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這位王爺做事可是穩的很,這邊剛跟顧誠說完,那邊之前請顧誠來的管家便掏出了一張文書交給了顧誠。
顧誠打開一看,那上面竟然是一張靖夜司總部簽發的文書,認命顧誠爲臨時巡查使,專門負責協助調查永陵王李善長這件事情,竟然還是方恨水親自簽發的。
若是尋常王爺想要請靖夜司幫忙,那別說是京城總部,就算是當地的靖夜司也只會隨便派人來敷衍一下,根本就不會弔他們的。
大乾除了一個李善長外,沒有實權王爺,大部分都只是在封地內養豬的,拿着封地內的收益吃喝玩樂,靖夜司根本就不懼這樣的王爺,雖然他們姓李。
但李善長卻是不一樣,這位跟當今陛下關係密切,甚至密切到了他一個王府都有跟京城隨意溝通的陣法,要知道這東西就算是一些靖夜司分部都沒有的。
所以眼看李善長只是要借用一下顧誠,這個要求也不算是過分,方恨水那邊接到消息後大手一揮便同意了,把顧誠賣了一個乾淨。
至於那臨時巡查使的位置嘛,沒有品級,就是個應對緊急事情時的臨時位置。
正常情況下,靖夜司總部插手各地分部時的職位都是監察使,意爲監察各地靖夜司之地,位低權重,必要時刻甚至有調動各地靖夜司玄甲衛的權力,更是什麼都能管。
但此時給顧誠這麼大的權力顯然是不合適的,以前靖夜司也有這種情況,所以便誕生了這麼一個臨時巡查使的位置。
只是針對某一件事情有着極大的權力,爲了這件事情當地靖夜司也要多方配合,但卻沒有插手其他事情的權力,並且事情解決之後,這個臨時的位置也就不存在了,要被收回來的。
眼下文書在這裡,顧誠也沒別的辦法,這時候他忽然看了一眼旁邊的燕北宮,顧誠想了想道:“沒問題,既然有上面的文書在,在下也願意幫王爺您分憂解難。
這位是我義兄,在南九郡赫赫有名的赤俠燕北宮,這次也會跟我一起幫王爺您調查事件的。”
燕北宮點了點頭,他倒是無所謂,他此時也沒什麼事情,只是要跟着顧誠去京城,閉關的事情也不着急,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睡一覺便水到渠成的突破了也是有可能的。
李善長這時候卻是有些猶豫了,他可並沒有聽說過什麼赤俠綠俠的,他只知道顧誠的履歷和看到了顧誠的實力,其他人也可不是那麼信任的。
看到李善長這樣,顧誠解釋道:“燕大哥昔日也是靖夜司中人,並且是在妖鬼頻出,危機四伏的南九郡當大統領的,論及實力底蘊比我更強,論及在靖夜司內的資歷也是比我要深的。”
聽到顧誠這般說,李善長疑惑道:“既然如此,這位燕大俠又爲何要離開靖夜司?”
燕北宮輕哼了一聲道:“靖夜司內有小人作祟,我這脾氣忍不了,也融不進去,只能自己離開。”
在李善長面前燕北宮還沒說的太過分,但這其實也算是在詆譭靖夜司了。
不過李善長卻並沒有什麼表示,甚至還感覺到很欣喜。
其實靖夜司內那些狗屁倒竈的事情他也都聽說過,甚至江南江北這地方靖夜司的所作所爲就連他這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王爺都看不下去,燕北宮這還算是客氣的。
但在李善長看來,有本事的人脾氣都大,這燕北宮既然能在南九郡的靖夜司中成爲大統領,就因爲看其他人不爽便又離開靖夜司在外還能闖出一番名聲來,這脾氣是夠大的,本事也是一定不小的。
所以李善長滿意的點點頭道:“有二位相助,本王的麻煩看來是有機會解決了。”
顧誠也不想在江南之地留太長時間,所以他直接乾脆的對李善長道:“王爺還請說說,您這邊究竟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其實顧誠也很奇怪李善長究竟會遇到什麼事情。
做爲一個實權王爺,李善長的王府內雖然沒有招攬大量的士卒,但王府內還是有一些會修行的門客的,應該可以從源頭便杜絕這種怪異之事。
還有以當今皇帝對李善長的恩賜,他本身肯定是有着各種護身法寶在了,各種邪崇鬼魅不得近身。
而且顧誠也觀察過李善長本身的氣色,這位王爺氣色紅潤,他的真正年齡要比大乾皇帝李元恭大好幾歲,但卻顯得要比李元恭都年輕,根本也不像是被邪崇鬼魅困擾的模樣。
此時聽到顧誠這般說,李善長的面色卻變得有些難看,他驅散了一些下人,只留下一名貼身管家還有顧誠二人,嘆息一聲道:“若不是這件事情困擾本王許久了,本王都不好意思往外說,它……它丟人啊!”
