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迪表現出來的熟絡和親近,令李禎着實尷尬,因爲雙方沒見過幾次面,且發生過不愉快事情。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這還是自己未來小舅子,自己雖然和對方不熟,卻也肯定不能冷落了,寒了人家的心,同樣客氣的打聲招呼。
雲迪之所以對李禎親近,不外乎兩個原因,一是李禎一來,姐姐的事情肯定可以迎刃而解,因爲他已經從姐姐那裡瞭解了李禎背景。二是之前李禎給了雲迪不少好處,化解雙方小誤會,而那一次李禎出血不少,雲迪拿人手短,自然要客氣三分。
“你們姐弟倆這段時間日子肯定不好過吧?”
李禎問道。
“姐夫這話沒說錯,尤其是姐姐,整日憂心忡忡,明顯整個人瘦了一圈。”
雲迪實話實說道。
李禎聞言,頓時心疼不已,同時更惱火那個什麼蘇麟。
“你能帶我去見玲瓏麼?”
李禎問道。
“單獨帶你過去恐怕不妥,因爲這段時間姐姐那邊已經被監視起來。”
雲迪話音一落,李禎心中一驚。
“怎麼還監視起來?有這麼嚴重麼?難道她的師兄們就袖手旁觀?!”
李禎實在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到了這個份上。
“姐夫有所不知。”
雲迪解釋道:“姐姐對這婚事表達出極大不滿,蘇麟擔心姐姐發生逃婚之類的事情,所以用點手段,不過都是暗中監視,沒有明目張膽。至於師父他們也不好做什麼,雖然知道姐姐被監視,但沒有真憑實據,最後打嘴仗一點意義沒有,且這件事情上太上長老那邊也沒法明着拉偏架,畢竟父王那邊答應了婚事,師門多加干涉,反而會留人把柄。”
李禎聽了解釋,表示理解的點點頭,這種事情處理起來的確棘手。
只是李禎肯定不會有這麼多的顧忌,他這次過來就是帶玲瓏走的,誰敢攔着就收拾誰,沒有二話。
“那怎麼才能見到玲瓏?”
李禎問道。
雲迪稍加思索,計上心頭,道:“天色不早了,我招呼幾個朋友一塊吃酒,你混在人羣裡面,只是就算見到姐姐,姐夫有辦法化解這門婚事麼?”
李禎微微一笑,道:“不瞞你說,我手裡頭有空間法寶,將你姐姐送進去就能順利離開此地。”
“什麼?姐夫有空間法寶,那可真是太厲害了,要是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雲迪頓時大喜,隨即開始佈置,邀請好友去他住所吃酒,作爲姐姐的雲玲瓏出席自是沒有問題,而云迪在門內極有人緣,朋友甚多,所以半個時辰左右就招呼十來位好友相聚一起。
莊賢也在受邀請內,李禎繼續假扮親屬跟隨而去,倒也沒有人太在意,因爲在旁人眼裡,李禎這位莊賢親屬的出現,就是來正真派拉關係抱大腿的。
這種事情見怪不怪,習以爲常。
莊賢成爲內門弟子後,自然會融入一些真傳弟子的圈子,在外人眼裡,他已經是雲迪圈子裡的人。
雲迪今晚的酒宴一共擺了三桌,外屋兩桌裡屋一桌,李禎和莊賢只有資格在外屋,裡屋一桌都是同輩真傳弟子,其中就有李禎在蒼莽山遇見的王衝、趙巖等人。
王衝、趙巖等四人和雲迪一樣,都是真傳弟子,也屬於掌門系一脈。其中王衝的身份比他們都要高一籌,不外乎出身好,他是崇真觀觀主之子。
道教戒律中,觀主亦或掌門不得成親,王衝之父有些特殊,在此不作細表。
王衝之父和金陵上人等人是同輩,按理說王衝該是和雲玲瓏同輩,而他居然和蘇麟一樣出現矮了一輩的問題,這就有點意思了。
原來王衝之母是俗世中人,王衝自小隨母親生活,正真派玉法真人偶見王衝,見天資不俗,於是收爲弟子帶回山中培養,哪曾想後來一打聽,王衝之父是崇真觀觀主,自己見面都得恭敬喊一聲師叔。這就弄得很尷尬,好在王衝之父也不在意這些俗禮,於是王衝就這樣生生矮了一輩。
