不小的反噬。
只是風影選擇在這個時候出來,沒有在他施法之前,自然是受到了姬澈的受意。
此時,正是反撲的好時機!
“你是效忠魔尊,還是效忠陰後?莫邪,你似乎跟錯人了!”風影眼神陰鷙,從黑色的霧氣中緩緩現出,強大的陰冷之氣浮動的衣袖飄飄然。
是一張跟姬澈極其相似的臉,只不過這張臉冰冷到刻骨,冷的讓人骨頭髮顫。
莫邪看到風影,臉已經嚇的烏青。
風影——魔界至高無上的魔獸,沒人知道他的來歷,沒人見過他的樣子。
似乎是從一開始就跟着姬澈的,只有姬澈知道他的來歷,他也不是外界傳聞的什麼魔獸。
風影是姬澈的魔靈,一條蛟龍!並不是每個魔都能有魔靈,只有修爲極高的魔,才能擁有魔靈。
神族跟魔族以地位高低爲主,每一個神或者魔都會有一個神靈或者魔靈。
不過神已經不存在了……
魔靈一生一主,魔如果足夠強大,魔靈就會自動出現,如果主人死,魔靈自然不復存在。
而只要魔靈出現了,就像世界上出現了一個新生的東西一樣,他就是一個新的個體。不用時時刻刻跟主人在一起,主人的好壞與否,自然也影響不到魔靈。魔有多強大,他的魔靈就有多厲害。
魔靈與之而言,只不過是另外一個修爲高深的自己。
然而,魔界中的人,包括陰後,都以爲風影只不過是一隻魔獸,相比吞天蟒之類的魔獸更爲厲害一些的魔獸。
因爲他們以爲,姬澈的實力,還沒能到可以擁有魔靈的地步。因爲擁有魔靈的魔,少之又少,甚至神界,當初也沒有幾個神可以擁有神界。
風影化出魔靈真身,自然嚇到了莫邪。
當他看向姬澈時,卻發現姬澈已經不在牀上躺着了。
驚覺之下,莫邪轉過頭,姬澈正站在自己身旁。
看到莫邪詫異的神色,雖然一閃而過,姬澈還是冷冷的勾起嘴角,慢慢的說道:“莫邪,當初是我帶你來到魔族,如今你分不清正主!”
姬澈的眸子瞬間變成紫色,看向莫邪,如同利劍。
莫邪呼吸變的困難,在姬澈的眼神下,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在懼怕的遠離他。
“魔……魔尊!”莫邪言語間已經有了困難,魔尊眸子變成紫色,這不是詛咒開始發作了嗎!
“呵呵……”姬澈冷笑,一雙眸子又回到了黑色,深不見底,“是不是很好奇,佛陀斬反噬以後,我還能站起來,跟你說話。詛咒已經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又爲何能輕易控制自己。”
看着莫邪驚嚇到說不出話來的臉,姬澈笑道:“神的詛咒,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佛陀斬反噬更是不用說,當天佛陀斬祭出,我根本沒想過要帶那隻九尾狐回來。就算是那天你們抓到了她,我也不可能讓你們把她帶回來。佛陀斬,必見血。那天,佛陀斬雖然傷到了那隻小狐妖,讓那隻小狐妖見了血。可是,我最後殺的你一個魔兵而已,好讓你們以爲我用自己的血來收回佛陀斬,而這幾天的受到反噬的樣子,都是裝的。”
莫邪還在維持着他的法力,不敢收回,聲音有些發顫。似乎是已經預示到了什麼一樣,帶着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害怕,說道:“剛纔在牀上躺着的,不是你?”
姬澈嘴角不可置否的勾起一抹弧度,冷冽非常。
莫邪心裡一沉,怪就怪自己沒能仔細一些。只是,誰能想到,一切都在姬澈運籌帷幄之中!
“爲什麼跟我說這些!”
姬澈不答,而是看向了殿中內側,一名紅衣女子緩緩走出,儼然就是那天逃走的白嬋虞!
“因爲——魔尊想讓你死個明白!”
“噗——!”
