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宮主,萬幸你也安然無恙。”
“厲宮主,你也到了。”
“厲宮主,當日一別,想不到是在此種情形下再聚。”
厲若海的人面很廣,進入山谷之後,馬上就有不少修士迎上來打招呼。
魏索不動聲色,打量着谷內的情形,厲若海和迎上前來的修士打招呼時,也只是提及魏索是一名平時不怎麼出世的金丹散修,是他的故交。
此種情形之下,許多原本在修道界中極少露頭、甚至平時根本不出面的金丹修士都趕到了此處,整個山谷的金丹修士之中,倒是有三分之一的金丹修士大多數宗門內的修士都根本不認識,所以多了魏索這樣一名“金丹修士”,也根本沒有人恩感到詫異。
“也只有此種最爲動盪的大勢下,這些人物纔會徹底顯露出來。”
魏索的眼光連連閃動,山谷之中的景象十分驚人,在平時根本難以想象,整個天玄大陸原本一共有一千幾百個大小城池,平均下來,每數個城池纔有一名金丹修士的存在,此次獸潮之中,也不知道隕落了多少金丹大修士,但是此刻這山谷之中,靈氣翻滾,卻是至少就聚集着兩百幾十名天玄大陸的金丹大修士。
在此種情形之下,相當於一個大陸的底蘊都顯露了出來,此刻到場的三分之一幾乎根本無人認識的天玄大陸金丹大修士之中,也有不少金丹三重之上的存在。而此種情形之下,所有的修士也都知道自己恰好生逢了一個驚天的時代,親身經歷的這一切必定會記載在後世的典籍之中,任何到場的修士,包括魏索在內,震撼之外,都有種非凡的熱血沸騰的感覺。
“厲宮主,數年不見,你已突破到金丹五重的修爲,真是可喜可賀。”
又是一名黃袍白眉、臉龐清瘦的老年儒生模樣的修士行來,雙手抱拳,對厲若海打起了招呼。這名老年儒生模樣的修士也是金丹五重初期的驚人修爲,身上冒出金色靈氣,在身外凝成編鐘、鼓瑟等諸多樂器的形狀。
“這是天玄大陸中部仙序宗的太上長老仙音真人。”厲若海先傳音到魏索的耳中,介紹了此名老人的身份之後,也是雙手抱拳,對着行來的仙音真人行了一禮,苦笑道,“此種情形之下,爲了保命,我是動用了我靈獸宮的所有底蘊,纔有了這樣的進境,倒是真人的修爲精進,值得慶賀。”
“仙序宗,居然也有這樣的一名修士存在。”魏索目光微微一閃,天玄大陸的仙序宗原本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之前根本是連金丹大修士都根本沒有聽說過,很多宗門和散修,都隱藏的很深。
“我又何嘗不是一樣,相當於將我們仙序宗數代的積累,都堆在了我和數名弟子的身上。”黃袍白眉的仙音真人也是忍不住搖頭苦笑。
仙音真人和厲若海的這幾句對話,讓魏索和周圍聽到的數名修士都是又心中盪漾起非同一般的感受。
修道界典籍之中,自古就有亂世出神王的說法…除了大量修士隕落,剩餘修士相對來說修煉資源更多之外,很多宗門爲了流傳下去,將祖上積累下來,原本捨不得動用的東西都拿出來用了,所以這修道界中十五萬年最爲動亂的時代,註定會有許多超出以往修道界的驚天人物化生。
“這位道友不知道和厲宮主是什麼關係,如何稱呼?”仙音真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魏索的身上,眼中明顯露出了一些驚異的神色。
“這是季道友,是天玄大陸南部的散修,是我以前的故交。”厲若海和方纔一樣,對着仙音真人介紹魏索。
“季道友給我非同一般的感覺,看來也是有非同小可的神通在身,不是一般的金丹修士。”仙音真人凝神看了魏索片刻,肯定的點頭道。
“看來這個傢伙也有什麼奇特的望氣術法,只是你沒有神玄氣息,所以他也根本看不透。”綠袍老頭的聲音在魏索的耳中響了起來。
魏索的心中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他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淡然的抱拳行了一禮,也根本不多說,“真人過譽了。”
“玉天宗和西仙源的大修士還沒出來麼?”厲若海岔開了話題,從納寶囊中取出了幾尊用黃玉雕刻而成的寶座,和魏索和仙音真人等人在一處空處坐了下來。
“還沒有出來,不過據說祈仙教的幾個老古董也已經趕到了,應該在裡面和他們商議事情。”仙音真人點了點頭,看着厲若海答道。
“祈仙教的幾個老古董也來了?據說祈仙教的老古董掌握有某種驚人秘術,有他們到來,我們天玄大陸這方更是勝算大增了。”厲若海有些驚喜的說道。
“只可恨真武宗和玄風門居然吃裡扒外,否則我們天玄大陸這麼多宗門同仇敵愾,又何懼玉衡大陸的宗門!”仙音真人臉上現出了怒容,輕聲叫罵。
“我有預感,此次他們必定不會如願。”厲若海的目光不可察覺的在魏索和不遠處無人注意的靈瓏天身上掃過,對着仙音真人說道。
“但願如厲宮主所言。”仙音真人目視玉衡大陸修士聚集的那個山頭,凝重的點頭說道。
“對方有人出來了!”