王衝雖然矮了一輩,但在宗門內卻基本沒人敢招惹,玉字輩的真人見了也不會真拿他當小輩使喚,原因不外乎有一個厲害的老子。
王沖喜歡雲玲瓏。
王衝沒有表白過,但明眼人都知道,大家心知肚明,不願說破罷了。
至於爲何沒有表白過,不外乎禮法上不合,畢竟在宗門內按輩分,雲玲瓏是王衝的小師姑。再者王衝也知道雲玲瓏對他沒有男女之情,大家之間只有友情,他害怕自己表白後,雙方連朋友都做不成。
雲玲瓏有了婚約這件事情,雲玲瓏和雲迪着急之外,王衝也是跟着着急,因爲他也不願意雲玲瓏嫁給蘇麟那個廢物。他曾私下給父親寫過信,希望父親能夠出面干涉,結果被父親回信訓斥一番,讓他不要顧及兒女之情,多多把心思用在修煉上。
雲玲瓏是最後一個來的,衆人起身行禮問好,李禎站在莊賢身邊,見到玲瓏非常高興,且看到玲瓏真如雲迪剛纔所言,憔悴不少,心中不免一痛,同時對蘇麟更是恨的牙癢癢,下定決心找機會一定要收拾蘇麟這個王八蛋。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活膩了!
雲玲瓏尚不知情況,一一回禮後,來到裡屋一衆好友這邊,帶有埋怨道:“這不過節的幹嘛叫我過來?”
雲迪聞言,嘿嘿一笑,打個啞謎。
“我看姐姐整日憂愁,這不想着叫來朋友一塊聚聚,借酒消愁?”
雲玲瓏聞言,無語的搖搖頭,但也不願掃了大家興致,於是落座與朋友閒聊起來。
雲玲瓏雖然是他們的小師姑,但並沒有架子,也從來沒把小師姑這個身份放在心上,私下都是同輩論之,甚至到了外面遊歷時,雲玲瓏還讓他們改口叫自己師姐,以同輩的身份處之。
雲玲瓏上座後,大家絕口不提不開心的事情,推杯置酒,甚是熱鬧,王衝看着雲玲瓏心中一嘆,無奈即無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都喝得有些微醺,雲迪藉機將姐姐叫到偏室,李禎早已等待多時,雲玲瓏見到李禎一時沒有認出。
“你是?!”
“戴上面具認不出來了?”
李禎微微一笑,隨即摘下‘千面’面具露出真容,雲玲瓏見李禎出現在眼前,驚訝非常,感覺在做夢,隨即喜極而泣,竟失態的撲入李禎懷中,這一舉動着實將弟弟雲迪和李禎都打個措手不及。
雲玲瓏年齡不大,卻向來穩重得體,甚少有失態之時,此刻這般行爲着實是近些日子心情太過壓抑所致。
李禎將雲玲瓏抱在懷中,軟玉在懷,心中萬分愧疚。
“不要擔心,一切有我,此事我保證會處理的妥妥當當,不僅讓你不再受半分委屈,甚至還狠狠出這口惡氣。”
李禎言語中帶着幾分殺機。
雲玲瓏聞言,趕忙關心道:“你可不能亂來,萬一出了閃失,牽連到你,我心難安。”
這個時候弟弟見狀不易在此,悄悄退了出去,李禎向他投去感激目光。
“你放心!若是沒有把握,我肯定不回貿然冒然行動。”
“潛入這裡難道不是冒然行動,萬一被發現,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雲玲瓏漸漸平復情緒,關心道。
此話令李禎心裡暖暖的,牽起她的手,道:“就算被發現又如何?正真派能耐我何?不怕告訴你,進軍太平域之事已經開始,也算是以你這婚事爲契機,首先第一戰就是先收拾正真派。”
“啊?!”
雲玲瓏聞言大驚。
她對李禎的計劃以及雄心是有所瞭解的,只是沒有想到現在就開始了。
“閒話少敘,我現在就帶你離開正真派,你看如何?”
李禎問道。
雲玲瓏知道李禎有五行小世界的事情,並沒有答應下來。
“我不能就這麼走,若一走了之,會給師兄他們以及父王那邊帶來極大的壓力。”
雲玲瓏在宗門內消失不見,蘇家那邊肯定會聯想到玉琅真人等人偷摸放了人,蘇家能願意?定然會給玉琅真人施壓,甚至藉此機會打壓掌門系。至於父王那邊,雖然父王此事做的不地道,完全是賣女行爲,但做子女的又如何能夠完全不顧及父王的處境?