話才說罷,白嬋虞眼裡的笑一閃而逝,一雙素手從莫邪身後直接穿了進去,發出噗嗤的一聲。
……
……
“男人的皮啊,我可是好久都沒體會過一把做男人的樂趣了!”白嬋虞說完,莫邪的皮就被她披在了身上。
“真是襯,雖然男人的皮粗糙了些,不過我得好好保養!”白嬋虞的聲音也變了,聽起來卻不像莫邪的聲音。
姬澈看着一身紅衣,披着莫邪皮的白嬋虞,計謀從眼裡劃過。
“白虞,好好用這張皮,如若不然,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保不了你。”
“這是自然,只是這麼多年,我都是用女子的身份,如今到要換回男兒身了,可真有些不習慣。”白虞看了看地上的莫邪,莫邪已經被他披上了原先自己的那張白嬋虞的皮了。
“這,怎麼處理?”白虞恢復了原來的男子身份,久不做男子,他也有些不習慣。
“白嬋虞,死了。”
姬澈冷冷吐出五個字,轉身離開,接下來,陰後最難對付,準備了百年,終於可以一步步把她拉下來。
白虞,往後就是陰後的心腹莫邪!
白虞以莫邪的身份,回到陰後那出,告知陰後,洗髓失敗。魔尊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
陰後知道,當即大怒,誓言抓到那個壞了她好事的小狐妖,雲卿。
姬澈被送到魔尊禁地,開始修養,與此同時,陰後手中的權利
更大。
風影跟白虞都不明白,這樣做,豈不是把權利一寸寸的往陰後身上推,而姬澈但笑不語。
不讓她沉浸權欲之中,又怎麼轉移開她的注意力。
姬澈在禁地,根本沒法出去,唯一惦記的,就是雲卿。
……
……
雲卿已經來到了報名處,看着人山人海啊。
一個頭比一個頭高,她真想直接飛過去,來個痛快。
今天她穿的是女裝,出門時,相柳孃親交代的。
大家都吵吵嚷嚷的等着人來,看了看長長的隊伍,除了這些排隊的,就是來看熱鬧的。
天氣悶熱無比,雲卿把袖子蓋在自己頭上,百無聊賴的到處看着。
“哎,大哥,你怎麼插隊!”
雲卿正左右搖擺着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就插到她的前面。
“嘿嘿嘿,姑娘,你一個小姑娘,來報什麼名啊,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年輕男子長的乾乾淨淨,說起話就就是很無賴。
“我一個姑娘怎麼了,我一姑娘你就要欺負我,插我隊?”雲卿瞪大眼睛看着他。
年輕男子訕訕的笑道:“嘿嘿,我這不是看你長的很好看嗎,長的好看的心眼都好!你看這長長的隊伍,這麼排,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而且他們前面的都是天沒亮就起來的了。後面的隊伍都排的折頭了,我要是從頭排隊,不知道還要到什麼時候。”
“……”雲卿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長的好看就要被插隊?
男子看着雲卿,見她不說話,打定主意就插這了。
誰料——
“大哥,你年紀輕輕,排個隊會怎麼了,你非得來插我一個弱女子的隊。你讓後邊的人怎麼說,我們不認識,你還插我隊,不知道的,以爲我們認識我讓你插隊的!說不準大家都能入崑崙之虛,到時候知道你是這副貪圖小便宜的德行,誰還會跟你一起!”雲卿說的頭頭是道,尤其是那句,要是進了崑崙之虛,讓別人知道了他是這幅德行,以後的同門恐怕沒得做了。
男子一聽,覺得有道理!
雲卿看着他看了看前面,沒人轉頭理會,可是當他看到後邊的人都怨憤的看着他時,他心裡就怯了,咕嚕的嚥了一口口水。又趕快低下頭去,跑去了隊伍後邊。
“傻乎乎,”雲卿看他離開,笑着說道。
這要是後邊真的有能耐的人,看到了他插隊,早就過來把他提着丟到隊伍後面了,哪裡容得他在這裡大呼小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着前面的人,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有的是一臉害怕,放着報名紙就有了。有的,則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所以很快,就輪到了雲卿了。
“把報名表交給我,然後在這裡簽字。”
是那天那個明明妖族,卻沒有一點妖氣的人。
他擡頭看到雲卿,臉上劃過一抹異色,隨後緩緩說道:“鮮有女子來報名入崑崙之虛的,之前有幾個,不過聽說了考覈的危險,都走了。”
“危險……?”
“嗯,”那人點點頭,把一張紙給了她。
雲卿挑眉,她可不是那種不怕死的人,爲了小命到處跑,她可是最惜命的,纔不會像那些大人物一樣,聽到危險還要試試。
這張紙上寫着關於初試的一些東西,只要報名,生死不論!
