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的劉旭,和以往略有不同,他褪去了身上的代表着稚嫩的校服,換上了一身,看起來流裡流氣的衣服,本就看上去強裝又兇惡的他,此刻更增添了幾分土匪的氣息。
站在門口的徐久,看見此番景象,稍作遲疑後,才堅定了自己的內心,邁開大步走了進去,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就突然被看門的兩個壯小夥,給攔住了去路。
緊接着徐久就聽見,其中一個壯小夥擺弄着拳頭,鬆了鬆脖子,大聲質問道,“誰讓你進來的?”
徐久聽罷,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環視着周圍,這時的他才發現,這裡的所有人都忽然,用着一種不太友善的眼神看向了他...這其中就包括劉旭。
就當這裡的場面,即將快要達到失控的時候,突然...前方打着檯球的劉旭,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你來幹什麼?”
見站在門口徐久,還是一言不發,劉旭也只能作罷,揮揮手示意着門口兩個壯漢,先把人放進來...就是劉旭的這一個小小的動作,此刻的房間裡緊張的氣氛,又瞬間恢復了之前的吵鬧。
此時的徐久也沒有多想,快步的便走了進去,他本想直接上前質問劉旭,可沒想到的是,卻被好客的劉旭,好言好語先行阻止了下來...
他讓徐久先不要着急,有什麼事情慢慢說。說話的同時,便在徐久的面前放了一瓶啤酒,然後又甩上了一包好煙,示意他不用拘謹,隨意點就行。
見此情景徐久,故意把劉旭送來的東西,都推離了自己,然後便很直接的,對着劉旭問道,“ 你和任合...到底那段時間都幹了什麼?”
聽到徐久這略顯焦急的問話,劉旭則是搖着頭,笑了起來,“哈哈...如果不錯...早就知道你會來問我這些問題,但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和任何那段時間除了上課訓練,下課來這裡喝酒外,其他什麼事...都沒有幹過!”
可劉旭的這番回答,顯然讓徐久覺得是自己被耍了,他有些氣憤站起身繼續問道,“那你說...任合怎麼死的?”
劉旭見此刻的徐久,已經沒有了,好好說話的意思,便打算不在理會。他直接站了起來,示意門口的兩個壯漢,把他請出去。
徐久見到劉旭是這樣的反應,便大聲衝着他叫喊了出來,“ 你裝什麼?... 我看就是你心虛了吧!說...到底是不是你害的任合?”
聽到這話的劉旭,不但沒有生氣,還爲了儘早結束這場不必要的紛爭,直接選擇把身體轉了過去,背對着已經發了怒的徐久。
可這時的徐久也豁出去了,依舊不依不饒的大聲詢問着。劉旭見狀,也只好又輕輕擺了擺手,頃刻間徐久,便被兩個壯漢直接,從檯球廳抗着,給丟了出去。
被趕出去的徐久,也只能壓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慢慢的站了起來,此刻盡顯無助的他,也只能選擇灰溜溜的回了家...
回到自己房間的徐久,站在窗邊淒冷的月光的下,用手一邊又一邊的撫摸着任合,沈明和自己的合照。而全身被着慘白月光所吞噬的他,也只能討厭起了,此刻無能爲力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徐久便接到了大叔緊急,打來的電話,“小鬼...通過一夜的審訊,那三個人的口供,基本上都一致了,也就是說他們三人和這件案子,確實沒有什麼關係!...所以很遺憾的告訴你,現在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早就料到結果的徐久,聽後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應聲的回了一句,“謝謝你,大叔...我知道了!”
說完徐久就打算,掛掉電話,可掛之前,大叔卻有些猶豫的對他說道,“ 小鬼...你馬上就開學了,案子...你暫時就別跟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抓住,這件案子不放的!”
可事宜願爲,至此以後,案件還是沒有迎來任何的進展。
隨着時光的流逝,時間漸漸地來到了,徐久即將開學的前一天,他用着自己所讚的一些零花錢,買了點東西來到了任合的家中,看望了他的母親。
一開門,徐久便看見了任合母親一臉的憔悴,頭頂上的頭髮又長出了許多,無力的眼皮感覺隨時都會落下,而眼睛則是充滿了憂傷和無奈,她這件一直都沒有換過的衣服上,已經破開了大大小小的洞。這讓徐久一眼便看出了...兒子的離世,對她的打擊,真的是難以想象的大!
隨着任合母親的引導下,徐久輕手輕腳的走近了客廳裡,他一進去便看見了任合的遺照,擺在電視機旁的櫃子上,上面密密麻麻擺滿很多東西,櫃子下面還專門放置了一個小板凳。
再徐久的記憶中,這把凳子上,好像始終都充滿着溫度。
坐下後的徐久,怕任合母親孤單,便自顧自的,陪她寒暄了幾句,通過交談中,徐久才得知前段時間有個高高瘦瘦,嘴巴挺大的一個小夥來過,他心裡明白,不出意外此人就是沈明。就在徐久,發愣此人是不是沈明的時候,忽然任合母親又告知了他一個讓人出乎意料的消息,那就是任合的父親失蹤了。
可徐久對任合父親的消失,並不感興趣,相反他更加在意的是任合,被埋葬在了哪裡?
得知任合被埋葬的地址後,徐久便禮貌的起身和任合母親,淡淡的告了個別,臨走時,徐久對着任合的母親說,“ 您放心!就算以後有人會漸漸忘記任合,忘記這件案子,但我永遠不會!...我一定要把兇手,親自帶到你的面前。”
聽後任合的母親,臉上微微擠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可這時的她,也僅僅以爲,這不過只是個孩子的安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