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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電話,胡斐的心頭生出一絲怒氣,趙明堂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畢竟那幕後的人既然是想要利用自己來威脅趙明堂,必然會跟趙明堂聯繫,而他居然隻字不提,看來這應該是李**的意思了。
李**呀,李**,你丫的還真把老子當成你的棋子啦,胡斐的臉露出一絲冷笑,這傢伙估計是知道自己跟錢博的關係了,逼得自己沒有辦法了才讓錢博出手,千方百計地將錢博捲入到雍州市的紛爭來。
李**所圖不小,胡斐想起了錢博說的那句話來。
那麼,李**圖謀的是什麼呢?
胡斐將腦海裡的千頭萬緒的思路拋擲腦後,轉身了車,驅車趕往友緣茶樓,雖然心裡已經隱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胡斐還是想要親耳聽趙明堂說出來。
友緣茶樓二樓的一個包房裡。
趙明堂揹着手站在窗戶前,靜靜地看着陽光下的街道,心頭卻感覺有些陰森,他相信以胡斐的聰明,這會兒應該已經明白過來了。
這小子雖然聰明絕頂,只怕他一直都不知道其實他在李**的手裡只是一枚棋子,哪怕是他成爲了省紀委副書記錢博的乘龍快婿,仍然不能逃脫成爲棋子的命運。
趙明堂不是官場的新丁,而是一個在宦海掙扎沉浮了不少年的老油條,然而,纔剛剛跟胡斐建立良好關係,而且,通過胡斐抱了李**的大腿,轉手將胡斐賣了出去。
這種事情對於趙明堂來說,還是有些不大適應。
雖然說官場從來是如此,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不過,這從朋友到敵人之間的轉化太快太快了,快得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會兒該怎麼跟胡斐說呢?
趙明堂臉露出一絲苦笑,他原本是想來見胡斐的,但是,考慮到胡斐這傢伙是省紀委副書記錢博的未來女婿,這個面子無論如何都是要給的。
反正,到了這個時候,胡斐的心裡必然已經明白了些什麼,要不然的話,他剛剛在電話裡的態度不會是那樣子。
“咚,咚,咚”
正思慮間,敲門聲響了起來,“老闆,胡隊長來了。”
隨後,房門推開,秘書小張推開房門,胡斐一臉微笑着走了進來,“趙書記,好久不見了。”
“是呀,有段時間沒見了。”趙明堂心頭暗暗嘆息一聲,“小斐,喝點什麼茶?”
“隨便來壺什麼茶吧,我可是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回來的,這會兒正口渴了。”胡斐搖搖頭,呵呵一笑,“一直想買一箱礦泉水放車廂裡的,每次都沒有想起這件事情。”
“小張,讓他們送一壺碧螺春過來。”
趙明堂向秘書擺擺手,“對了,讓他們送兩盤點心來吧。”
“趙書記,爲什麼?”
胡斐摸出一顆煙點燃吸了一口,身子往沙發一靠,目光定定地看着趙明堂,臉隨後露出一絲苦笑,“我爲了他的計劃,一直隱忍至今,甚至連給張斌做市局作風紀律整頓計劃都故意拖延了不少時間。”
“是爲了配合他的行動,是因爲他的一句許諾,空口白牙地許諾。”
“小斐,你不要激動,這件事情我也沒有辦法。”
趙明堂搖搖頭,“白水鎮派出所的陳煥夥同一幫流氓開設賭場,涉案數額巨大,已經引起市委的震怒,縣政府分管公安司法的副縣長陳旺涉案。”
敲門聲響起,
趙明堂伸手拿起了茶杯,胡斐將香菸塞進嘴裡,看着服務員放下一個紫砂茶壺,然後轉身離去,趙明堂的秘書小張沒有進房間。
“小斐,你太純潔了,這裡是地方,是官場。”
趙明堂搖搖頭,慢慢地放下手裡的茶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樣才能在這個官場生存下去,也只有生存下去纔有資格談其他的。”
“記住,這個世界是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的!”
胡斐沒有說話,慢慢地站起身走到窗戶前,看着面前街道稀疏的人羣,頭也不回地說道,“趙書記,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我還是選擇反對你的話。”
“有些人,有些朋友是值得相信的,很可惜,他不是那種可以相信的人,你也不是。”
“我老了,留給我的機會不多了。”
趙明堂臉露出一絲苦笑,“省紀委錢書記我也怕,但是,我更怕失去這最後一次機會,下半年縣委換屆了,他說我能夠接縣長,凌雲接縣委書記。”
“關明達在這次擔任什麼角色?”
胡斐慢慢地轉過身,目光落在趙明堂的臉,心裡泛起一絲悲哀,幾個小時前,自己想到的第一個人是他,還稱呼他爲趙叔。
可笑的是,幾個小時後,兩人卻成了陌生人。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維護尊嚴的戰爭,維護理念的戰爭,胡斐必需打贏這場戰爭。
當然,胡斐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畢竟那是轉業分配前的事情了,而且,頂天了不過是敲詐一個黑幫頭目罷了,這種事情也能拿得檯面來說?
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直接讓李明出面頂了,因爲收據寫的是賠償兩人的醫療費,胡斐相信只要自己一個電話,李明絕對會義無反顧地去縣紀委坦誠是他敲詐了嚴春。
至於那五萬塊的收據,而不是五十萬,想必那個涉案的副縣長肯定會交代出來的,這天下沒有查不出來的案子,有的只是查與不查的案子。
“關明達不知道這些,他需要我的支持,我需要他幫我敲一敲邊鼓,是這麼簡單。”趙明堂搖搖頭,“小斐,雖然說這個案子對你影響不大,不過,我覺得還是讓錢書記過問一下較好。”
“畢竟,你還年輕,還有着大好的前途,要是紀檢部門一旦介入的話,那些流言蜚語會讓你很被動的,錢書記一個電話能解決的事情,你又何必非要死撐呢。”
“趙書記,這已經不是死撐的問題了。”
胡斐搖搖頭,臉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而是我的信念問題,而是我的尊嚴,如果說以前我寧願當一枚棋子的話,是因爲我的信念,那麼說,現在我不願意當別人的棋子了,也是因爲我的信念。”
“他這麼希望拉我錢叔下水是想幹什麼呢?”
趙明堂聞言一愣,眼睛裡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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