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怪異,顧海明心頭暗暗嘆息一聲,他知道海皇宮的事情遲早會被胡斐發現的,一旦胡斐發現他被自己利用了,兩人之間必然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彼此信任了。
一路無話,顧海明將胡斐送到區委家屬院,有心向胡斐解釋一番,“區長,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海明,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胡斐搖搖頭,推開車門下了車,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胡斐心裡隱約猜測到了顧海明跟石大全之間應該發生過什麼事情,不過,應該是之前的事情了。
看來,計劃是要做出改變了,胡斐坐在沙發,摸出一顆煙點燃,雖然已經在慢慢戒菸了,但是,今晚的突發狀況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前一陣子,顧海明的人突襲海皇宮,居然還抓到了李嘉和石忠明兩人在那裡嫖.娼的證據,這讓胡斐在欣喜之餘,也感到過懷疑,海皇宮那是石大全兒子的生意,顧海明算是真的敢動手,怎麼會選擇那麼巧的時機動手,而且,更巧合的是顧海明的人居然當場抓住了李嘉和石忠明兩人?
只不過,當時忙得不可開交,胡斐也沒繼續深挖下去,只當時顧海明的運氣好,現在看來只怕不是那麼簡單。
顧海明啊,顧海明,你丫的不會是石大全佈局在我身邊的一顆棋子吧?
只不過,如果顧海明是石大全的人,那他爲什麼要動海皇宮,難道不怕石軒生氣?
胡斐搖搖頭,擡手將香菸塞進嘴裡,而且,算是顧海明想要演戲給自己看,石大全也未必會配合,畢竟,把這樣的把柄送到自己手,對於石大全來說絕對是個大大的禍害。
所以,顧海明是石大全布在自己身邊的棋子的可能性很少很少。
那麼剩下一個可能是顧海明跟石大全的兒子石軒有交易,當年顧海明初來乍到之下接任公安局長,不可避免地要跟石軒他們一幫人打交道。
看來,故事在這裡面了,胡斐的眉頭微微一擰,眼睛裡閃過一抹寒光,公安局長的位子很關鍵,關係到他對豁山區的整體規劃建設,這個位子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既然顧海明這個人已經變得不可信任,那要想辦法解決這家事情才行。
胡斐眉頭一擰,低頭彈了彈菸灰,迅速閉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胡斐晨練回來,洗了個澡出來餃子也煮好了,吃過早餐,王鍇來了。
“老闆,今天我們去哪裡?”
車之後,王鍇回頭看了一眼胡斐,“您之前說要去溪鎮走一走的,今天還是按照原計劃執行嗎?”
“嗯,按照原來的計劃來吧。”
胡斐點點頭,靠在車椅子,看着王鍇臉的笑容,這小子會不會也是別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旋即,胡斐爲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好笑,用得着這麼草木皆兵麼,石大全哪有這麼厲害。
不過,王鍇很快發現胡斐對視察有些心不在焉,莫非還是昨晚的事情?
今天早一班,王鍇接到了電話,說是昨晚石大全的兒子石軒故意開車撞了胡斐的車,那輛切諾基現在已經送到修車廠去了,據說昨晚公安局長顧海明親自叫了交警隊的人過去勘察現場。
“老闆,您的精神不太好,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昨晚沒休息好,這次回京裡參加一個親戚的婚禮,累着了。”
胡斐點點頭,“這樣吧,去辦公室轉一圈然後送我回家屬院去。”
在區委區政府機關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值班人員不在位的情況,然後,胡斐揹着手慢慢地走回家屬院,王鍇跟在他的身後像個小尾巴一樣,本來他是想留在辦公室的,一旦有什麼事情也好及時彙報。
不過,胡斐讓他跟着出來辦點事,還以爲有什麼重要任務要交代呢,沒想到這眼看到家屬院了還沒聽到胡斐發話。
“小王,對於石軒這個人你瞭解多少?”
胡斐腳下突然一頓。
“老闆,您說什麼?”
王鍇正想着心事,冷不防胡斐說話了,頓時將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說道,“老闆,我在想昨晚石軒肯定沒認出你來,這傢伙經常嗑藥的,嗑嗨了喝醉了之後,總喜歡飆車,開着他那輛悍馬到處跑惹是生非。”
“我問你對石軒這個人瞭解多少?”
胡斐摸出一顆煙叼在嘴,王鍇迅速幫他點燃香菸,一邊回答,“老闆,我對石軒這個人瞭解得不多,前些年他在豁山區爲所欲爲的時候我正在大學呢,不過,給我一點時間一定能夠有一個很深入的瞭解。”
“好,那這個任務交給你了。”
胡斐點點頭,輕聲說道,“小王,兩個星期的時間夠不夠?”
“兩個星期應該差不多了。”
王鍇點點頭,表面雖然平靜如初,但是,心裡的震驚卻不是語言能夠形容的,胡斐要打聽石軒的消息做什麼,難道這是要動石軒了嗎?
石軒是什麼人,那可是石大全的兒子呀,以前整個豁山區最牛逼的人,那時候海皇宮的生意特別好,幾乎每天都是人山人海的,也有不少政府的官員進去消費娛樂。
只是近幾年石軒的消息漸漸地少了,別人只當是石軒改邪歸正了,王鍇卻不這麼認爲,他覺得這是石大全的原因,石大全馬要退下來了,如果石軒還繼續不知死活的張狂下去,他自己有牢獄之災不說,搞不好還要牽連到石大全。
“小王,打聽消息的時候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引人注意。”
胡斐點點頭隨口叮囑了幾句,“跟平常和朋友聊天吹牛一樣,明白嗎?”
“老闆,我明白了。”
王鍇微微有些振奮,儘管他一再在心裡提醒自己,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老闆,您這是要動那一位了嗎,他明年可要退休了。”
官場似乎有一條潛規則,只要人退了,以前的事情只要不是太大都會既往不咎,明年石大全要退居二線了,說不定級別還再升一級,政協的老劉年底也到點了。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胡斐搖搖頭,大步向前走去,“好了,你回辦公室去吧,有什麼事情記得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老闆這是什麼意思呢,是說不會因爲石大全退休了放他一馬,還是說,石軒做過的那些劣跡都有證據可查?
王鍇看着胡斐挺拔的背影眉頭微微一皺,陷入了沉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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