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上的人也是一臉震驚,這一幕發生的近乎詭異,天予竟然能臨陣指導人改換武技,而且輕鬆的反敗爲勝,這是何等天才,即便是看臺上的城主及四位門主也無法做得到,因爲自己會的武技別人不一定使得出來,可是天予根本就不是講的武技,而是動作,對,就是簡單的動作,還有靈力走勢,疊加在一起就能爆發出類似武技的力量。
張天涯的臉色極爲難看,天予已經成了一根刺,偏偏現在還不能拔除,而此時那根刺正在變大。
任嘯天思想很複雜,天予的厲害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對付的卻是他曾經最看好的弟子。
天予打破了這種沉寂,開口說道:“秦師姐,現在輪到我了,我不會傷害你,但是我也不能讓你。”
秦湘語莞爾一笑,說道:“好啊,那你可要當心了哦。”說完飛身一劍刺向天予,毫無防守架勢。
天予眼神一凝,輕輕側身閃過,然後一棍搗向秦湘語胸口,可是秦湘語竟不閃不避,直直的就要撞了上來,這還了得,天予連忙收回通天棍,左手探向秦湘語手腕,一把抓個正着,然後就看到秦湘語停了下來,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就定定的看着他,一臉笑意。
天予一愣,苦笑道:“秦師姐,你能不能認真點?這樣子,我很爲難的。”
秦湘語笑道:“我又打不過你,你爲難什麼?”、
天予苦笑道:“那我要怎麼辦?”
秦湘語嘴角輕翹:“反正我是不會認輸的,你要想贏就得把我打落演武場。”
天予懊惱:“那還真是麻煩,看來只能如此了。”說完一把抱起秦湘語往演武場邊緣走去。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他們莫不是準備在比試場上來一次雙宿雙飛不成。
宋依依更是心碎的看着這一幕,一雙眼睛也開始 充滿了血絲,此刻的心竟比剛纔絕望時來的更痛。
天予來到演武場邊緣,然後將秦湘語拋落演武場外,笑着拍拍手回身來到了其他百藥門弟子前。
其他百藥門弟子此時哪裡還有信心打鬥,紛紛向着場外奔去,感覺這樣做一點也不丟臉。
秦湘語看着演武場上天予挺俊的身形,笑臉更加燦爛,沒想到那傢伙竟然這麼做,一個女孩家就這樣被他在大庭廣衆之下抱着走,難道他就不怕別人說什麼,還是說他巴不得別人說些什麼呢?
只是最後那一拋有點不夠溫柔,真是個壞小子,心裡忽然想起了什麼,向通天宗弟子聚集的地方看去,宋依依一臉蒼白的站在一角,此時也正看向自己這邊,秦湘語忙擺出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下巴高高翹起。
宋依依看到這一幕,心裡直氣的滴血,手中的長劍嗡嗡作響,引得邊上弟子紛紛側目過來。
這一場比試通天宗獲勝,也由此獲得了此次宗門大比的第一名,資源分配上佔了大頭。
接下來是擒龍宗和萬法殿比試,萬法殿此次失去兩名核心弟子,情況再次翻轉,擒龍宗獲勝。
由此比試全部完成,第二是百藥門,第三是擒龍宗,第四是萬法殿,這一年的比試結果完全顛覆了歷史,萬法殿有史以來第一次拿了第四,通天宗和百藥門都獲得了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
宗門大比,通天宗大獲全勝,任嘯天感覺今天最爲神清氣爽,看到誰都是一臉笑容。
跟在任嘯天身後的仲無法也是一臉欣慰,兩月來,一直沉浸在失去愛徒的悲苦中,今天愛徒的仇終於得報,而且宗門也將臨來前所未有的發展,唯一的遺憾是芊芊這孩子。
通天宗的弟子在任嘯天的帶領下,往着宗門方向緩緩前行,一個個都是神采飛揚,不時地討論着這一天的決鬥,看向天予的眼神隱隱都有些崇拜。
天予騎在紫雲駒上,緩緩的跟在任嘯天身邊,神情中並無得色,看的任嘯天心裡連連點頭。
任嘯天:“天予,方便說說你的遭遇嗎?,當然,如果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天予:“弟子掉落寒潭,本以爲難逃一死,沒曾想潭底竟有一個石室,這兩月來我就在石室裡修煉,出了石室我就趕回宗門了,得知宗門正在參加宗門大比,所以就急急的趕來過來,故而出現的有些唐突,還請門主見諒。”
任嘯天知道天予一定是在潭底有了奇遇,可是去到潭底還能不死,這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哈哈笑道:“潭底之深無人知曉,你算是第一人了,這種機緣別人即便知道也是無福消受,天予,寒潭的寒氣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你又是如何禦寒的?”