鬼怪,野獸,食人魚,食人花……
一個迷霧森林,處處都是不可言狀的危險!
她是一隻小九尾狐,只想好好活着。
看到雲卿眼裡的猶豫,那人臉上也沒有露出鄙視的神色。
考覈有多危險,他是一個過來人,他是知道的。
“有多危險!你別看不起我們!”
一個囂張的聲音打斷了雲卿的思考,轉頭過去,纔看到原來是昨天那個姑娘。
穆芙南走到雲卿面前,她早就看到雲卿了,就她身上佩戴着的玉佩,她就知道一定是公子卿的妹妹。
“不管有多危險,我們都去!”
沒等雲卿說不願意,穆芙南抓起雲卿得手快速按在了那張報名紙上。
“天吶——”雲卿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那張報名紙,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紅紅的硃砂。
“呃,那個這位大哥,我我我,我覺得我不行,我不報!”雲卿慌慌張張的看着那張報名表,從桌子上拿起報名表就要走。
穆芙南眼疾手快,拿起了報名表,看着雲卿哭喪着臉,一副嫌棄的樣子看着她,說道:“你說什麼?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不報?!”
“當然不報!”雲卿一臉理所當然,她可沒有那些什麼遠大的志向,志向好好活着,“小命重要!”
穆芙南看着雲卿的無賴樣,這是不敢相信,她竟然是公子卿的妹妹,一時之間,她有些懷疑了。
可是這雲卿又長的跟公子卿這麼像……
“你腰上的那個玉佩,是公子卿的,你是他什麼人?”穆芙南的樣子,雲卿覺得,只要她說不明白,她就能在這揍自己一頓。
“他是我哥!”雲卿看着她,伸手就要拿自己的報名表,“後邊還有很多人等着呢!”
穆芙南任由雲卿把報名表拿走,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着雲卿,公子卿怎麼會有這麼……的妹妹?
“我不報名了!”雲卿看着那人說道。
只是那個看了看雲卿,搖了搖頭。
雲卿一看他這樣,腦袋一懵,“怎……怎麼了?”
“報名表上畫了手印就不能反悔了!”
“啊?”
“哈哈哈!真的呀?”穆芙南高興的拿過報名表,壓在桌子上,拍了拍目瞪口呆的雲卿。
完了完了……
雲卿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危險啊,別說危險了,她就喜歡懶着,遇到什麼危險就往後。
那裡有這麼多救世的精神!
“下一個!”
穆芙南帶着雲卿到了一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別怕別怕,以後我照着你!”
雲卿合上嘴巴,轉頭看向穆芙南,感情她是不知道那天自己有多狼狽是吧?
她罩着自己,說不準死的更快!
她的小命竟然被一個只知道名字的人決定
了……
雲卿有點想哭,她可是寶貝的很的小命啊!
“你叫什麼名字?”穆芙南戳了戳她的胳膊。
“穆芙南——”
“什麼?你叫?”穆芙南揚聲問道。
“我說你!”雲卿炸開花,她哪裡有這麼多英雄主義,“好好活着不好嗎?你非要來這裡報名,自己報名就算了,你拉我一起是什麼事!”
雲卿可沒有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只要能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你說什麼?”穆芙南不樂意了,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我都說了,我幫襯着你,你還吼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公子卿妹妹的份上,你這樣子,我早就揍你了!”
雲卿聽到周圍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轉頭過去,看到周圍排隊的人,看熱鬧的人,都看着她們。
地兒還沒熟,就被人認識了。
“嗯,我先回去了!”雲卿不理她,轉頭就走。
怕死怎麼了?非要規定誰都要有一顆拯救蒼生的心?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雲卿!”
雲卿還是沒辦法和顏悅色的對待她,自己往後的路,竟然被一個見過一面的女子決定了。
這個,她不能接受!
穆芙南:“……”
“哎,你怎麼越來越不識擡舉!”穆芙南小姐脾氣上來,也不管在哪裡,上去就攔住了雲卿。
“唉,”雲卿嘆了一口氣,看也不看她一眼,報名也報了,看那天刺殺她的人來看,她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穆小姐,我只是有些激動,畢竟我修爲不是太高,往後請你多關照!”
穆芙南一聽,心裡還舒服了一些。點點頭,看着雲卿,“好,以後我罩着你!”