雲玲瓏將自己的擔心給李禎一說,李禎點點頭,表示理解。
“你的關心不無道理,是我想淺了。”
李禎略一琢磨,計上心頭,拍手道:“我有一計可以行之。”
“何計?”
雲玲瓏趕忙問道。
李禎將計劃悄聲告知雲玲瓏,雲玲瓏聞言大喜,不過還是有些擔心道:“只是這樣一來,對你的形象卻是有損。”
“救自己女人,哪裡還需要顧及形象?”
李禎微微一笑,雲玲瓏則露出窘態,道:“不要瞎說!”
雲玲瓏羞赧模樣令李禎見之憐惜,忍不住親上一口,佔個便宜。
“你做什麼?!外面還有人在,萬一被發現如何…………”
“哈哈!若是外面沒人,是不是就可以………………”
“快閉上嘴!”
“…………”
二人在偏室打情罵俏一番,未免旁人發現蹊蹺,又分開各自回到原先位置,不過李禎稍作逗留,叫來雲迪又有一番安排。
“姐夫叫我?!”
雲迪這姐夫是越喊越順,李禎聽的也是舒服,對這個小舅子非常滿意,事後好處肯定少不了。
嘴甜的人哪裡能吃了虧?
“我有點事安排。”
“姐夫吩咐!”
“是這樣的,明日你和你姐姐還有幾位信得過的朋友一塊………………”
李禎對雲迪又做出一番安排,其中着重強調了一樣事,雲迪聞言一怔,不明所以。
“爲啥明目張膽的,這不是擺明的讓對面知道咱們的動作?”
雲迪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就是讓他們知道。”
“爲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反正你照做就行,記住了一定要把他們引出來,只要這件事情辦得好,姐夫沒二話,天材地寶你到國庫裡隨便挑隨便拿。”
“啊?!真的?”
李禎見雲迪質疑他,頓時佯怒道:“姐夫身爲一國之君,一域之主,還能騙你不成?”
“不會不會!姐夫肯定不會騙我。”
雲迪心中狂喜,隨即保證道:“姐夫放心,弟弟保證完成任務!”
李禎滿意的點點頭,隨即二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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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雲迪約着幾位好友以及姐姐離開宗門。
幾人來到山門處,值守弟子見到幾人出門,突然上前道:“見過小師姑以及幾位師兄師姐!”
衆人點點頭,沒有在意,不想對方卻一反常態的追問道:“不知小師姑以及幾位師兄師姐要去何處?”
“去何處?”
雲玲瓏幾人聞言皆是眉頭一蹙,雲迪臉色一冷,道:“我們要去哪裡還需要給你彙報麼?”
值守弟子被雲迪訓斥的低頭不敢吱聲。
“真是不知所謂。”
雲迪鄙夷的瞥了對方一眼,不過臨走時不經意間說道:“咱們快些走,爭取早日到達北嶧山。”
值守弟子低着頭,被訓斥的唯唯諾諾,但聽到北嶧山三個字頓時來了精神,暗暗記下。
雲玲瓏一行人離開山門後,一路向北而去,而他們剛走沒多久,又有一夥真傳弟子出現,正是以蘇麟爲首的人馬。
“可知道他們要去哪裡?”
爲首一名傲慢弟子開口問道。
值守弟子回答道:“回師兄的話,他們說要去北嶧山 。”
傲慢弟子滿意的點點頭,隨即扔出一瓶丹藥給值守弟子,對方見之大喜,趕忙道謝。
“你去稟告蘇師兄,咱們幾個在後面尾隨,既然知道對方去北嶧山,那麼不用跟的太緊,以免被抓住弄得難看。”
傲慢弟子安排道。
一名弟子聞言,點點頭,趕忙向門內跑去,傲慢弟子則帶着人遠遠尾隨雲玲瓏等人。
蘇麟很快得到消息,不免疑惑。
“他們去北嶧山幹什麼?!”
“是不是想借機開遛?”
一人猜測道。
蘇麟聞言,目光一眯,道:“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得親自去看看,而且說不得還能提前將生米煮成熟飯,豈不快哉?”
蘇麟招呼人馬離開正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