天予不打算告訴任嘯天自己識海中那團白霧之事,那事物即便自己也說不清楚:“弟子也不知道,也許是身體的緣故,我對寒氣的侵蝕有較強的抵抗力。”
任嘯天:“豈只是較強的抵抗力,即使以我的修爲也不敢去試探寒潭,好了,天予,此次你爲宗門立下如此奇功,你想要什麼?宗門定會盡量滿足你。”
天予雙手一抱拳,鄭重的說道:“弟子確實有一事相求,弟子修煉的是勝日訣,而聽聞數百年前,宗門有位叫程飛揚的前輩也曾修習此功法,並留下修煉手札放在道法閣五層,我想上道法閣五層查閱程前輩的修煉手札,還望門主允許。”
任嘯天眼神一道亮光閃過:“你竟然修煉的是勝日訣,而且能達到如此成就,哈哈哈……看來勝日訣終於要重見天日了,好啊,好,天予,就憑你能修煉勝日訣,這程前輩的修煉手札本就是該歸你的,這事沒有問題,你還有什麼要求?”
天予心中一喜:“弟子並無其他所求。”
任嘯天愕然:“這修煉手札不算獎勵,因爲這是程前輩特意留給下一個能修煉勝日訣的人的,你可以要一些修煉資源或者武器、職權之類的啊。”
天予笑道:“多謝門主好意,弟子有手札足以。”
任嘯天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回宗門自會給你該有的獎勵,你也不要推卻,對待有潛力的弟子,宗門是不會吝嗇的。”
天予:“門主客氣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我想先去找同門師兄弟聚聚。”
任嘯天眼神擠出一道奇怪的笑意:“我知道了,你去吧,依依是個不錯的孩子,只是心氣有些高,哈哈哈……”
天予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是準備去找宋依依沒錯,但是任嘯天這表情真的不對勁,他是不是想多了,當然天予沒必要去解釋什麼,勒馬往回跑去。
宋依依走在隊伍中間,神情很沮喪,沒有一絲爲宗門獲勝的喜悅,時不時的看向前方馬背上的身影,暗自嘆息,她感覺他們的距離正在變得越來越遠。
天予停在了宋依依前面,一臉笑容:“宋師姐。”
宋依依眉頭一顫,卻並沒有應答,依然低着頭繼續向着前方行去,她很希望他來找自己,可是一想到他與秦湘語在演武場上的事就生氣。
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她不願意輸給任何人,特別是在天予的面前。
天予看着鬱郁不歡繼續前行的宋依依,心裡莫名一陣慌亂,他感覺得到現在宋依依不開心,非常不開心,而且原因應該在自己身上。
天予一時呆愣在那裡,回想今天做的種種,依然想不到答案,最後他的眼神落在了臉沉似冰的楊建一身上,莫非是因爲他?
自己今天幫秦湘語對付了這位通天宗的楊師兄,想起吳英書說的,宋依依和楊建一纔是最搭配的一對,心裡竟有一些不舒服,他真的是因爲自己對付了楊師兄生氣了嗎?她不是說她與楊建一隻是一般的師兄妹嗎?
是啊,她也是一個女孩子,女孩子最擅長的不就是口是心非嗎?天予苦笑着搖搖頭,他不願意看着她這個樣子,催馬向前追了上去。
天予來到宋依依邊上,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聲說道:“宋師姐,對不起。”
宋依依心裡猛地一涼,擡頭看向天予,眼淚像斷線一樣滴了下來,他爲什麼說對不起?他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那這聲對不起是不是也說明……他已經拒絕自己了。
天予看着落淚的宋依依,心裡好一陣心疼,很自然地伸出了手,只是很快就停在了半空,因爲他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眼神正看着自己,那是楊建一的。
天予猛地縮回手,幾個月的相處,他已經說不清自己心裡到底把宋依依當做了什麼人,但他希望她快樂,看着她流淚的樣子心裡真的不好受,只是他不想自己的舉動給她帶來更多的麻煩,如果她真的是因爲楊師兄的緣故生自己的氣,那此時自己做這事更爲不妥。
宋依依看着天予縮回去的手,心裡一陣針刺般的疼痛。
天予嘆了一口,策馬向前奔了去,按理他應該向楊建一解釋些什麼,但是他不願意這麼做,是的,他的心裡不願意,心裡很亂,腦海裡總是閃過和宋依依相處的片段,他很不喜歡宋依依因爲楊建一生他的氣,他的心情有些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