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染斷崖永相隔

“原來如此,老夫倒是眼拙了,易家的少主,老夫相信,這個人情值了。”說完他微微點頭,雙手運作功法,調出內力將易然身體掀起,坐立在牀上,雙掌拍打在易然背部,一股氣流順着黎陀子掌心傳入易然體內,接着,他袖中飄出數支銀針,大手一揮,銀針像活了一樣刺在易然身體各個穴位上,一縷黑氣,從銀針處散發出來,易然臉色,越發的猙獰。

此時的澹臺家門口,無數個葛家的家丁將澹臺家團團包圍,葛洪站在人羣中間,臉色有些難看。

“澹臺朝九,你確定不把人交出來?”葛青安死死的盯着澹臺朝九,葛洪現在是重傷,一出手就會撕裂傷口,所以現在只有他出來說話。

“我說過了,救我們的面具人已經離開,不在我這”澹臺朝九冷眼相對,他不會讓這幫人過去的,就算易然不在他這,他也不會,他現在對葛家是恨之入骨,葛青安和他一樣都是大武師小成,澹臺朝九自然不會怕他。

“呵呵,看來澹臺家是不用在葉城存在下去了”

“什麼!”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澹臺朝九臉色變得一片陰沉,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這是霖紀的聲音。

“你霖家是什麼意思!我澹臺家的蟬衣是你們要收的,然而卻被葛家拿走,現在又要怎樣,都是你們串通好的嗎!”澹臺朝九紅着眼,他現在只想把兩家千刀萬剮。

“呵呵”霖紀身後帶着霖家十幾位清一色大武師的高手迎面走來,這次家主的命令是葛家澹臺家一個不留,抓到易然。所以幾乎霖家的高手都被委派給了他,他現在滿面笑意,看着澹臺朝九猶如在看一個掙扎的螻蟻一般。

葛洪顯然臉色也不太好,看着霖家的一衆人,他知道,霖家這是要一箭雙鵰,看來自從百貨展那會霖家就計算好了,他給葛青安一個眼色,葛青安立馬明白過來,悄悄派出一個人去找葉城其他三大家,如果三大家不來,他們葛家今天是要被霖家趕盡殺絕的。

“噗”

被派出的家丁還沒出幾步,被霖紀一記飛刀掠過,直直的穿過其胸膛,帶出一片血花。

“葛洪兄,彆着急啊,我們先解決掉澹臺家的螻蟻再好好過幾招也不遲,何必這麼快就去找外援呢。”霖紀嘴角的笑意更甚,他就喜歡看這樣的場景,讓他們感到絕望,再去了結他們的生命。

“上,將澹臺家的人一個不留,澹臺朝九留給我,我要好好玩玩。”說罷霖紀單手一揚,虛空中突然出現數條鎖鏈,手勢一變,鎖鏈像刁鑽的毒蛇,變幻着方向纏向澹臺朝九,其他霖家的高手只留下幾人守着葛家,其餘人都闖入了澹臺宅府,血色,快速的瀰漫開。

澹臺府中一處宅院,澹臺韻冷手執着劍,嘴角的血一滴一滴流下,衣服上有着幾塊血跡,看上去顯得悽慘無比。她面前站着兩名霖家的大武師高手,而她硬是以一人之力抗住了他們的攻勢,不過她也已經撐到頭了,現在只是靠着意志站着而已,她明白,澹臺家完了,剛纔她的護衛護在她身前,讓她離開逃走,最後卻是護衛一個接一個倒下,她的心,也是越發的冰冷,她死,也要死在澹臺家,她不會逃,她明媚的眸子中取而代之的是決然和堅定。

“砰”霖家的兩人同時出手,刀聲引起的氣流炸響,瞬間就劃過兩道殘影,刀尖逼近澹臺韻冷的脖頸,看樣子是想一擊必命。

“死”一聲暴吼,院子裡的房門炸裂開來,兩道靈力洪流暴射而出,狠狠的砸在迎向澹臺韻冷的兩名大武師身上。兩人來不及躲避,瞳孔中露出的驚恐還未褪去,就被靈力化做的洪流穿過,頓時齊齊倒地,成爲兩具屍體。

“我帶你離開這”易然拉起他的胳膊,準備帶她逃離澹臺家,可沒等他走兩步,澹臺韻冷猛的甩開他的手。

“你走吧,我不會走的,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欠的了”澹臺韻冷眸子望着易然,她對這個男人有着莫名的情緒,但她絕對不會離開澹臺家獨自苟活。