片刻之後,山谷之中有不少修士冷聲低喝。
一大片一大片的光華,從玉衡大陸修士聚集的那頭山頭之中的綠色靈光光罩之中飛遁出來,朝着山谷而來。
“玉天宗和西仙源的人也出來了,看來談判很快就好開始了!”
隨即,所有人也發現,碎玉古域那幾個巨大的靈光光罩之中,也有一片片的遁光飛射了出來。
“轟!”
山谷之中很快一片譁然,玉衡大陸這方的修士最先冒頭,首先不斷到達山谷,而到達山谷的,大多卻不是玉衡大陸宗門的修士,而是真武宗、玄風門和許多原本是天玄大陸宗門的修士。
“走狗開道,不知廉恥!”
“主人沒有出來,狗卻先出來了。”
“一羣走狗!”
當下就有不少修士,冷笑怒罵出聲。
“說什麼呢!有膽量的話,站出來單獨和我說。”
一名赤足的白衣年輕人在首先落下的這玉衡大陸一方的修士之中越衆而出,站在一塊大石上方,冷笑環視四方。
這名白衣年輕人的眼神極其凌厲,身上的法衣居然全部用一種奇特的細小白色貝殼煉製而成,每一片指甲大小的白色貝殼上都雕刻了細細的符紋,編織出了一股奇特的元氣波動。他身上的肌膚如同白玉般玲瓏剔透,身上冒出的微藍色靈氣在其身後凝成了一片大海,蔓延出去不知道多少丈,給人一種極其磅礴的感覺。
除了身上顯化大海的靈氣之外,這名面容冷峻,眼神極其凌厲的年輕人不知道還修有什麼獨特秘法,身上有七個五彩霞光光環籠罩,使其更加超然脫衆,如同一尊神靈。
“這是南溟葵水島的南溟真人,想不到此人竟然也歸順了玉衡大陸一方!此人是金丹五重的修士!”當下就有不少人認出了此名白衣年輕人的身份。
這是天玄大陸天穹外一處水域島嶼之中的散修,得了一個上古的洞府,面相雖然年輕,但實際上已經是一名三百餘歲的老怪,已經數十年沒有露面,絕大多數修士都根本不知道此人的存在。
“站出來又怎麼樣!既然當了走狗,難道還怕人說麼!”
一名黑衫中年大漢極其看不慣此人,大聲叫罵,從盤坐的一塊山石上直接跳了起來。
“狗一樣的人物,就憑你也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身後大海蔓延,圍繞七個五彩霞光光罩的南溟真人眼中寒光一閃,伸手直接朝着此名黑衫中年大漢虛空按去。
“唰!”
一股無形的氣機讓黑衫中年大漢周圍的許多修士都感到徹底的悚然,也有金丹三重的黑衫中年大漢渾身一滯,竟然直接被定在虛空,毫無還手之力一般。
“轟!”
這名黑衫中年大漢身周的數名修士共同出手,一片光華在黑衫中年大漢的身前十數丈處爆開,幫黑衫中年大漢擋住了這一擊。
南溟真人打出的威能竟然是無形無色,在湮滅崩塌之時,都根本沒有顯露出任何的光華。
“無色葵水神法!”
一名看上去很快就要入土的佝僂老人擋在了黑衫中年大漢的身前,眼中冷光閃爍,“南溟,你能代表你們那方人麼?如果能的話,我們不介意此刻就和你們來一場大戰。”
這名灰衣佝僂老者的身後,方纔共同出手的數名金丹修士和黑衫中年大漢的神色都有些駭然,雖然阻擋住南溟真人的出手一擊,但是數名金丹修士都是受了不少的震盪,要動起手來,恐怕數人聯手,也根本不是這名南溟真人的對手。
“雙方約定坐下來談,若是有誰想動手的話,那我西仙源會將之直接滅殺。”
一名三十餘歲,看上去面相十分忠厚,此刻臉上卻盪漾着冰冷殺意的男子從空中落下,站立在了灰衣佝僂老人的身旁。
這名男子頭髮盤起,身穿一件黃色精金法衣,站得筆直,身上的靈氣在後方形成一個耀眼的日盤,其中有龍形的圖騰。此人很多人都認識,是西仙源的真傳大弟子黃衛。
黃衛看着南溟真人,雙目之中竟然發出實質性的光華,凝成了兩道白色的方形符籙,於此同時,一股恐怖的氣機,隱隱從玉碎古域之中透出,瞬間籠罩在了南溟真人的身上。
這股氣機,讓魏索和靈瓏天都感覺一陣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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