……
……
雲卿回客棧,天已經黑了,明天就要去崑崙山,今天陪着穆芙南一直在逛。
才發現,原來她是無悲城的人,而且還是城主的獨女。
雖然有時候囂張了些,可是雲卿這麼一半天相處着,感覺它還是不錯的。
一切都很不錯,唯一不好的,就是她報了名……可能會送了小命。
“相柳孃親?”雲卿在房間內看了一圈,沒有云相柳人影。
一時之間就有些擔心了,雲相柳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如果讓魔界的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雲卿,回來了。”
雲卿正準備要去找她的時候,雲相柳推門進來。
“相柳孃親,你不在,嚇死我了!”雲卿跑過去,抱住雲相柳。
雲相柳疼愛的撫了撫她的頭,“今日報名,可有什麼爲難之處?”
雲卿從雲相柳懷裡擡起頭來,“相柳孃親,崑崙之虛的考覈很危險!”
雲相柳失笑,收起了慈愛的笑臉,“雲卿,你只能往前走,不能後退,此上崑崙山,我不能陪同你一起。從此以後,你必須學着一個人面對。”
“你拿着這個,”雲卿把一個香囊遞給雲卿,“這個東西,時間不到,不可打開。”
“你要去哪裡,這又是什麼?”雲卿沒有接雲相柳遞過來的香囊,而是皺着眉問道。
“一個東西,我已經查過了,這個東西的主人就在崑崙之虛,你拿着這個東西,找到他。”雲相柳看着她把香囊拿走,才緩緩開口繼續說道:“我要去丹穴山,找月華,同樣,你若是沒有大事,不要上丹穴山來。”
“想你也不可以嗎?去丹穴山,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雲卿着急的抓住雲相柳,語氣有些急促,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怪。
雲相柳看着雲卿,輕聲說道:“除非你找到這個香囊裡東西的主人,否則不可上丹穴山來找我。丹穴山他們已經查過,不會再去了,而且他們是屬異族妖魔,輕易不會入丹穴山,損耗修爲,得不償失。”
雲卿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好半天才開口說道:“我找到這個香囊你東西得主人會怎麼樣?”
“找到他,我們就不用擔心會有人抓了九尾狐,煉製透骨香。他的身份,等你找到他,他就能告訴你。”
雲卿眼中清澈無比,看向雲相柳,事情不對勁,可她就是說不上來。
“雲卿,只有你能找到他。”
末了,雲相柳看着雲卿的眼睛,語氣不容拒絕。
雲卿點點頭,笑着說道:“相柳孃親,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就像我小時候一樣。”
雲相柳不多說,雲卿也不多問。
雲相柳淡笑不語,看着雲卿蹦噠着跑去收拾牀鋪。
這一次,只要能找到這片龍鱗的主人,雲卿就不再是九尾天狐。
“相柳孃親,什麼法力,能讓一個活生生的人融化?”雲卿躺在雲相柳身邊,閉着眼睛問道。
雲相柳聽到雲卿這麼問,眉頭一皺,“你可是見到了什麼?”
雲卿點點頭,用胳膊支撐起半個身子,小心的說道:“嗯,無悲城城主的女兒,昨天被人刺殺,讓我遇到了了。後來我們要看刺殺的人他們的樣子時,還沒看清楚,他們就融化了。”
“咕嘟——”
雲卿說完了,又躺了下去。
雲相柳仔細想了想,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也沒有聽說過什麼法力或者咒語可以讓人瞬間融化,這樣的法力,多半是邪魔,或者邪修的人。”
“雲卿,”雲相柳請撫雲卿的頭髮,“如果遇到奇怪的人或者事情,就不要跟她們走的太近,可明白?”
雲卿點點頭,很認真,“知道的,小命重要。”
說罷,雲卿似乎是又想起來什麼,往雲相柳懷裡靠了靠,“相柳孃親,去了丹穴山,你也幫我留意一下小豬熊吧。它原本在丹穴山好好的,非是我把它帶了出來,現在,下落不明。”
小豬熊依舊下落不明,更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在魔界,雲卿不敢去多想。
“好,”雲相柳知道,她從記事起,就在丹穴山成長,沒有同齡夥伴,只有小豬熊陪伴她這麼長的歲月。
雲卿有一句沒一句的跟雲相柳說着話,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在人間待久了,沾了人氣,說着說着,雲卿也困了。
“雲卿?”雲相柳輕聲喚了一聲,見她沒什麼動靜,輕輕的起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