“你們澹臺家不是霖家的對手,我在這裡已經感受到好幾道武王境的氣息,你留在這只是會多出一具屍體,你不想爲這些地上躺的人報仇嗎!”易然臉上帶着幾分冷冽,他爲了報仇利用這個女人,但這個過程中他心裡沒有生出過任何憐憫,只有這次救他,他心裡才泛起漣漪,他經歷過家族的滅亡,所以他不想這個女人輕易死去,他要帶着這個女人去一個地方,等到他成就武聖,會帶她回來替她報仇。

澹臺韻冷眼眶溼了,她哭了,她沒法接受澹臺家面臨的處境,縱使她夠堅強,父親的死去,家族的窘境,她實在堅強了太久,她心裡像放開了水閘一樣,滿臉的淚光,易然雙手伸出,將她輕輕攬入懷裡。

“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她釋放出了所有壓抑的情緒,她只是一個女子,本該和那些大家閨秀一樣,不用爲家族操勞奔波,但父親的死使她一度忍受着悲痛在外人面前保持着冷靜,她真的有點做不到了,現在這個懷抱,像個安全的港灣一樣,但又讓她充滿了難以言表的感情,她想報仇,她想爲這些死去的人報仇,可她,她真的做不到,她只能看着他們護在她眼前一個個死去,她只能在易然的懷裡感受到一絲光明和希望了。

“相信我,我會替你報仇,跟我走”易然摟着她,看了一眼滿地的血跡,當初易家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幕呢,他心裡也不好受,“咻”的一聲掠出了澹臺府邸,那本書,又給了他指示,他現在想報仇也只能相信這本書,他腳下靈氣迸發,不斷朝遠方奔去,同時,暗處的幾道身影,也悄悄掠出,跟了上去。

命運真的有定數嗎?相遇,分離,再見,無數個日夜交錯,輪迴翻轉,如果有,那一定是夢一般的荒唐。

“噗”易然一口血噴出,一襲白衣染成了血色,目光中炯色也不見,腹中一支長劍插過,血流不止,天空雷聲作響,草木枯黃,日暮西山金光乍現,澹臺韻冷也滿身狼籍,處處是傷。

他們逃了好久,一路血跡灑過,斑駁的日色就像在眼前,又觸不可及,這是一處斷崖,昏鴉片羽,崖邊殘壁,少年抱着姑娘,滿目蒼茫,已經是絕路了,深不見底的崖底像一張大嘴,吞噬着希望,散發着深邃的黑,望而生畏。

“呵,咳咳咳”易然咳出一口血花,眼睛冷冷的望向身後,逃了一天一夜,沒想到逃上了絕路,這也是書裡安排的嗎,他的模樣實在是慘烈至極,渾身沒有一處是好的,腰部一大塊血肉都已不見,腹上的一把劍沾着鮮血,在暮日下顯的萬分淒涼。

澹臺韻冷捂着易然的傷口,淚水打溼了臉頰,無論他怎麼捂也捂不住血液的流逝,她掀下衣角給傷口包紮,可血馬上就染紅了衣料,她崩潰了一樣,眼裡淚不停的往下掉,臉上是深深的無助和絕望。

“你們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追殺的人裡爲首的一人淡淡的說道

“跟他們費什麼話,寶物就在他們身上,殺了我們自己拿”其中一人聲音幽幽出口,聽了讓人不寒而慄。

“好”

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幾大強者一擁而上,連着數道強勁的靈力洶涌着帶着虛空的碎裂聲橫掃而過,易然已經皮開骨綻的手顫巍巍的擡起,另外一手將澹臺韻冷拉護在身後,雄渾的靈力翻騰着,如萬獸嘶吼般,凝爲一頭洪荒巨獸,猛撲了出去。

幾大強者細眼微凝,雙手不停打出印記,萬般靈力宛如掀起巨浪,與迎來的靈力巨獸劇烈的硬憾在一起,虛空崩碎,亂石飛舞,狂暴的靈力漩渦與巨獸不斷衝撞在一起,一方撕咬,一方吞噬,但都奈何不了對方。

“看我的”其中一人眼神泛起銀光,大手聚攏,一股恐怖的靈力化爲巨刀,凝結而成,帶着無比的驚雷聲,一刀朝着巨獸斬下。

“是靈力實化,銀瞳尊者已經這般強了嗎?”

