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被砸暈了的打手吳雨很是擔心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跑了,那樣一來自己可就完全暴露了,狠了狠心,吳雨拿着根火把再次潛回柴房附近一把火燒了柴房,聽着遠處傳來的驚呼聲,吳雨再沒時間管這些順着樹叢逃走了。
一天時間過去,因爲要給太老爺辦大壽,小小的失火一事就當作手下喝醉了酒引燃了柴房處理了,只有小胖子王萬金非常不高興,自己安排好的節目竟然出了差錯。
夜晚降臨,王府上下一片歡騰,今天是鎮長也就是鎮子裡的頭號流氓王霸的爹王勝的壽辰。
王霸的豪宅就在鎮子的中央,佔地足有數十畝大,多年來的惡習讓所有王家人都受其影響走上了歪路,以至於很難在王家找出一個正直的好人,就算有也早被王家人殺光了,當然一些使用的丫環傭人是除外的。
王家正在聽戲,所有王家人和前來賀壽被留下看戲的人都坐在寬大的大廳裡邊吃酒邊評論着戲詞和臺上的女人。
王霸是王家的長子,下面有兩個兄弟,老二王颮,老三王財,老二王颮比王霸更爲兇悍,在離此地千里的地方打拼出一片天地,自稱爲王,只是今天並沒有回來。
王霸的聲音響遍全場:“媽的,那妞真叫一個水靈,就留給老爺子了,別的嘛,你們看中哪個自己挑,別他媽的跟老爺子搶就可以。”
旁邊一個油頭青年淫笑道:“這可是荒塹星最好的一個戲班了,不要說那個正在唱戲的小美人了,就是身邊那些姑娘也都是千里挑一的好人兒,今天可算是大飽眼福了。”
戲臺的後面,班主此時一臉的緊張,王霸的叫聲他都聽到了,本來到這裡唱戲唱到這麼晚就已經是不應該了,萬沒想到那惡霸竟然當衆說出如此難聽的話,只是別人勢大,一時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媽的,拿酒來,怎麼酒都沒有了?”王霸狠狠把手裡的酒杯摔在地上。
一罈酒很快被抱出來,只是抱着酒罈的人看起來很小,但王霸根本不在意這些,他的眼睛從沒離開臺上那個女人。
吳雨終於等到了機會,他早就潛入了前廳,只是一時真不知道該把毒藥放在哪裡,現在菜已經不鈔了,飯也不一定吃了,正急之既突然聽到王霸在大聲要酒,頓時醒悟過來,以最快的速度衝入廚房後面的酒窖裡拍開一罈酒然後將兩瓶藥都倒入其中,再搖了搖,纔剛剛做好這些,一個下人推門走進來。
“你是什麼人?我怎麼沒見過你?”下人警惕地道。
“我是來唱戲的,口有點渴所以來找點水喝。”吳雨面不改色地道。
下人皺了一下眉頭道:“唱戲的裡面好像沒有男人吧?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那女人是在叫你的吧!”吳雨突然指指他的身後。
下人聽了忙回頭看去,吳雨則突然抄起桌上的一塊切菜板狠狠砸在他的頭上,下人連半點反應都沒有直接昏了過去。
吳語在面板上摸了一把塗在臉上,弄得白白的,誰都認不出來,再拿了一把鋒利的殺豬刀插在腰後,然後抱着酒罈走了出來,他主要是不放心,這酒萬一被戲班的人或是不相干的人喝了就不好了,還有他怕被他們打破了,好不容易偷來的藥萬萬不能糟蹋。
強壓着緊張的心情將大壇裡的酒倒進每一桌的酒壺裡,然後裝作小斯一樣再用那酒壺給所有看着不順眼的的都滿上了一杯,然後靜靜地站在了一邊。
此時剛好戲曲結束,王霸哈哈一笑道:“好,戲唱得好,人也長得俊美,不如就留在我府中做事如何?老爺肯定不會虧待你。”
吳雨心中暗罵:“媽的,該千刀萬刮的老雜碎哪這麼多話,快點把酒喝下去吧。”
看着戲子入了後堂,王勝起身道:“多謝衆位前來相賀,大家今天就喝個盡興,以後王家還要靠各位多多幫助,諸位如有難事也可找我兒王霸,相信他也能幫上一點忙,來喝酒。”
王霸一拍桌子道:“老爺子說得對,來喝酒,今天是老爺子大壽,都給我喝個盡興,誰他媽的在我面前裝孫子,老子擰了他的腦袋。”
說完一飲而盡,下面在坐的人無不站起陪着笑臉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王勝喝完酒後皺了皺眉頭道:“這酒味道有點不對,怎麼有點苦味?”