說到這裡,李善長的面色變得更加扭曲了,醞釀了許久這才道:“本王雖然得陛下厚愛,但實際上卻沒什麼野心,這輩子也就只想盡情的吃喝玩樂,當個閒散王爺而已。
正所謂英雄本色,食色性也,這男女之事……”
眼看李善長還要長篇大論,顧誠給他遞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道:“王爺不用說這麼多,在下懂得。”
李善長搓了搓手道:“顧大人懂便好,其實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也就是本王的小妾多了點嘛。
這些小妾中有一位小妾是本王最喜愛的,一年中有大半的時間都是住在她那裡的。
不過最近三個月開始,本王卻經常做夢,夢中的內容都是有個男的在與我那小妾行苟且之事!”
說到這裡,李善長的面色扭曲道:“那夢無比的真實,甚至就連時間姿勢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必須要這兩個人完事後我才能醒來。
連續三個月的時間,本王一直都在做着同樣一個夢,不!準確點來說是同一個內容的夢。
夢裡雖然他們都是在行那苟且之事,但本王觀察過,有時候時間和兩個人的姿勢表情都不一樣,沒有一次是重複的!”
聽到李善長說到這裡,顧誠和燕北宮都對李善長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他們是第一次感覺這位王爺這麼慘,頭頂都綠到發光了。
連續三個月的時間夢到自己的小妾跟別的男人苟合,自己甚至連姿勢和時間都記得一清二楚,嘖嘖,顧誠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位永陵王另一個封號怕是大乾綠帽子王。
這種奇葩的事情不論是顧誠還是燕北宮都是第一次聽說,雖然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很悲催的,但顧誠和燕北宮卻都是有些忍不住想笑。
當然做爲靖夜司出身的人,他們也都是專業的,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笑的,除非忍不住。
不過這種現在這種情況忍不住也是要忍的,否則這位王爺可能會當場翻臉。
所以顧誠立刻做出了一副肅然的表情來:“那王爺您有沒有去查驗一下你的那小妾有沒有問題?”
李善長一臉的鬱悶道:“本王當然去查過,本王的小妾幾十個,但夢中卻只有她,所以本王也是懷疑她有問題,一開始我甚至是真懷疑她在外面偷人。
不過本王不是吹噓,我雖然平日裡不大管事,但王府的管家執事卻都是我的心腹,他們全都異口同聲的說,我那小妾是絕對不可能偷人的。
我還讓人調查過她,結果她卻也是清白的很,並沒有偷人的痕跡。”
顧誠摸了摸下巴道:“王爺,可否讓我和燕大哥探查一下您現在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對的?”
李善長點了點頭,實際上他之前都已經被無數人看過了,這一套都熟練了。
顧誠和燕北宮對視一眼,燕北宮先拿出一張符咒來在李善長面前點燃,煙氣奇異的圍繞在李善長周身盤繞着。
燕北宮畢竟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大統領,論及這方面的專業程度可是要比顧誠強多了。
那煙氣圍繞着李善長轉了一圈後散去,並沒有任何異樣。
燕北宮又拿出他的道劍來,虛空畫符,低喝道:“六丁六甲,天目法眼。妖鬼邪魅,行蹤顯露!”
金色的道劍光芒把李善長整個人都籠罩,也是沒什麼異樣,甚至李善長身上還綻放出了一抹金光來,那是他的護身法器,此時也被道劍引動,交相輝映。
燕北宮收起道劍,搖搖頭道:“王爺身上沒有任何邪崇鬼魅的痕跡,甚至連一絲沾染都沒有,對了,王爺你那護身法器是什麼?”
李善長從懷中掏出來一枚雲紋玉佩道:“這是太玄道門的掌教給我的護身法器,告訴我常年佩戴有好處的。”
燕北宮點頭道:“的確是一件不弱的法器,帶着它尋常的怨鬼近身都會直接飛灰湮滅的,王爺你若是真被鬼魅纏身,玉佩應該會第一時間發動的。”
燕北宮沒有發現,顧誠這邊也跟着探查了一下。
他倒是沒有燕北宮那些手段,而是用黑玉空間的力量在李善長身上掃了一圈。
黑玉空間對於鬼魅之力和妖邪之力也是極其敏感的,但結果卻也一樣,沒有任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