“嘶……”漫天的靈力被撕裂,發出震盪虛空的撕破聲,這一刀,像是能斬斷蒼穹,令人皆發須張,巨獸哀嚎,終是抵擋不住這番攻勢,通體碎裂,化爲了漫天光點。

“噗”巨獸被斬殺,易然也受到波及,鮮血不要命的狂涌而出,臉上的蒼白,甚至不帶一丁點血色,實是駭人。

“澹臺韻冷,你相信我嗎”易然慘笑着,手摸着澹臺韻冷的臉,眼裡的血絲密佈,渾身的血肉外綻,黑色的長髮早被鮮血染紅,甚是慘烈。

“我相信,我相信,你不要說這些話好不好”澹臺韻冷摟着他的肩膀,淚水打溼了衣襟,無助的眼神裡止不住的淚如雨下,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但他什麼都沒有了,他不想易然說這樣的話,她怕易然說完就扔下她去拼命,她顫動的嘴角躇着絲絲慘淡的不安,這樣一個美人胚子,現在卻慘不忍睹。

“呵,你他媽,我怎麼會救你這個傻女人,我只是利用你而已,咳……”夜色吞噬掉最後一絲暮光,月色闌珊,風拂過,涼的讓人發慌,道道人影圍着山崖,易然用盡了最後一絲體內的靈力,乾涸的身體露出骨肉,紅髮散落,殘破的衣上血跡斑斑,他嘴裡模糊不清的呢喃,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在月下顯的颼颼的涼意。

“迅速解決掉他們,那幫人已經發現不對了,不能讓他們知道”

“那就一起動手”

幾道身影帶起滔天的殺意,步步逼向兩人,夜色越是昏暗,易然眼神黯淡,已是無動手之力,澹臺韻冷抱着易然的手,緩緩放了開,她突是笑了,笑顏綻開,青絲縷縷,宛如少女最初的青澀模樣。

“你愛我嗎?易然”

少年似是身子一顫,黯淡的眼神看向她,血瀰漫了臉龐,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嘴微微顫顫的張開,想說些什麼,像是嗓子沙啞,說不出一句話,他手抖的厲害,手上刀傷累累,但還是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書。

風在蕭瑟,雲遮了月光,枯樹在風中吱吱作響,崖邊肆虐的靈力呼嘯着捲起少年臉上的晶瑩,似是淚光,疼的讓心泛涼。

書的第一頁被少年咆哮着撕開,濺起燦爛的瑩光,頁上的字,**裸的泛着金光。

“到東部葉城,救澹臺韻冷”

少年揚起胳膊,瘋了似的咬着牙齒,血從口中流落,他用盡了所有的力量終於又撕下一頁,字字戳人心絃。

“奪鳳霞玉佩,逃至萬里崖”

雷聲停了,大雨傾然灑落,枯樹終是斷了,被風帶着吹下深淵,所有殺手拔出了劍,靈力在匯聚,澹臺韻冷放開了少年的手,她慢慢站起身子,佩劍取下,放在了少年懷裡,她臉上淚乾了,眼裡的絕望也不見了,卻拋棄了那份少有的最後一絲少女的純真。

“易然,最後一次我不要你的憐憫,這次,我救你,我們再也不欠”少女站在風雨裡,崖上的草很是蒼涼,她揚起頭,星辰在微微發亮,耀眼的星河宛如琳琅的水晶,她想起了她的母親,她的母親在生了她後就去了天堂,她到現在都沒見母親的樣子,幾天前,父親也去了那個地方,現在,她整個家人,都走了,天堂真的存在嗎?她呢喃細語,對着星空彷徨,夜幕低垂,眼眸藏着晶光。

劍透着寒霜,殺到了身前,靈力衝撞,澹臺韻冷站在了易然前方,她爲了這個唯一有過一絲愛意的少年,燃燒起靈力,她要帶着這些人,一起死亡。

“不!”易然的吼聲響徹了天際,渾身的衣物一瞬間燃爲灰燼,他不顧身上崩潰的傷,宛如掙扎在死亡線上的魔王,猛的向前縱去,澹臺韻冷哭花的臉轉頭望他,凝固的微笑死死的扎着易然的心。

“砰”

澹臺韻冷抓住易然縱來的肩膀,用剩下的最後一絲靈力推向易然,易然眼眶欲裂,被靈力推向了這萬丈深淵,澹臺韻冷淒涼的笑着,她自此,算還清了他的。愛嗎?就算你利用我但你救了我,愛過就夠了,易然,替我報仇吧。謝謝……

“好好活着”澹臺韻冷對着深淵發出了最後一聲咆哮,數道刀劍穿過她身體,靈力攪碎了脈絡,她咳出滿口的血,眼神看着易然掉下去的黑色深淵,久久凝望,不肯閤眼。

易然撕心裂肺般的叫喊,身形若裂,口中早就發不出聲音,他聽得見澹臺韻冷最後說的話,他拼了命伸手想抓住岩石,可卻是,手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雲,遮住了月,崖上的血,在夜色裡印的鮮紅,有兩片金頁,在崖邊被風吹起,飄向遠方,不知會飄向哪裡,帶着絲絲血跡。

不知道過了多久,易然的眸子慢慢化爲一片虛無,他漸漸忘記了身處何地,又亦忘記了他是誰,他像在混沌中不停的下降一般,最終,他意志徹底的歸於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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