王萬金叫道:“是啊,酒有什麼好喝的,我偷喝過幾次,又苦又辣,真不知道你們爲什麼喜歡喝酒。”
王勝笑道:“你懂什麼?等你長大了也會愛上這口,哈哈哈……”
吳雨面無表情地以極快的速度滿着酒,然後再退到牆角的陰暗處。
很快第二杯酒下肚。
“不好,這酒有問題,剛纔那個倒酒的小斯在哪裡。”王財突然大吼了一聲,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個油頭青年剛喝進去的一口酒直接噴在了王霸的臉上。
王霸想都沒想伸手抓住嚇得已經有點傻了的油頭青年,扭住他的脖子狠狠撞在身邊的凳子上,然後惡狠狠地道:“媽的,敢吐老子一臉,你是不是活夠了?小子說說你想怎麼死吧!”
話纔剛說完,他就怪異地發現手中的這個青年拼命抓着自己的脖子,兩眼圓睜着好像呼吸不夠似的,嘴裡也慢慢流出了烏血。
“媽的,我沒這麼厲害吧,只是磕了你一下而已,竟然能磕出黑血來,這肚子怎麼有點不舒服?”王霸也纔剛剛說了這麼多,很快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整個大廳裡幾乎所有在喝酒的人都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大哥,這酒裡有毒,那個倒酒的小斯有問題。”王財捂着肚子翻倒在地上。
吳雨此時正躲在一個石柱子後面,當那個下人衝過來時他就意識到不妙,身子在地上一滾已經滾到了暗處,再偷偷躲到了一邊,他很想馬上就離開,但一直找不到機會,直到眼看着喝過毒酒的人毒性發作。
四下裡傳來不斷的叫喊聲,幾乎所有喝過毒酒的人都翻滾在地上,一時間整個大廳亂成一團,所有的桌椅等物都被打翻,更有幾名體質本來就弱的女子,早已經嘴角流出黑褐色的毒血,有出氣沒進氣了。
面對這麼多死人,如果說吳雨不害怕那是騙人的,他也沒想到被毒死的人會是這個樣子。
“到底是誰下的毒,讓我知道我滅了他全族。”王霸大吼了一聲身子突然弓成了蝦形,臉上肌肉也在不斷扭曲,腹部如同插入了一臺絞肉機般慢慢將他的內臟完全絞碎。
包括戲班子在內的所有沒喝毒酒的人都紛紛逃離了王府,彷彿這裡就是地獄一般,吳雨也混在人羣中逃出了王府。
其實現在的王府已經比地獄更加恐怖,數十多個喝過毒酒的人有過半都已死去,死的樣子其慘無比,剩下還沒死透的也僅剩下最後一口氣,很多人拼命用手抓着自己的咽喉,更有一個力氣較大的竟然硬生生將自己的氣管扯斷,當新鮮的空氣透過斷裂的氣管進入體內時他竟然滿足地露出了笑容。
所有沒有喝毒酒的打手亂成一團,他們根本不知該幹什麼,直到有一個人突然抱着桌子上的一隻紫金碗瘋狂跑出王府時,所有打手才明白王家的這棵大樹已經倒了,沒死的人席捲了王家的財產後紛紛逃走,直到整個王家只剩下一個還活着的人,就是王霸的兒子王萬金。
吳雨逃出王府後一直往深山裡面跑,他想起了那個被他在廚房打昏的下人,當時跟本沒有想那麼多,那個下人因爲昏過去並沒有喝毒酒,所以也不會死,從他嘴裡應該能知道是自己下的毒,這個小鎮再也不是他能呆的地方,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吳雨的懷裡只揣着那把偷來的殺豬刀和一把臨出門時拎走的長柄斧子,他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躲進大山深處,雖然那裡猛獸衆多但絕不會比人更陰險,與其在鎮上等死倒不如進入大山深處賭一賭。
在吳雨走後的一週後,王霸的弟弟王颮趕到了這裡,暴怒之下的王颮殺了近百個曾經與王家有過一點點小過節的人,並通過各種手段在一個月內抓回了幾乎所有出逃的打手,從那個被打昏的李丁口中知道打昏他的是誰,也因此確認了吳雨裝傻混入王府毒殺了王家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