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學駁雜有駁雜的好處,起碼以顧誠這一身修爲,他能夠在任何時候都變換各種意想不到的用法。
眼看那白蓮教的修行者掉落下去,顧誠和燕北宮連忙跟上。
燕北宮手中長刀出鞘,呼嘯着的刀罡帶着極強的氣勢斬來,竟然好似要直接撕裂這黑夜一般。
距離顧誠上次見燕北宮出手已經過去多半年了,這多半年的時間燕北宮的實力竟然又更進一層,甚至已經可以說是無限接近宗師境界了。
只不燕北宮沒有宗門底蘊在身,只能算是一個散修而已,這點還是比較吃虧的,要是有宗門在的話,完全可以用靈藥來積累自身力量底蘊,再有名師指點,他早就可以踏入宗師境界了。
顧誠那邊也是緊隨其後,直接一劍斬落,劍罡發出了一聲響亮的龍吟嘶吼來。
燕北宮和顧誠這兩位同階當中的高手同時出手,威勢無量,宗師之下少有人能夠抵擋得住。
那白蓮教的修行者卻是一口鮮血噴出,竟然果決的開始燃燒精血。
血霧在半空當中溢散着,最後竟然化作了白霧遁入夜色中消失不見。
當世三大邪教因爲總要面對朝廷和一些正道江湖針對打壓,所以門內幾乎每名弟子都練就了一身逃命所用的左道秘法,十分的難纏。
顧誠和燕北宮也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不過此時顧誠卻是敏銳的察覺到對方所遺留的一絲氣機。
“在那邊!追!”
顧誠調轉方向,直奔小巷盡頭的一間大宅而去。
不過等顧誠還有燕北宮剛剛來到門前,大門被推開,之前那萬牘山莊的少莊主鄭天麟卻是從其中走出來。
看到顧誠還有燕北宮二人,鄭天麟皺眉道:“之前你們惹了那麼多事情,我萬牘山莊護住了你們,讓你們少出門,你們怎麼還出現在這裡?”
顧誠輕輕挑了挑眉毛道:“我們在追蹤白蓮教的妖人,正好看到他的氣息留在了這座宅院之前。
少莊主可曾看見過有白蓮教的妖人?還有少莊主你爲何在這裡?”
鄭天麟冷哼道:“沒看見過,這座宅院也是我萬牘山莊的產業,我爲何不能在這裡?
反而是你們,天書大會即將召開,少給我萬牘山莊惹麻煩!”
原本顧誠對萬牘山莊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之前是朱恆幫他們解了圍。
但此時看到鄭天麟這種態度,顧誠卻是冷笑了一聲道:“我身爲靖夜司之人,追捕白蓮教的妖人難不成還要跟少莊主你來彙報不成?”
現在我嚴重懷疑白蓮教的妖人隱藏在這裡,還請少莊主讓開,配合檢查!”
鄭天麟怒聲道:“放肆!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搜查我的住處?
披上這身黑狗皮,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過就是朝廷的黑狗鷹犬而已!”
“大膽!”
顧誠的神色一冷,手中長劍出鞘,直奔鄭天麟而去。
同時顧誠還傳音給燕北宮,讓他千萬莫要動手。
顧誠是靖夜司的人,所以他去搜查白蓮教的妖人合情合理,鄭天麟羞辱靖夜司,他動手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燕北宮畢竟只是一個散修,此時他若是出手的話,怕是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而此時聽到顧誠這般說,燕北宮也沒有強行要動手。
這鄭天麟的修爲雖然在江湖年輕一代來說還算是不錯的,但跟顧兄弟比可是要差遠了,他絲毫都不擔心顧誠會吃虧的。
血淵劍帶着顫動着龍吟劍罡刺來,鄭天麟冷哼一聲,不躲不閃,長袖揮舞,一張張符錄從他袖袍當中飛舞而出,結成了一個陣勢,環繞着他的血淵劍直奔顧誠而來。
顧誠手中長劍震顫,撕裂了那些符咒,但是瞬間之間那些符咒中卻是爆發出了濃郁的五行之力徹底將顧誠給籠罩在其中。
“陰陽五行,都天煞神。起!”
隨着鄭天麟一聲低喝,符錄中所爆發出了五行之力竟然直接開始逆轉陰陽,化作無邊煞氣侵蝕着其中的顧誠。
鄭天麟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來,靖夜司的走狗鷹犬,不過如此。
但下一刻,無邊的鋒銳卻似卻是從那五行煞氣當中爆發而出,直接撕裂了那一切,燭龍張目的璀璨劍鋒直奔鄭天麟而來!
“正一派的符錄變化莫測,縹緲無蹤,結果卻是被你用的花裡胡哨的,簡直失敗!”
看到顧誠竟然從他的符錄當中掙脫出來,鄭天麟的面色微微變化,一柄赤紅色的長劍從袖袍當中浮現,迎着顧誠的劍鋒而上,劍罡瞬間爆發,熾烈如火一般,甚至隱隱有着一個麒麟虛影在其中咆哮着。
鄭天麟因爲有着萬牘山莊的人情在,所以他可以同時拜入正一教還有天劍門內修行。
雖然這兩個宗門不會把看家底的絕世功法傳授給鄭天麟,但一些正常的功法卻是無所謂的。
眼下鄭天麟所施展的火麟劍式便是天劍門的看家劍法之一,其來源跟顧誠的燭龍張目有些類似,都是出自山海劍經。
只不過天劍門也知道想要將其修練到巔峰是不可能了,他們也沒有跟火麒麟有關的東西。
所以天劍門便將其修改重組,變成了現在的火麟劍式,雖然也是一樣無法修練到巔峰,但卻更加適合天劍門的弟子來修行。
麒麟對燭龍,經過天劍門那幫劍道強者的修改,這一劍的威能竟然還不弱,甚至跟顧誠的燭龍張目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但劍法沒有強弱之分,人卻是有的。
長劍鏗鏘交錯的瞬間,顧誠手捏印決,五鬼搬運施展而出,五道陰氣逆轉變換,直奔鄭天麟持劍的右臂而來。
“什麼鬼東西!”
鄭天麟與人交手的經驗貌似是少了一些,他竟然沒有防備顧誠用秘術偷襲,他下意識的以爲顧誠只是純粹的武者。
雖然他手捏印決,正一派的雷法用出,直接將五鬼轟飛,但他本身的劍勢氣息卻是已經亂套了。
顧誠左手拔出龍霄劍,龍吟嘶吼,耀目的璀璨的罡氣徹底將整個小巷照亮,隨着他一劍斬落,火麟劍式徹底被破去,鄭天麟手中那柄劍也是被龍霄劍所斬斷。
就在顧誠想要直接制住那鄭天麟的時候,朱恆卻是帶着萬牘山莊的人急匆匆的趕來。
“諸位請先冷靜!這是什麼情況?你們幾位怎麼還打起來了?”
朱恆此時是一臉的懵逼,他是被兩個人交手所驚動的,但他怎麼都沒想到出手的會是這兩個人。
顧誠淡淡道:“那就先要問問你們這位少莊主是什麼意思了。
我和燕兄追捕白蓮教的妖人到這裡,結果這位少莊主卻是不配合,反而還侮辱我靖夜司。
不知道貴山莊是不是對我靖夜司有什麼意見?
既然是如此的話,那萬牘山莊又爲何要邀請我靖夜司來參加天書大會?”
鄭天麟冷哼道:“胡說八道!若不是你非要強行搜查我的住處,我們又怎會打起來?
我乃是萬牘山莊的少莊主,你認爲我會跟白蓮教勾結?
還有我好歹也有着六品修爲,你認爲白蓮教的人出現在我門前我會沒有察覺嗎?”
顧誠冷笑道:“這種事情誰知道?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眼看着雙方充滿了火藥味兒,朱恆連忙道:“誤會,都是誤會!
顧大人,我敢用萬牘山莊的名義擔保,少莊主他絕對不可能跟白蓮教勾結的。
這幫邪教妖人最擅長這種挑撥離間的手段,說不得就是對方故佈疑陣呢?
顧大人,就當給我一個面子,這件事情便這麼算了吧。”
朱恆都這麼說了,顧誠這邊自然也不會再強硬了。
況且這種事情顧誠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他能察覺到,白蓮教那名修行者氣息最後消失的地方就在那鄭天麟的門前,但他卻不敢確定那人就在鄭天麟的宅院當中。
萬一強行搜查卻找不到人,不光要跟萬牘山莊交惡,丟臉的可也是自己。
顧誠對這朱恆一拱手道:“朱先生,不是我們故意要跟萬牘山莊爲難,而是你知道最近江湖上有些不安穩,彌勒教剛剛膽大包天到對朝廷動手,所以現在朝廷對於這方面抓的比較嚴,還請朱先生諒解。”
朱恆連忙點頭道:“顧大人放心,我明白的。”
說完之後,顧誠便拉着燕北宮離去。
路上燕北宮問道:“朱恆的話你信嗎?”
顧誠想了想道:“他都敢賭上萬牘山莊的名聲,我就算是想不信都不行了。
並且我是在是想不出萬牘山莊有什麼理由去庇護白蓮教,跟白蓮教勾結。
一個是在江湖上臭名昭彰的三大邪教之一,一個是名聲頗爲不錯,人脈遍及整個江湖的萬牘山莊,他們有勾結的可能嗎?萬牘山莊這麼做是在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不過對於那鄭天麟我是不信的,這廝絕對有問題!”
“什麼問題?”
顧誠眯着眼睛道:“燕大哥你可別忘了,之前我們追到那鄭天麟房屋前的時候,我們可還沒準備破門呢,他卻是自己從裡面出來了,好像提前知道了我們要來一般。
或許他是因爲有事情想要出去,這是個巧合,但你認爲,會有這種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